第十一章:神秘記憶

當我再睜眼的時候,麵前居然是燈火輝煌的圖書館大樓,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嗎?

我揉了揉眼睛,麵前景色如舊,天上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了,明亮的月光撒在地上,安靜中透漏著無盡的詭異。

此時,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身一看,居然是蘇欣。蘇欣臉上露出微笑,小酒窩看著特別的可愛,“天羽哥哥,你來這裏幹什麽?”我指了指四周,“保安嘛!就是四處巡邏。”蘇欣哦了一聲,“那你有沒見我的師兄啊?”我好奇的問她是哪個師兄,她告訴我是蕭傑。我下意識的和她說:以後要離蕭傑遠一點。她居然笑著說我吃醋了。

告別了蘇欣,我回到了大門崗,大門依舊緊閉,那三個監控室的人還沒回來。我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天蒙蒙亮,大門崗的電話響了,我接起來,是範隊,問我門怎麽關了,門口已經聚了很多上早課的師生了。

我放下電話,在眾人的驚訝中推開了大門,門外一個個抱怨的,尤其是老師,說來學校這麽多年這是第一次關門,都問我是什麽原因,我統一回答是昨天校領導安排的,反正都是含含糊糊的過去了,他們也隻是抱怨,誰也不可能因為這事專門去找領導核實。不過有幾個學生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白班的來交接班,我又能下班了。今天白班的人除了巡邏還要盯著裝新的門杆,原來那一個算是徹底報廢了,不過校領導很快就批了。我來到圖書館的屋頂,感覺這裏和昨晚一點也不一樣,或者說,根本就是兩個地方。我感覺昨晚來的地方,和現在站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地方。

我走到圖書館的天台邊,有一個人半靠在牆上,手裏握著手機,看到我來的時候,把手機收了起來,“你來啦!”我哦了一聲,“你是誰?”他笑了笑,“先別急著問我是誰,你還記得你是誰嗎?”我握著拳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真的很想把提這個問題的人挨個打一遍。”

他微笑著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別生氣,我來幫你回憶回憶。”說著指了指下麵,“你看她是誰?”我下意識向下一看,身後一股巨力直接把我推了下去。一陣天旋地轉,接著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當我再睜眼的時候,我一身長衫,騎著一匹馬,馬上挎著一柄長劍。走到一處小鎮,暫時停下來歇息,沒想到不到一碗茶的功夫,一群響馬包圍了鎮子。年輕氣盛的我拔劍便上,可雙拳難敵四手,我被對方眾人逼得沒有退路的時候。一個紅色身影突然出手,解了我的圍。

我受此大恩,想上去感謝,可對方出完手就消失不見了。我翻身上馬,一路上追尋她,沒別的,隻是想謝謝她。沒想到真的遇上了她,一身紅妝,身邊四個手持琵琶長簫的素衣小姑娘。而她的對手,是一個聞名江湖,我絕對打不過的角色。

關鍵時刻,我飛身上前替她擋下了致命一擊,她抱著我說我傻,我很喜歡在她懷裏的感覺,我說我願意。她居然問我想娶她嗎?我幾乎脫口而出說想。她說她要嫁的人可不是什麽江湖俠客,而是報國安良,建功立業的真英雄,真男人。於是我養好傷後,立馬投身軍營,她送了我一匹黑色的戰馬,助我殺敵無數,百戰百勝,並得到了皇帝賞識,完成了她建功立業的要求。

大婚之夜,花燭映紅妝,伊人美豔絕倫。可我還沒看夠,邊關就傳來了急報,我隻能在她的鼓勵下,棄下新婚妻子,答應她凱旋之日,帶她浪跡天涯,再也不理任何事,隻和她一心過日子。

可我,食言了。最後她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具冰冷的,滿身傷痕的屍體。她穿著一身玄袍,麵無表情的隻對我說了一句話,那就是:我說話不算數。

正當我陷入無盡的悲傷的時候,一個男子走到我麵前,“怎麽樣?想起來沒?”我抬頭看著他,他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景色唰唰唰的向後跑,一直到了圖書館的天台頂上。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人,“剛才那是我嗎?”對方點了點頭,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那我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對方居然化成了灰,隨著風飄的無影無蹤。我失魂落魄的從圖書館的樓頂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我腦子裏走馬燈一樣的想剛才眼前出現的那些畫麵,尤其是那張絕世容顏的臉,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中,再難抹去。

當我剛剛回到圖書館門口的時候,發現四五個保安正在往大門的方向跑,我伸手攔住一個,“出什麽事了?”那保安回頭一看是我,抓著我的胳膊,“快跟我走,趙軍讓人用車撞了。”

我跟著保安來到大門崗,見大門崗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們都拿著手機拍著,人群中的一輛黑色的轎車,斜著停在大門裏麵。車身上有一灘血,車裏似乎坐著兩個人。

我問了旁邊的保安,“範隊去哪了?”保安告訴我說跟著趙軍的救護車去醫院了。校領導到現在還沒來,不過警察倒是來了。警察一來,轎車裏一男一女從車裏走了下來。倆人剛一下車,就有人喊:“殺人凶手,殺人凶手。”一個喊,兩個喊,接著周圍的人就都跟著喊了。

警察把人帶走,把事故車也開走了。帶隊的警察看了一眼保安,指著地上的血,“把這裏收拾收拾。”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中午過後,接學生軍訓的大巴車來了,一共八輛,帶隊的和昨晚那個不是同一個人,而且軍裝的樣式也不一樣。新生集合完以後,陸陸續續的上了大巴車,帶隊軍官簽了兩頁紙以後,也上了其中一輛大巴。

下午我也沒地方去,就去了圖書館,找了幾本書看,可腦海裏依舊是那張麵龐,抹也抹不掉。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林月柔,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的。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頭看了我一眼,並衝我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

我走了過去,看到她在畫一件不像現代人穿的衣服,“你好。”她停下筆抬頭看著我,“有事嗎?”我指著她畫的畫,“可以幫我畫一副畫嗎?”她點了點頭,我按腦海裏的人物和她一描繪,她拿著幾根鉛筆在紙上來回揮動。

畫完以後,她吃驚的看著自己畫下的畫,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你確定你認識畫上這個人嗎?”我看著林月柔畫出來的畫,和我腦子裏的模樣分毫不差,“對,就是這個樣子。你認識她嗎?”

林月柔搖了搖頭,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世上如果有這種美女,應該不是大明星,也是非常有名的模特吧!那還不天天上電視,登雜誌。”說著,她咬著鉛筆,“這麽看來,倒是有幾個明星和她長得頗有些神似。”

我拿起畫,仔細端詳著,林月柔站起身,掏出手機,“可以讓我拍張照片嗎?我們家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可以幫你找找。”我點了點頭,她拍了好幾張,我收起畫問她,“你說得那些明星,都是誰?”林月柔敲了敲下巴,拿出手機翻了翻,“像什麽電影演員陸淼淼,又唱歌又演戲的白寧。”

我哦了一聲,又問她,“見蕭傑了嗎?”她一聽眉頭一皺,“說來也奇怪了,昨晚突然就失聯了,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以前從來沒有過,還說得今天帶我去逛街了。”說完看著我,“你沒見過他嗎?”我搖了搖頭,拿著畫走了。

拿著畫看得入迷,一不小心撞了一個人的肩膀,他指著我,“走路看著點,不長眼啊?”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他直接過來掐著我的肩膀,“你聽不見,老子和你說話了?”旁邊的同學拉著他,“算了,算了,別和他一般見識。”他不依不饒的抓著我,“你別管,今天他必須跪下向我道歉。”我轉頭看著他,他怒視著我,“快,道歉。”我哦了一聲,他舉起手,“哦你大爺!”

但那隻手怎麽也落不下來,他轉頭一看,還是剛才那個同學,“算了,算了。”他想抽手,可對方的手像老虎鉗一樣牢牢的抓著他的手。那個同學看著我,“快走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我轉頭就走了。

吃過晚飯,就又快到晚上上班的時候了。範隊今晚留下來一起值班,他買了一大堆吃的和一箱子酒。兩個保安搬來一張大圓桌,不知從哪搬過來七八個凳子。範隊站起來對我說:“小張,來了好幾天了,發生了這麽多事,也沒來得及,今晚周五,又走了那麽一大幫學生,所以大家今晚敞開了喝。第一,是給小張壓驚;第二,也是一個小小的歡迎會。”說著招呼兩個人把酒給我倒上,把吃的都放到盤子裏。

推杯換盞,聊什麽的也有,可這幾天發生的事,大家都絕口不提。不一會兒,大家都開始東倒西歪,嘴裏說著胡話。但還是不住嘴一直往肚子裏倒東西,很快吃的沒了,大家就幹喝,都說我好酒量,來者不拒。

酒這個東西,除了口味兒怪一點,別的和水也沒什麽區別。可第四瓶喝完,我身體發生了變化,和燒紅的烙鐵一樣。我直接跑了出去,越跑反而越熱,我把上衣脫了,撞開了體育館鎖著的大門,飛身跳入巨大的泳池內,水蒸氣“呼”地一聲升了起來。體育館看著和人間仙境一般,煙霧繚繞的。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血液的流動,氣血在身體的何處來回湧動,我的身上似乎長出了一層金色的細毛,但很快又縮了回去。

“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