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約
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顧風攤開的手掌,顧淳豐氣極敗壞,全身顫抖,他修真三百餘年,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豎子安敢如此對我?!“
“怎麽著您啊?“收回手掌,顧風聳了聳肩膀,環顧四周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啊!“
從白玉納戒中取出了一份神魂契約,這正是當初王氏和貸寶閣簽署的那份!
顧風冷眼望著對方,輕笑道:“五叔您要是有困難,大可和侄兒直說!您和叔母都是風兒的長輩!這些靈石就當作風兒孝敬您二老的!“
話罷,他轉身將契約拋向空中,捏了個初淺的燃火決,飛射而出!
橫空中,神魂契約瞬間化為灰燼!
顧風大笑一聲,欣然道:“錢!不用還了!“
“老奴領命!“吳管事知趣的俯身稱是,一把將手中玉簡捏得粉碎!
體內得真元猛得亂竄!顧淳豐見狀怒火攻心,他修為已到分神八階,眼看這些日子就要有所突破,經此一役,心神受損,八脈亂經,再也忍不住,一口金色得鮮血吐了出來!
“噗!“
“五閣老!!“
“五哥!“
“五弟!快來人!帶去後庭歇息,宣醫官!“顧憐天眼見於此,立刻命令道。
幾個低階修士連忙衝上大殿,攙扶著暈死過去得顧淳豐,離開了議事廳。
“爺爺!“序列第二顧坤焦急得喊叫了一聲,轉頭看向顧風,滿是怨毒之色
“顧風!我以顧家序列第二之名,向你發出挑戰!“
顧坤滿麵陰沉,怒喝道:“你身為序列第一,可敢與我一戰!?“
“你不配!”顧風根本不正眼瞧他。
“你!”
“你什麽你?我是你叔父,你是我侄兒!”手中折扇輕搖,顧風高抬著下巴,斥道:“可知長幼有別?!可知天理倫常?!沒教養的東西!”
“啊!我殺了你!”
顧坤惱羞成怒,混身氣勢暴漲,一道銀色得劍光從頭頂飛出,劍指一出,霎那間就向著顧風飛去!
變故來得太快,誰都沒想到顧坤會瘋狂得當著家族所有長輩的麵出手!
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劍光,哪裏是凝氣期的顧風能接住得!
眼看顧風就要命懸一線!
一道黑影襲出,恰到好處得擋在了顧風身前。
九龍冷峻的伸出雙指,輕輕得就夾住了那道劍光,劍光發出不甘得轟鳴聲,不一會兒就顯出了真形,原來是一把造型典雅的銀色飛劍!
“找死。”淡淡得說出了兩個字,九龍輕指一彈,銀色飛劍應聲而斷!摔在地麵成了兩截廢鐵。
這把銀蛟劍是顧坤的本命法寶,當場被九龍輕易毀掉,讓他體內得金丹差點崩碎,他雙眼一翻,當即暈死過去。
“好大的膽子!爾等真當老夫死了麽?!”
顧憐天猛得站起,滔天修為鋪散開來,嚇得眾人一陣哆嗦!
在場所有的修士無不被震懾,紛紛俯地告罪。
隻有顧風和九龍還站得筆直。
瞧著顧風渾然不動,九龍冷冷讚道:“定力不錯,於泰山崩頂前紋絲不動,還算有些膽色。”
媽的!小爺我是嚇得不敢動彈了!膽色你妹啊!
顧風連連苦笑,心中不停罵娘。
緩了緩,顧憐天重新坐回麒麟椅上,吩咐道:“宣,家族序列顧坤,膽大妄為,於議事廳中對同族出手,罰半年俸祿,著囚禁靜思涯一年!”
“謹遵城主令!”眾人連忙應聲。
兩個低階修士上前,一左一右駕起暈死過去得顧坤離開了大殿。
場麵一度尬尷。
顧懷生捋了捋長眉,率先而出:“顧風,任你巧舌如簧,但你修為低微,天份有限,我顧家序列將來必須承擔起浩氣城萬年基業的重擔,你如此修為,怎能擔之?二叔勸你還是退位讓賢,家族自會保你一生富貴無憂,絕不食言!”
城主高位上的顧憐天黯然神傷,他雖然有心保全顧風的地位,但自己的二弟所說也不無道理。
數萬年來,顧家的序列順位第一,除了是重點培養對象外,也是例屆城主的後選人!
雖然修真士生命很是漫長,但終究不可與天同壽,顧憐天如今已有三百多歲,如果百年內不突破修為至合體境,他就會逐漸油盡燈枯,到時,這浩氣城的擔子就會落到顧風身上。
但他的修為……
諸天萬界,強者為尊!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硬道理!
“二叔!不如我們來立個賭約如何?”顧風突然說道。
“哦?!”狐疑的得摸了摸長眉,顧懷生應道:“怎麽個賭法?”
“以一年為限!“
望著高台上的城主老爹,顧風雙膝而跪,說道:“一年內,我若突破至金丹期,讓賢之事,就休要再提!”
包括顧憐天在內,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要知道,一年的時間並不長,普通的修士,要從凝氣三期提升至金丹期,少說也需要個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就算天份極好的人,在家族資源的支持下,也至少需要個五六年的時間!
顧風天份平庸,已經在凝氣期三階整整原地踏步了十年之久,一年時間突破至金丹修為?
簡直是癡人說夢!
“如若未能突破金丹期呢?”顧懷生饒有興趣的問道,他完全不擔心這廢材能做得到!
顧風笑道:“我甘願讓出序列第一之位,遠走他鄉,離開浩氣城,永不回來!”
眾閣老議論紛紛,最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二閣老顧懷生,很明顯,今日,他們都以他馬首是瞻,都在等待他的意思。
“好!”顧懷生捋了捋長眉,其實他隻希望顧風讓位就行了,這樣,他這一脈的顧坤就能順利上位,今後的城主之位也就四平八穩!
“風兒!”顧憐天滿臉擔憂,連忙偷偷傳音:“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不是兒戲!當不當序列無所謂,隻要爹在一天,絕不讓你受委屈!”
心中一陣感動,顧風連忙向著城主老爹磕了三個響頭,傳音回道:“爹!孩兒不孝,這麽多年來一直給您丟臉!你就讓孩兒任性這麽一回吧!孩兒有一定把握!”
見顧風如此堅持,顧憐天也不再阻攔,隻是叮囑他會後到後庭見麵。
知道二人正在傳音,顧懷生恐生變化,忙道:“口說無憑!筆墨伺候!”
兩個侍女立刻拿上來了紙墨。
望著眼前侍女遞過來的豪筆,顧風愣了愣,想著現在是不是應該順便裝個逼!
該裝逼時趕緊裝,莫待冷場徒悲傷!
他努力思索著上一世,記憶中的仙俠玄幻影視和小說的情節,琢磨著這個逼怎麽裝才能裝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怎麽?”顧懷生追問:“後悔了?“
搖了搖頭,顧風雙眼一亮,微微一笑,擺手拒絕了侍女遞上的筆墨紙張。
隻見他誇張得邁開雙腿,宣起自己身上白袍得底擺,狠狠撕下了一塊白布!
下一刻,他故意裝出一副悲壯的模樣,殘然一笑,張嘴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以血代墨,在白布上飛快的書寫起來!
在場眾人無不心神動搖,這是要下了多大決心才能幹出的事兒啊?!
半晌,顧風行書完畢,一把將白布扔給了顧懷生。
顧懷生將白布托起一看,麵露震驚之色!
白布上密密麻麻的寫下了顧風與家族閣老間的賭約內容,最後竟然多了幾行血紅色的大字!
“我顧風!生為人傑!死為鬼雄!吾輩修士!何惜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