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別
“不要以為老奴在侮辱你，可這就是現實！這被廢修為的時間裏，你應該知道以武為尊，誰的拳頭大，那才是硬道理！”
老者冷哼一聲：“要不是老奴一直護著你們，你們怕是早就死了！”
唐羽臉色頓變：“幾年前，你就潛在附近了？”
“是的，你父親離開時，老奴就在了。要不然，你父親是不可能離開的。”
老者淡然道：“我們那邊發生點事情，才讓你父親幫忙保護小姐。原本讓你父親選報酬，你父親隻說讓小姐待到十八歲成人禮時就行，其餘的報酬都不需要。”
“可以說，本來在幾年前，小姐就該回去了！”
這個消息對唐羽感到很是衝擊，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回事。
“那幾年前，你就眼睜睜看著姐姐受傷，修為被廢？”
唐羽十分憤怒，他變成廢人就算了，怎麽連唐雨兒都要受到這般委屈。那些年過得十分辛苦，簡直就不是人過的生活。
“你父親交代過，隻要不是生命危險，都不能隨意出手幫忙。這對你們來講，那是一種曆練！老奴非常認可，畢竟隻有承受過最痛苦的絕望，才能走向更輝煌的希望之路。隻要不是生命危險，都不會插手。”
“要是受傷就不及時，哪怕你們隻剩下一口氣，都能把你們給救回來！不過期間，是有人想處理掉你們，均被老奴解決了。”
老者說得很輕鬆，但不得不說沒有他，他們倆還真是死定了。
不過正是由於老者前來，他父親才提前離開去辦事。
唐羽沉默了，心情仍是十分複雜。縱使是試煉，就能讓自己姐姐遭受到這般待遇？
老者見他們倆都沉默了，表情變得嚴肅，盯著唐羽沉聲道：“我敬重你的父親，但有些現實你需要麵對。我就隻問一句，你真的能保護小姐不受傷嗎？”
唐羽一下子就被問住了，他現階段能保證嗎？
不敢保證。
至少老者這一關，他就過不了。很久以前，他就失手過，導致唐雨兒變成這樣。尤其是能讓如此強者貼身保護，想必唐雨兒身份是驚為天人的。
在唐羽被問住的同時，老者看向唐雨兒同樣發出靈魂般的拷問：“小姐，你能保證待在他身邊，不會給他帶來生命危險嗎？到時候，以小姐的能力，究竟是成為輔助，還是主力，又或者拖後腿？”
老者沒有用強的，而是對他們發出靈魂的拷問，隻有讓他們徹底心服口服，才不會有芥蒂。
強行分開兩人，對將來的他們是不利的。
“我願意跟你回去。”
最終是唐雨兒先開的口，唐羽猛地抬頭，想要張嘴勸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不為別的，當初他就導致唐雨兒出現一次問題，要是強留在自己身邊，再次出問題的話，那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很好。”老者麵帶微笑，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小姐，不用太難過，隻要您在那邊徹底紮根，登上一定的地位時，你們倆還是有機會見麵的。”
這話信息含量巨大，意味著唐雨兒回去，就注定難以出來。
“那我呢，怎樣才能見到姐姐！”唐羽緊拉著唐雨兒的小手。
“你的話……”老者沉聲道：“至少得有你爹的水準，否則幫不上小姐的話，你去那裏隻會自取其辱，老奴不是在開玩笑！”
“我爹的水準……”唐羽有些恍惚，他父親最高登上劍魂之塔第七層，意味著他需要達到第七層，才能夠去找唐雨兒。
這個過程的艱辛，怕是需要不短的時間。
“不過老奴看好你。”
老者微笑道：“這段時間裏，你都沒有沮喪，也沒有絕望，而是一直尋找機會。最終，你覺醒內心的劍魂，成功掌控你父親留下來的蒼魂之劍。”
“你的劍魂，可不一般啊……不過究竟怎樣的水準，老奴倒是不知。可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魂’的人極少，你能擁有劍魂，就高人一等了。”
“對於你，老奴非常欣賞。隻是欣賞歸欣賞，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唐羽沒有反駁，最終還是實力為主。
“那前輩，您知道我爹去了哪裏嗎？”唐羽忽然想起父親的行蹤，要是從老者口中得知，那無疑更快一些。
“不知道。”老者搖頭道：“這個就不在老奴的管控範圍內了，你父親以前的事情，老奴倒是很清楚。不過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更不能隨意告訴你……我隻能說，你爹很辛苦，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
老者歎了口氣，仿佛回憶到了什麽。
“晚輩明白了。”唐羽沒有追問下去，隻能靠自己去探索了。
老者點了點頭：“你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隻要不觸及秘密，老奴知無不言。時間期限為明天早上，都能隨意詢問。畢竟明天，就該帶小姐回去了，這裏並不安全。”
“晚輩已經知道夠多了，隻想跟姐姐待一塊。”
唐羽看向唐雨兒，這張熟悉的麵孔，很快就要離自己而去，不知幾時才能再見到。
“那老奴就告退了，不打擾你們了。”
他非常識相地離開，本來他就是明天才出現，誰知被唐羽給發現了，才提前出來的。
在老者離開之後，他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美美地吃上一頓。
可在進食過程中，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夜，太短。
太陽緩緩從東邊升起，照在坐在宮殿頂上的兩人臉上。
唐雨兒靠在他肩膀上，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太陽升起。待太陽徹底升上來時，老者出現在劍宮外麵，沒有說話，就知道是該分別了。
待一切快要結束時，唐羽紅著眼說道：“姐，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也一定會幫助你的！”
“傻弟弟，我一直相信你。”唐雨兒眼中蓄滿淚水，卻仍是麵帶微笑。
哪怕是即將離別，都要麵帶微笑，這是他們約定好的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不夾雜任何特殊的情緒，一切都是無垢的。
片刻之後，唐雨兒臉上早已滿是淚水：“傻弟弟，我要走了。”
“姐……”
唐羽內心十分複雜，仍是十分不舍。
唐雨兒伸手摩擦了下他英俊的臉龐：“放心，我們很快會再次見麵的……還有，我的名字不叫唐雨兒，而是叫夢玥兒。說真的，我更喜歡唐雨兒這個名字，這樣我才是你的姐姐，回去之後，我就不是你姐姐了……”
說完之後，她便是往下躍去，頭也不回地跟老者離開了。
可她的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落，徹底留在這片土地上。
在她手中，緊緊握著唐羽贈予自己的禮物，這是今後的時間中，唯一能跟她陪伴的東西。
唐羽緊握著拳頭，坐在房簷上，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內心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