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仲父往事

“特丹伽的老母親還健在!特丹伽不知所蹤!”鶴老趕回來就立馬找到仲父,說出了一個事實。

“是嗎!”仲父微微歎口氣,抬頭看向遠處的高空。

“這麽說!一切都查不出來了?”仲父似乎低喃自語,又似乎問向鶴老。

鶴老想了想,點點頭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對方計劃如此精密!想來準備得不是一天半天了!”

“媽的!特丹伽這吃裏扒外的妮子,白瞎了俺老猿一直這麽誇她!”猿老是個急脾氣,腦子直,想不了太多,不過聽這話,顯然猿老內心是很失望很傷心的。

仲父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對方究竟是在試探他仲父是否有當年的影響力還是另有他圖!

“仲父!茶涼了!”鶴老提醒道。

仲父睜開眼睛,緩緩起身。

“猿老跟我出去一趟!鶴老留下主持大局!”

仲父內心下了一個決定,雖說極其不情願,但是事已至此,隻能出此下策。

臨行之前,仲父特意找到雲奇,給了他三袋子金幣,讓雲奇每隔一個星期就去一趟古三第三孤兒院把錢捐了!

雲奇問為何要分三次,就不能一下子全捐完嗎。

仲父笑而不語,隻說讓雲奇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之後,仲父和猿老乘坐熱氣球離開古山國。

“這是你第幾個坑的徒弟了?”

熱氣球上,猿老對仲父撇撇嘴,對於雲奇他頗為同情。

“孩子小!得教育!”仲父笑了笑。

“這孩子脾氣這麽莽!我感覺他要是知道真相了肯定像你上一個徒弟一樣回過來坑你一下!你看他剛撿幾天垃圾,都沒人敢扔垃圾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運氣身邊跟了一隻玄獸!”猿老似乎想起來仲父上次的囧事,哈哈大笑起來。

“哼!這臭小子不知道真相也天天跳的很!”仲父笑罵道。

“哦?”猿老挑眉,看來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這小子不安分!圖卡跟我告狀說艾米被這小子帶的天天半夜才回去!偏偏每天起的極早!”

“這煩得是圖卡才對!”

“你是不知道!”仲父苦笑一聲,接著道:“這小子自己起來了還喜歡去喊別人!圖卡都被他逼得每天都得換地方睡覺!可是我就沒圖卡那麽瀟灑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圖卡那般是個地兒就能睡!”

“怪不得!”猿老笑著嘖嘖嘴,憋住笑意,“我說你在學舍基本都是甩手掌櫃了,怎麽突然之間每天起的那麽早!”

“這徒弟!悟性差!易衝動!不過好在心地不錯!”仲父搖搖頭。

“這就是你收徒的理由?”

“不然嘞?”

“哼!不說就不說嘛!唉!還好老猿俺腦子不行,能睡個安穩覺!不然天天一大早被你找上門下棋可受不了!”猿老見仲父不說便回到剛才的話題,能看仲父吃癟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說起來你為你這徒弟可做的挺多!能讓梅老收他小夥伴為徒!你對你這徒弟期望很高啊!”猿老又扯到狄鐸拜師一事。

“嗬嗬!猿老頭子你今天話是挺多!”仲父沒好氣得指了指猿老。

“那沒辦法!畢竟鼎鼎大名的仲父要去見他師妹了嘛!”猿老笑道。

“哼!”

仲父陷入了沉思。

……

那年夏夜,幕掛繁星,空遊螢火。

“仲!你當真要離去?”一個青衣女子英氣十足,她死死地盯著站在扁舟之上的布衣書生。

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睛裏噙著淚水,抿著嘴巴。

“嗯!”被喚作仲的書生輕輕嗯了一聲,身形筆直,眼神漠然地看向女子。

“為什麽?”女子問道。

“誌在蒼生!”書生回四字。

“可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女子反駁道。

書生看了一眼女子,默不作聲,開始釋放自己的氣勢。

星光之下,一本白色巨書緩緩凝成,靜靜地懸浮與書生的後上空。

女子瞪大眼睛,內心的痛苦似乎被這一幕給衝沒了,留下的隻有深深的震撼。

十八歲的普通人成為準副皇,這可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論天下誰人能及?

青衣女子很快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苦笑一聲,身體無力地後退半步。

“那你帶上我如何?我們偷偷走!我不會告訴我爹!也不會脫你後腿的!”一向以巾幗自居的女子此刻竟然在這個布衣書生麵前毫無尊嚴的懇求。

書生默不作聲。

“我真的好喜歡你的!仲!”女子終於忍不住哭了。

為什麽跟她青梅竹馬的師哥突然有一天要不聲不響得離去?

要不是她察覺異常跟了過來,估計此時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一隻螢火蟲落在柔弱的女子身上。

“誌隻在蒼生!”

書生僅僅加了一個字,卻如同利刃般刺在女子心上。

“是嗎?”女子癱坐在地上。

那扁舟離岸邊隻有數米遠,可是在女子眼裏變得好遠好遠。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師妹便為你看一看!”

陡然間,女子氣息一變,嘴唇嗡動,眼珠翻白。

“師妹不可!”書生睜大眼睛,抬起手作攔阻狀,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女子笑了,看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啊!

“你可知我看見了什麽?”女子似乎很是幸福的笑著,並未在意使用秘能會帶給她的後果。

她看上的男人,未來真的好厲害的啊。

“我看見了你未來權勢滔天!”女子見書生仍舊默不作聲便自己說自己的。

“你猜我還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你身後有一條線!但我不知道這線有什麽用!”女子搖搖頭,似乎很是疑惑和擔心。

書生皺眉,瞬間恢複如初,淡淡道:“謝師妹吉言!望師妹能找個好人家!”

古井不波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慌張。

書生不想再待下去了,彎腰拿起槳,轉身劃舟向遠處離去。

水中星幕,舟推漣漪。

“妾身永遠在紅霞島等你!”女子擅作主張,以妾身自居,向著書生笑著喊道。

書生落淚,喟然長歎。

這一歎,就是大半輩子了!

世人皆稱他仲父。

又有誰知道,仲父是仲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