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墮落與堅守(給點支差)
王予很失望。
真就想不明白,人怎麽可以墮落的這麽快,這麽徹底。
他拚死拚活不知道享受?
還是他給這些人要求太低,待遇太好了?
“現在,立刻去豐縣城外,找四十位能吃苦的少年人上山。”
“再去縣城找三個老夫子來這裏教書識字。”
“最後你們幾個,從今天開始,幹一天活,就有一天的飯吃,沒活幹了就餓著。”
“去吧。”
靈鷲宮就是王予的一言堂,他給人吃飯,給人讀書識字,給人定規矩。
沒有誰能反對。
“你要收攏那些城外的難民?”
樂韻跟著王予回到住處,就默默的看著王予決定的一切。
手段並不高明,任何一個讀過書的人都能輕易地做到,但能想到那些難民,就很難得了。
或許一些寺廟裏的高僧和書院的儒生,會有這種想法,反正他是沒有在別人的身上見到過。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多找一點人,伺候我生活,畢竟做飯洗衣服是很麻煩的事。”
王予從不做他能力之外的事,也從不去管他權利之外的事。
人要想活得通透,活的自在,就不要去自尋煩惱。
“好吧,我想多了。”
樂韻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隨即她想起來,別人都有住的地方,就沒有給她安排。
“我今晚住在什麽地方?”
“和我睡怎麽樣?”
王予回頭看向身後內室的那張大床,隨口說道。
“嗬嗬。”
對於學習這種不可言說的鄙視,每個人都學的很快,上一個人是上官玉,下一個就是樂韻。
“一個女孩子,一天天的不學好,盡學些歪門邪道,我看你明年就十六了,怎麽嫁的出去。”
王予說完,就麻利的跑開,完全不給樂韻還嘴的機會。
學會了他以前不認識的文字,就急著想知道,秘庫裏那柄劍上寫得都是什麽。
靈鷲宮的人很少,瑣碎的事就就幾乎沒有。
安排好了楚江南他們入住,才施展輕功,秘密的進了那間石屋。
這種偏僻的地方,張長貴在山上住了差不多快兩個月了,都沒有來過一次,也相對的,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石屋內又鋪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如今內力大進,輕易地就挪開了石床進了裏麵。
很快來到了案桌前。
還是那三樣東西,擺在相同的位置。
王予先是拿起了一摞書籍看起,《恒古八荒刀》這套武功,他幾乎看了快一半了,能理解的隻有寥寥。
這次出門學了不少關於刀法的武功,重新拿起來細讀之下,有能讀的進去了。
看其所需要的修煉值,已經降到了一百萬出頭。
“或許我該努力好好的練練刀法?”
《恒古八荒刀》在係統裏提示是一套一品武學,在江湖上可是一等一的武功,流傳出去一本,都會有人為此殺得頭破血流。
掃掉了這些不純粹的想法,安心閱讀起來,直到看到後來再也看不懂的地方才放下。
尋思著,是不是讓楚江南他們傳授一些,自己沒有學過的武功,反正傳授學習速度快,還不用修煉值,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他們樂不樂意。
休息了一會,沒有再鑽牛角尖的研習刀譜,換了中間的畫卷。
《素問參同鍥》是內功心法,之前研習過,後來看累了刀法,也斷斷續續的有過了解。
這次再看卻又有了不同的收獲,三十萬的修煉值,被降低到了三萬。
估計是《叱吒風雲功》和《大歡喜合鼎乾坤功》,一門五品心法,一門一品心法,一旦學會了觸類旁通之下,很多東西立刻就能明白。
王予的修煉值很多,攢到現在也有五十七萬之多,從長遠老看肯定是不夠用的。
“能自學一定要自學,能省就省,勤儉持家,才是過日子的好方法。”
安慰了自己一句,攤開畫卷,仔細的看了起來。
本來急急忙忙的下來是要看那柄劍上寫得什麽,真到了此地,反而不急了。價值好幾百萬修煉值的武功,心急也沒有用。
又研究了一會,掐著時間王予出了石屋。
現在的靈鷲宮可不是以前能比得了的,高手眾多,能多留點神總是好的,萬一被人偷摸進去,氣憤不過一把火燒了,他哭都來不及。
剛走到空曠處,就被樂韻一眼看到。
“王予,這裏,有事找你。”
王予早就看到了樂韻身邊站著的一個人,一身官服,不知什麽級別,三十多歲的年紀,兩撇精致的小胡子。
他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的人怎麽都那麽喜歡留胡子,不好打理不說,還看起來蒼老許多。
一身官服的中年人,小跑著來到王予麵前,一揖到底。
“小的邢捕頭見過縣令大人,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盼到大人回來了。”
王予瞠目結舌,然後又看了看樂韻,合著今天早上罵的那個縣令,就是他自己?
一時間隻覺得世事神奇,一個盜匪頭子去當縣令,朝廷沒人了嗎?
“你認錯人了吧?”
王予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
“沒錯,就是大人你,官服個官印,文書,都下來了,就連畫像都有一份。”
邢捕頭說著從衣袖裏拿出一卷畫像,做了對比,才遞給了王予。
王予接過一看,簡直和放大了的照片幾乎一樣,他已經對這個世界的黑科技免疫了大半,還是忍不住感歎。
人才哪裏都有啊。
怕王予不信,又說道:“這是離州府安道遠,安總督下的文書。”
安道遠王予聽說過,他在離州府城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安道遠是官府之中的第一高手。
能壓服張家,成三足鼎立之勢,不論其手段,還是武力,都是上上之選,由不得王予紮刺。
已經得罪了張家,再得罪官府,那是多想不開才可以這麽幹。
“好,縣令的差事我接了,還有什麽?”
邢捕頭不好意思的,遲疑了一會,想到他手下十幾個捕快連鍋都揭不開了,隻能開口求救。
“還差銀子。”
“什麽?我沒聽清。”
“還差銀子。”
邢捕頭大聲的又重複了一遍。
“官府連稅收都沒有了嗎?”
王予出門一趟看過的縣城,那一個官老爺不是吃的油光滿麵的,怎麽輪到他們豐縣,就都成窮鬼了?
“豐縣太過偏遠,又沒有什麽特產,所以??????”
邢捕頭尷尬的不行,有錢的大戶他們惹不起,沒錢的都是窮哈哈,能有幾個銅板?
再說還要養活三百人的城衛軍,小小的縣城哪能負擔的起?
王予無語,沉吟良久道:“縣城的稅收怎麽回事?上任的縣令呢?貪錢跑了?”
“豐縣的稅收不用上交,全部自用,大部分都給了城衛軍,上任的縣令,那還是兩年前的事了,那之後就沒有來過縣令。”
邢捕頭是個老人,縣裏什麽情況門清,要是太平年景,他巴不得上麵沒人管他呢。
王予實在沒想到,豐縣是這麽個情況,兩年無政府狀態,還能維持的下來,該說這些人厲害呢,還是說城裏的人好管理?
樂韻沒有插嘴,就看著王予怎麽而處理這次的事件,縣府沒有銀子了,外麵還有那麽多的饑民。
之前還說不歸他管,下午就給了他一個爛攤子。
“帶路,咱們先去看看城衛軍,說實話,我還沒見過城衛軍什麽樣子。”
不管怎麽說,抓住軍權,什麽事情都好辦,他另一個世界的老祖宗們說的。
雖然這個世界各人偉力至上,卻也需要軍隊來維持最起碼的秩序。
領著靈鷲宮所有的人,浩浩****的下山了。
一處簡陋的衛所,三三兩兩的,麵黃肌瘦的人,還在堅持著最後的堅持。
守門值班的是輪換製。
其他的人趁著還有力氣趕緊回去破屋睡覺,隻有睡覺才能減少體力的消耗,才能在這種該死的,寒冷的天氣了活到第二個年頭。
衛所都衛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披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皮甲,手上持著的是一柄磨得?亮帶有缺口的長刀。
站在王予麵前,不時的咳嗽幾聲,蠟黃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下官石奮,見過王縣令。”
王予就站在衛所的門口,沒有進去一步,因為從門口就能一眼看到裏麵的一切。
地方狹小,簡陋,開始他還以為是衛所的兵老爺,喝幹了豐縣的銀子,現在看來可不是那麽回事。
“你身上有傷?誰打的?”
對這樣一心為公的人,王予向來敬佩,特別是兩袖清風,都窮成這樣了,還能約束手下,沒有為禍鄉裏。
他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