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一時手滑
卷一 我是紈絝,我怕誰 009 ,一時手滑
那個來替皇帝傳旨的人,現在已經馬上就衝到了近前,可是夜輕舞卻是提著手中的鋼刀,含笑,步履款款地走到了汪明義的身邊。
看著那一滴一滴的鮮紅色的血珠,不斷地沿著刀鋒滾落下來,然後再在刀尖上匯聚,最後滴落,與地麵上的血漿徹底融為一體。
汪明義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夜……夜輕舞……你,你……你不能殺我……皇帝有……有聖旨下了……”汪明義雖然現在舌頭打結,但是卻還是終於把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夜大小姐,還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那個人影,手裏高高舉著明黃色的聖旨,卻是已經衝到了夜問天的身邊。
夜問天的眸光輕輕地一轉,一邊的夜常喜早就已經與夜老王爺心意相通了,當下夜常喜腳步一錯,身子便已經擋在了那個手拿聖旨的身影前:“呦,這不是李風衛隊長嗎,今天怎麽有空到這兒來了呢?怎麽樣,一會兒有沒有興趣,陪我老頭子喝一杯去?”
聽到夜常喜的問話,李風差點沒有跳腳,心說他爺爺的,什麽叫做有空啊,你們夜家生生地已經把汪家當成了屠宰場了,皇帝能不知道嗎?你居然還讓我陪你喝酒,這麽大的血腥味兒你也喝得進去。
看著那滿地的無頭屍體,還有那泡在血水中的人頭,李風的臉色也是不好看的,要知道這可是在天子腳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這夜家,這夜輕舞也太過份了。
而這個時候夜輕舞卻是已經來到了汪明義的身前,手中的鋼刀毫無意外地高高舉了起來。
“啊,李衛隊長,救我啊!”汪明義大驚失義,忙大聲地叫了起來。
可是現在李風,倒是有心上去阻攔,奈何他被夜常喜攔住,根本就過不去的。
“夜老王爺,皇帝有旨要放過汪家的人,夜老王爺……”李風現在除了叫破嗓子,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可是夜老爺子卻好像根本就聽不到一般,依就是坐在那裏,眼睛半睜半閉的,腦袋卻還是頗有節奏一點一點的。
“李衛隊長,你最好還是小聲些,我家王爺睡著了!”夜常喜小聲地提醒著。
李風心裏明白,人家夜家現在可是擺明了車馬炮,就是不睬你皇帝的旨意,其實李風也明白這個中的原因,人家夜家大小姐,被你四皇子,還有汪明義迫害的時候,你堂堂的皇帝,卻是根本就當不知道,現在人家夜家反擊了,你巴巴地衝過來想要救汪家人的,夜家理你才怪呢。
這倒不是夜家人有多狂妄,畢竟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更何況是名震天下的鐵血夜家。
如果再不做聲的話,那下次夜家的大小姐還不就得真死了。
“夜輕舞,你如果殺我,就是抗旨!”汪明義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這一下子說話倒是順溜了不少。
“嗯,我是不會抗旨的!”夜輕舞倒是很難得地點了點頭,汪明義臉上一喜,但是接著夜輕舞那雙握刀的小手便霍地鬆開了,於是雪亮的鋼刀直接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然後重重地砍到了汪明義的後背上。
鋼刀太過鋒利了,那雪亮的刀鋒居然直接從汪明義的後心刺入,然後再從前心探出,這種傷,一看就知道活不了了,而且最要命的卻是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啊!”汪明義慘叫了一聲,身子便已經癱在了地麵上的血水裏,不斷地抽搐著,於是那滿地的血漿當下便以他為中心,泛起一圈圈的漣漪。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夜輕舞,張了張想要說什麽,可是血卻大口大口地不斷從嘴裏湧出來。
“哎呀,不好意思,一時手滑!”夜輕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一臉歉意地道:“真是對不起了。”
汪明義的雙眼此時突出在外,瞪視著夜輕舞,他敢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可是,他的慘死卻是注定的結局,就連皇帝的聖旨也沒有救下他的一條命。
“嗯,李衛隊長怎麽來了?”而這個時候夜老王爺也恰到好處地“醒”了過來。
李風的嘴角滿是苦笑:“老王爺,我,我來了有一會兒了!”
於是夜問天把眼一瞪:“常喜,你怎麽不叫醒我呢!”
正說話著,夜輕舞卻是已經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
一邊說著,一隻素白純淨的小手,卻是已經自李衛隊長的手中把那道聖旨抓了起來:“既然皇帝那麽好心地把汪家的財產全都給我,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長者賜不能辭嘛!”
李風看著那隻小手,上麵沒有一滴的血跡,此時在陽光下,這隻小手仿佛透明一般,居然是那麽的純淨。該死,他怎麽可以對這隻剛剛殺過人的小手,感覺到純淨呢?
不過夜輕舞這個時候卻是身形一轉,然後叫上血殺的成員,便直接向著汪家的庫房走了過去。
看著那踏血遠去的身影,當真是柔柔長發,纖纖素手,飄飄裙裾,恍若誤墜凡間的天使一般。
不,不,不,這個時候李風狠狠地搖了幾下頭,天使,自己一定是錯覺了,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會是天使,她一定是惡魔,一個雙手染血的惡魔。
夜老王爺看著自己孫女遠處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卻是更濃了,鐵血夜家,需要不是小白花,不是草包紈絝,而是殺伐果斷之人,雖然顯得無心冷情,但是卻不可否認,隻要這樣的心性,才會在未來的殘酷中活下來。
夜老爺子很清楚,崇家對夜家的忌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一次因為夜輕舞又出現了這事兒,隻怕崇家那邊也會回快對付夜家的動作。
但是一切,夜問天都不後悔,他的孫女他不護著,那麽誰來護?
夜常喜站在老王爺的身邊,看著老王爺那隨風鼓動的白發,他抬起頭,天空中,白雲幽幽,想必,這頭頂的天,很快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