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痛苦的記憶
葉不凡返回自己的隔間，躺在**不斷回想今天別清安所透露出的信息。
關於死界的事情，對於他而言確實是第一次接觸到，他現在想法有些複雜，在一定程度上，死界的消息開始觸動他的一些固有觀念。
他覺得，黑土村的劇變，那一場大火，可以說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走向。因為那場劇變，引起了身體內部力量的迸發，甚至一定程度上講，將他“複活”。
而恰恰也是那場劇變，督促著他去想辦法尋找那支特殊的千牛衛，然後進行複仇。而今天，別清安所說的千牛衛的職責，是守護主世界的安全。
那麽，那支千牛衛的職責呢？為什麽會對他的小村下手？風雷殿的經曆，可以告訴他有不同的千牛衛存在，千牛衛又是怎樣的存在，但並不告訴他千牛衛的職責和任務，當然，也可以用一句話形容——為天尊提供服務。
這樣的理由，顯然是過於籠統，今天，別清安所說的千牛衛的職責，讓他不由的去思考黑土村那場劇變，以及引起劇變的那支千牛衛。
他們在執行什麽任務？也是為了維護主世界安全麽？或許是村子裏發生了什麽變化，而他們自身並未意識到？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葉不凡不得不懷疑以前的想法，僅僅一個死界的消息，千牛衛的職責，就讓他的複仇之心產生了搖擺，那麽，是否還會有其它，他並不知道的消息？
如果繼續挖掘下去，發現他和他的黑土村處於不得不犧牲的地位，他會如何選擇？他的複仇之心是產生更大的搖擺，還是完全毀滅。
葉不凡的眼神透過屋頂，仿佛看見了一個又一個需要他選擇的未來展現在眼前。突然之間，葉不凡有些怨恨自己不斷變得聰敏的腦袋，如果還是在聞廣峰那樣，他也不需要考慮那麽多的可能，考慮那麽多的選擇。
或許沒有風雷殿的培訓經曆也會更好，他就不會考慮黑土村和主世界安全的取舍，不用去思考一個行動有什麽不得不去做的隱情。
葉不凡眼前的屋頂，好像逐漸在他的眼中消失了，瞳孔中被那一場大火所占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葉不凡卻聽不清那場大火中的叫喊聲，反而是“主世界”、“千牛衛”、“巡邏”，一些零零散散的詞語，不斷的回**。
大火依舊是那場大火，不知道為什麽，葉不凡卻感覺火的顏色越來越淡，雖然依舊是那樣的旺盛，卻不再是那樣的鮮豔、鮮紅。
當葉不凡隱隱約約從變淡的火光中，看到那熟悉的屋頂時，在那變淡的火光中，破碎的火星中，突然出現幾張熟悉的麵容，卻不是痛苦的麵容，而是笑意盈盈地同人打招呼。
“老馬頭，你不是說要給小村長說媳婦麽，怎麽回來啦？”
“老馬頭……你這人就是不可靠，這事情不能交給你辦。我三姑婆……”
“小村長，他們叫這些小夥子是要去幹嘛？”
……
“嘿，那個，村長，你看，周圍村子的村長都是小老頭，你這麽小，不如我們就叫你小村長吧，也不會把你叫老了。”
“對對對，我們村長是小夥子，不能和他們一起一說村長，就把老馬頭當作村長。”
……
“老馬頭，我們的新村長是誰呢，不會是你當吧，那我們可不同意喲。”
“唉唉唉，你看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村…村長，你不要在意。”
葉不凡感覺到眼角有些沉重，眼前的畫麵也有些模糊，他想要擦去眼前景象中的霧氣，卻發現自己卻無法指揮自己的雙手。
“黑土，老馬頭，三嬸……”葉不凡不自覺地喃喃說出一個個名字。
葉不凡感覺腦子越來越沉，最終整個思緒陷入了黑暗中。
“唉，葉隊，你的兵器選什麽？”劉休透過隔間門，看見葉不凡躺在他自己的小**，便開口問了一句。
“哦。”葉不凡說出一個字的時候，也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異，便很快調整了過來，“就選長棍吧。”
“棍啊，有什麽長度，或者重量什麽的特殊要求麽？”
“啊，我想想，沒有了吧，對了，盡量重一點吧。”
“好的，我這就跟別隊說一下。”
兩人交流的過程中，劉休除了開始，透過隔間門看了一眼葉不凡是否在，就再也沒有看隔間裏麵的情況，而葉不凡，在說話的時候，卻是一直躺在自己的小**。
當葉不凡的隔間，再次回歸於平靜，葉不凡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那熟悉的屋頂。
剛剛過了多久？葉不凡腦中不由地出現這個問題。
至於被翻動的記憶，再一次被他牢牢封在了腦海深處，而那顆搖晃的複仇之心，則是在一次次搖擺下，被他塑造地冷靜而又堅定。
葉不凡很利落地起身，坐在自己的小床旁邊，仿佛並未看到自己頭下遺留的濕斑。而目光則是盯著前麵桌子上的紙與筆，此刻如同時間凝固。
最終，葉不凡的動作打破這片空間凝固的時間，葉不凡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麵，鋪好紙，調好筆，整個過程中，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認真，卻又給人一種輕鬆地錯意。
緊接著，葉不凡則是麵色認真地在自己麵前的紙上，一勾一畫，整個動作顯得十分鄭重而又緩慢，當葉不凡的右手移動到紙麵的末端，收筆，順勢一帶，便將整張紙帶離桌麵。
葉不凡並不關注那張紙的命運，而是接著鋪紙，勾畫，收筆，帶離，紙張再一次的飄飄****。
隨著紙張越來越多，葉不凡勾畫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很快，鋪紙，勾畫，收筆，帶離，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在葉不凡的隔間中，飄**的紙張已經不是一張兩張。
“葉隊，跟別隊說了，明早就能拿到我們的武器，我看，我們小隊中，就你的武器顯得比較正常一點了。”遠遠傳來劉休的聲音。
而隨著劉休的聲音越來越近，葉不凡的動作也越來越慢，直至最終停了下來。
“這紙怎麽掉在地上了？”劉休彎腰撿起一張飄**出隔間的紙，隻不過紙上都是一些簡簡單單地一筆一劃的勾畫。
“哦，我練練字，靜一下心，今天別隊說的信息量有點大。”葉不凡回應道。
“唉，是啊，葉隊，老實說，我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世界陌生，仿佛我以前並不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一樣。”劉休說道，“這一筆一劃的，也不是字啊。”
“分拆了，練字嘛，都要一筆一劃的練起來，才能練好字。”葉不凡說話的聲音依舊顯得很平淡。
“那好，我不打攪你了。”劉休一探身，將紙放到葉不凡桌子旁邊。
瞄了一眼地上零零散散鋪滿的紙張，看著葉不凡的笑臉，回應了一個淺笑，然後離開。
葉不凡在劉休走後，將紙張一張張收拾了起來，整齊疊好放在自己麵前，目光牢牢盯紙麵，仿佛紙張是透明的，看著一筆一劃的勾畫，組成了那個熟悉的圖案，那個千牛衛身份令牌上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