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精算計江幫有局,打船劫謀財害命
“起船!”
趁著船上眾人客套的功夫,船頭的船夫大喝一聲,將那竹竿撐於岸邊,幾艘船隨即離岸,向著對岸的福州城駛去。
“鄙人小江鯽汪匯,見過斷刀客大俠。”
“幸會幸會,大俠什麽的謬讚了。”
“哪裏,在岸上可是聽了許多大俠的事跡,真是如雷貫耳。”
開賭盤的漢子向何為套起了近乎,呂良倒是不怎麽說話,默默看著船篷之外。
“都是我這小兄弟誇大其詞,哪裏經得起汪兄這般誇獎。”
何為拍著那吳均的肩膀哈哈大笑,搞得吳均一頭霧水,自己什麽時候誇大其詞了?
自己可沒對他們說什麽事跡啊。
兩人相談甚歡,如同那多年未見的老友。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這小船卻是終於開到了那江的正中心。
“何兄,我想你也知道,大家身在江湖中,賺錢都不容易,不知何兄可否體諒我二人一下,將我二人的錢歸還回來,這次坐船就當你們免費了。”
汪匯突然笑眯眯的說道,小船突然猛烈的晃了幾晃,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停在了江中心。
“汪兄,你都說賺錢不易了,怎能要回在下辛苦賺的錢?”
何為亦是笑著說道,仿佛剛才晃動並未發生過一般。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月在錦衣衛眼皮子下賺點錢不容易,不拿回來我難以接受。”
那汪匯話音剛落,便和呂良一個翻身,滾出了船篷。
而數道帶著鐵尖兒的竹撐,竟是以迅雷之勢,紮穿那船篷,從四麵八方向何為三人襲來。
何為瞬間出刀,將龍莫依攬到懷中的同時,在眨眼間便砍斷了自己麵前的所有的竹撐。
“金鍾罩!”
吳均亦是大喝一聲,與何為背靠著背,數道竹撐的鐵刺紮在他的皮膚表麵,卻是難進分毫。
隨即吳均掏出那魔杵,狠狠砸在這些竹撐之上,將它們盡數砸斷。
有這船篷遮蔽視野,何為三人必將一直陷入被動,他當即催動內力,開山刀法出手,將那船篷從腰斬斷。
如此,幾人終於看見了船外的場景。
隻見他們身處的小船,此時被那數十條各形各色的漁船夾在中間,船船之間,被那各船的船錨給牢牢固定,竟是組成一個小島一般的存在。
而那呂良、汪匯,以及各船船夫,則是拿著各自的武器,站於四周,向他們團團包圍。
“這便是江幫啊,手段不錯。”
何為臉上卻沒有江幫之人所期待的驚恐,反倒是一臉的淡然。
他和龍莫依早就看出其中端倪,那渡江懸賞炒從頭到尾不過是騙人錢財的把戲。
呂良就是托,製造噱頭,引得江湖人士紛紛渡江,江幫的船夫便可以借此撈人賺錢,同時還能因為此事理所應當的抬高船價,至於那汪匯開盤賭博,自然也是賺些冤大頭的錢,若不是何為三人攪局,想必他們這幾日會賺不少錢。
至於何為為什麽將計就計的上船,自然是想在這些人露出本來麵目後,將他們全殲!
“斷刀客,我等知道你小子有些本事,可你再厲害,打得贏江麵船上的江幫嗎?若是你知道好歹,將我們的錢財盡數還於我們,再將身上財寶交出來,我等自會放你們離去。”
汪匯看著何為三人冷臉說道,哪裏還有方才剛上船時的熱絡與客套?
“你們用這招陰死了不少人吧?”
何為並未作答,隻是踢了踢那些斷成兩半的竹撐,若是一月前他們三人遇到這種殺招,可能此時已經屍沉閩江了。
“確實不少,你要不要在死亡名單上,給自己寫上一筆?”
“既如此,你等該死!”
何為語氣一冷!
汪匯聞言,突的臉色一沉,當即揮手指揮起四周那些船夫。
隻見眾船夫將手中的漁網一層層撒向何為眾人,竟是想如同捕獸一般,將他們困於網中。
何為當即揮刀而出,可對那漁網的斬擊卻是不見效果。
“哼,此網可是用動物的筋製作而成,豈是你這斷刀可以解決……”
不等那汪匯嘲諷聲落,何為一腳踩起竹撐,右手握住,在空中掄出一圈,卻是使出落日槍法,將些漁網套在竹撐之上,盡數挑開,還一棒將數名船夫打入水中。
“小子好手段!兄弟們操家夥入水!”
汪匯一聲令下,他自己與那些船夫盡數拿起那長長的鉤子,隨後跳入江水中。
此時那唯一留在船上的江幫呂良則是抽出了自己佩刀,那是一把長約四尺,刀身修長的細刀。
“沒人可以在水上打敗江幫!”
呂良冷聲說道,隨即舉著細刀飛身刺來,而那水中的船夫,則是將數條鉤子高高舉起,如同蓮花並攏一般圍向了何為三人。
“若是被這些鉤子勾住,勢必會動彈不得,任憑這呂良宰割!”
何為看著那些細長的鉤子,當即明白了他們的戰術。
眼看那鉤子和刀刺越來越近,何為也不防禦,抱著龍莫依抽刀向前,與呂良短兵相接。
與此同時,這些鉤子紛紛勾向他的四肢。
“吳均!”
“來了!”
吳均舉起破魔杵,將幾個勾向何為肩膀的鉤子盡數打得稀爛,至於勾向他自己的鉤子,卻對那金鍾罩無可奈何。
眾船夫當即將目標轉向何為懷中的龍莫依,想著捏最軟的柿子,讓何吳二人分心。
何為臉色一沉,豈能讓他們得逞?
轉身間,何為竟是用背抗了幾鉤,其背上當即變得血肉模糊!
吳均趕忙上前,一杵逼退了呂良,隨即轉手將那些鉤子盡數敲掉,以免它們對何為造成二次傷害。
“何為!”
龍莫依驚叫一聲,隨即眼光一冷,竟是不要錢一般將數瓶藥粉盡數拋灑在水中。
“快快入水閉氣!”
汪匯臉色微變,當即大聲提醒。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那些吸入或接觸藥粉者,皆是捂著臉和脖子,盡數沉於那江底,留下一股股血液染紅了江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