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招東廠收編婉拒,多聽聞眼下時局
話說那小太監帶著何為一路向南,不一會便到了河邊的一座小橋,其一個飛身便站到了橋邊,何為跟上去後,亦是停下腳步。
“你們是什麽人!本官可警告你們啊……我有韓千戶的保護,你們要是對本官不利,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剛把謝坤丟到了地上,他便哇哇的嚷了起來。
“救你?他現在怕是巴不得殺了你,你看臥花先生殺你的時候,那兩名錦衣衛可曾出麵護你?將將我帶你逃跑他們還出手阻攔,定是商量好了,要用他人之手除掉你滅口。”
“啊,怎麽……”
對於謝坤的癡心妄想,何為則是毫不留情的打破,若是他光想著靠山來救他,必然不會將案情合盤托出。
先不理失魂落魄的謝坤,何為轉頭向小太監,抱拳道。
“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東廠,六福。”
小太監麵無表情道,何為暗道難怪,若是東廠之人,救他和謝坤便沒什麽奇怪的,隻要是能壓製錦衣衛的事,他們可是一件都不願放過。
小太監寡言,何為縱使有許多問題也不便問,隻有謝坤一人在那如怨婦一般喃喃自語。
如此過了兩柱香後,大太監終於是從遠處騰空而來。
“在下斷刀客,見過公公。”
見鬱杉落地,何為抱拳道。
“一個問題,你為何要救謝坤?”
鬱杉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
東廠的性質可不比錦衣衛好到哪裏去,出手救何為自然也不可能是動了善心,何為自然不會有什麽多少的感激之情。
可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雖真不可能與東廠之人成為朋友,但大家合作共贏還是有機會的。
“公公有所不知,我與錦衣衛是不共戴天之仇,此人是錦衣衛火器走私案的關鍵證人,我當然要護他周全。”
“你是如何知道此案的?”
鬱杉眼睛微眯,冰冷的氣場隨即散開,那坐於地上的謝坤不寒而栗,當即沒了聲兒,何為則是回答得從容不迫。
“回稟公公,我的消息自然是從暗網閣買來的,還花了在下不少的錢,這才將整個案子串聯起來。”
何為直接將這事甩給暗網閣,至於曾未雪的事情,關係到她的安危,何為自然不會輕易告訴一個不可信之人。
聽完何為的回應,鬱杉笑著點了點頭,隻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其周身氣場也是隨之一散。
“斷刀客……你剛剛說你與那錦衣衛有仇?”
“對,在下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扳倒錦衣衛的法子。”
麵對東廠之人,何為不介意誇大一番,他的仇恨其實主要集中在韓子瑜身上,對於錦衣衛,在遇到了那小小副總旗之後,反而不是那麽討厭了。
“咱家名為鬱杉,是東廠廠公下屬,現在正於天下各省督察,看你小子頗有一些天賦,可有興趣在我手下辦事?”
“在下閑雲野鶴慣了,對官場不感興趣。不過鬱公公若是想在江湖中有所布局,在下倒是可以時不時給公公提供一些。”
麵對鬱杉的收編,何為逐字掂量,小心翼翼的拒絕了。
“也罷,看你頭腦雖不錯,身手卻是差了一些,你且拿好此牌,可在各地的都知監處,將情報傳達,若是情報重要,自是不會少了賞錢。”
鬱杉也不惱,向他丟來一個小玉牌,其正麵刻有“東廠”二字,北麵則是單一個“鬱”,正如他所說那般,他不介意隨手扶持一些對錦衣衛不利的暗子,而何為也沒有厲害到需要他強迫其加入東廠。
“謝過公公。”
“嗯,此人是這案的關鍵證人,我先提走了。”
鬱杉抓謝坤竟是要走,何為趕忙上前攔住。
“公公,我還有一事想問此人。”
“是與走私案相關?”
“是的。”
“也罷,就在此處問吧,剛好咱家也聽聽。”
鬱杉將謝坤丟在了地上,火器走私案是錦衣衛的秘密,又不是他東廠的秘密,他巴不得天下人全部知道此事,自然是不會阻止何為。
“謝坤你,曾凡在這走私案中究竟是什麽角色?”
何為走向那戰戰兢兢的謝坤,俯身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
“你怕這錦衣衛報複,但卻不怕東廠嗎?”
謝坤支支吾吾打算糊弄過去,何為一句話,引得鬱杉不悅的瞟了瞟他,謝坤當即大駭,將那案子一五一十盡數交代了出來。
“數日前曾凡與以往一樣,交過來一個單子,上麵寫著貨物都是茶葉和瓷器,要運到粵東省的番禺府賣錢,買家是一個粵西省富商。”
“因為本官與曾凡算是多年好友,往日他的貨物我都十分放心讓他出關,很少過問。可沒過幾日,那曾凡又來找我,說是那批貨物出了問題。”
“一般貨物在路上都會嚴禁那些鏢師打開,可這批貨物在途經禹杭省時,被錦衣衛攔下,說是要做過關檢查,將那批貨物扣在了山陰府整整五日才放行。”
“隨後那批貨物到了興華府,在得知貨物曾遭到扣留之後,曾凡懷疑錦衣衛克扣了他的東西,便開箱驗貨。”
“哪知道一開箱,卻是在那箱子裏發現了火器。”
“走私火器,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呀,曾凡推測定是錦衣衛和番禺富商在利用他走私火器,當即來尋得我,希望我就此事上書朝廷,揭露錦衣衛的醜行。”
“可,可我隻是一名小小的縣令,勢單力薄,哪敢和錦衣衛對著幹,曾凡無疑是將本官架在火堆上烤,若是此事真被告知天下,那我謝坤的命定是別想保住了。”
“為了活命,我就把此事告知於韓大人了,哪知道……他居然當天夜裏帶人將曾凡滿門給,給斬了。”
“我明明已經向那韓大人求情,希望他對曾凡網開一麵……”
“你可真是曾凡的好朋友啊!”
聽完謝坤的講述,何為起身,麵露嘲諷道,謝坤則是一臉失魂落魄。
何為自然不信,自己害死的好友頭七未過,這人就去逛窯子,何來的朋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