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靜等候勾欄聽曲,音律中暗藏殺機
何為幾人當然知道昨夜錦衣衛的大動作,看來這賣給盤韻的情報算是被賣出去了。
昨夜那些錦衣衛又回到了城中,拖著不少大箱子,想必已經是將那些走私的火器運了回來,就是不知道這錦衣衛的對頭們是否給那韓子瑜造成了麻煩。
雖說沒能利用這些火器直接威脅到韓子瑜,何為自然是可惜,不過當下也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法,若是此時有個關鍵人證,並且有那可以溝通朝廷之人,想必對於那韓子瑜來說更為有殺傷力。
可如今最為直接的證人曾凡早已經死了,那何為他們今晚將要去找的縣令,就是如今最後一個關鍵人,他口中的信息,想必能讓此事真相大白。
幾人又在那客棧中歇息了一日,待那夜幕降臨,何為與那李容便動身前往了鸞雀樓。
兩人一進那鸞雀樓的院子,那身材臃腫的老鴇便迎了上來,看來這青樓接客的業務,在天下都是相似的。
“兩位公子運氣真好,今日我們那頭牌清倌臥花先生的琴瑟演奏就要開始了,不知二位是否要去聽一曲?”
“不錯,久聞那臥花先生精通音律,我等前來就是衝著她來的。”
何為當即點了點頭,他們來這青樓肯定不是為了喝花酒,故而不管點什麽姑娘都是一樣的,反正何為不準備幹那事。
這老鴇一進來就向他推薦那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可就再合適不過了,避免了兩人點了姑娘卻不辦事的尷尬,這簡直是剛想睡覺便來了枕頭。
至於那音律演奏,何為可是一竅不通。
老鴇看了眼兩人,這少年雖看上去白白淨淨,但身著武服,看著像練武的糙人,而他旁邊的矮小漢子,看著就像那大戶人家裏的下人,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懂得欣賞樂器的文雅之人。
不過那老鴇自然是不會有錢不掙,當即便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聽臥花先生演奏,一席要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老子喝花酒一晚上也才三十兩,你怎麽不去搶?”
老鴇此言一出李容當即便跳了起來。
“臥花先生可遠近聞名的才女,有多少公子想來聽一曲都因為先生拒絕抱憾而歸。”
老鴇聽聞那李容的言語當即便露出了一絲鄙視,暗道果然是不懂文雅的低俗糙漢。
李容還想反駁卻被何為拉住,當即交了一百兩去給那老鴇,老鴇當即笑臉如花的為兩人引路,隻要能給銀子便是人上人。
兩人隨即登樓,那臥花先生的演奏在那鸞雀樓的二樓,上去便看見屋子中央有一大台子,四周被那薄紗遮住,好叫人看不清楚其中景物,而那台子的四周亦是用薄紗隔出了十幾個座位,想必就是聽眾席了。
何為帶著那李容選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此處可以清晰的看見鸞雀樓下的道路以及來往行人。
不出一刻鍾,那席間的座位陸陸續續被坐滿,人人皆是身著文服的年輕公子哥,隻有那何李二人顯得另類。
隻見台後的屋子忽的打開,一婉約女子款款走了出來,見其衣著端莊大氣,臉戴輕紗看不清相貌,抱著一把古琴,頗有文雅之風,想必就是那遠近聞名的臥花先生。
隻見此女一出,四周的公子哥齊齊鼓掌,席間傳來不少誇讚之聲。
臥花先生向著觀眾行了個萬福,隨即將那古琴放與那台上桌案,細細調試,隨後將那琴弦輕輕一撥,席間眾人當即安靜下來,她這才用那靈巧的手指,熟練的撥弄著古琴,那悅耳的琴聲,當即自那台上傳來。
何為雖是第一次聽這古琴演奏,卻仍能聽出這曲子的悅耳,可怪異的便是,他總覺這琴聲中,有些別樣的感覺。
何為見過幾次那吳均使用三清指,內功激發而出時那種流動之聲他是聽過的,就好似此時他聽到的這琴聲一般。
這便奇了怪哉,難不成此女在用那內功彈琴?
“何老大,那謝坤到了。”
不等何為細想,李容卻是低聲將其思緒打亂。
何為轉頭看去,隻見一架馬車停到了那鸞雀樓前,兩名騎馬的錦衣衛當即下馬守在一旁,隨後便見那車中一身著便衣的中年男子邁步而出,那老鴇隨即便是熱情洋溢的迎了出去,與那男子有說有笑的進了樓中。
“先留意他在哪個房間。”
“是。”
沒過多久,便見到這謝坤出現在了樓梯的盡頭,看其並未有停留的意思,想必不是來聽演奏的。
隻見這謝坤快要到那三樓樓梯口時,卻是突發變故。
隻聽那臥花先生處傳來一聲刺耳雜音,竟是斷了一根弦,卻見其身前的薄紗竟是被那快刀斬斷一般,下半落在了地上。
何為瞳孔微縮,當即將那屁股下的座墊抽出,飛扔向那謝坤,謝坤躲閃不及,被那飛來的座墊打中了腿,一聲慘叫,便在地上甩了個狗啃泥。
而其身後的牆上,卻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三尺長的劃痕,引得那老鴇驚叫起來。
這下何為看得清楚了,這臥花先生竟是用那幾戶透明的斷弦做暗器!
“此女要殺謝坤!”
何為見狀當即飛身離開了座位,不等那謝坤站起來,便像提小雞一般將其拎了起來。
“殺人啦!”
席間的公子哥們則是手足無措,不少人當即一邊驚呼,一邊衝下了樓,李容則是一個翻身躲在了牆角,避免被戰鬥波及。
而此時那臥花先生則是又斷一弦,這次速度頗快,帶著那謝坤的何為來不及躲閃,當即便把那牆角桌上的瓷器花瓶丟向身前,隻聽得一聲巨響,那花瓶竟是就此炸裂開來。
“有刺客!有刺客!”
那被何為抓住的謝坤終於是反應了過來,當即高呼起來。
“可惜沒有帶刀。”
因為帶刀上青樓過於惹眼,故而他將斷刀放在了客棧,此時這個決定令他後悔不已。
有刀尚能反擊這殺手,可沒刀的他自身難保,更別說保護那謝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