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神醫古怪老朽，為報仇問尋真凶

“李狗！”

何為見此，全然不懼，反而喊得更加大聲。

“是哪個……嗝，哪個黃口小兒，敢，敢直呼老子的名字！”

隨著何為聲音不斷的響起，角落裏突然坐起一個蓬頭垢麵的瘦巴老頭兒。

老頭兒看樣子喝了不少酒，此時嚷嚷著就要站起來，可是腳下一滑，臉直接磕到了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可他卻似沒事人似的，很快便打起了呼嚕。

“就是他了。”何為笑著對唐夢雲說道，隨後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了老頭對麵。

唐夢雲麵色古怪，當真是沒見過這等的武林高手。

“兄弟，來兩斤煮牛肉，外加一盤花生米，再來十斤酒，給隔壁的兄弟們上著！”

何為豪爽的吩咐道。

聞言，隻見隔壁桌的大漢們相視一眼，隨即齊齊笑著舉杯。

“這杯敬小兄弟了！”

“哪裏哪裏，剛剛多有叨嘮，還請諸位好漢諒解。”

“哈哈哈，小兄弟言過了，倒是我等糙人在此插科打諢，不會影響你們論事吧？”

“不會不會，諸位都是好性情的真漢子，我等哪裏會嫌你們吵。”

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得熱絡了起來。

唐夢雲對這小小的見習鏢師，倒是刮目相看。

那當夥計的苗人青年，也對何為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少些爭吵，倒是免去了他很多的麻煩。

見那老頭兒一時半會醒不了，何為竟是加入了那夥兒大漢的酒局，眾人聊天喝酒好不熱鬧。

隻是可憐了唐夢雲一人，無聊到又向夥計要了兩盤瓜子，一邊看著何為在酒桌上馳騁，一邊嗑瓜子玩。

眾人這一聊，便是到了傍晚，半數大漢早已是不醒人事，被自己的同伴拖走。

臨走前似乎還依依不舍，想再跟何為約頓酒局，皆被何為用“有緣再聚”答複了。

看何為若無其事的坐回了唐夢雲的旁邊，僅僅是臉頰微微發紅。

“厲害如左護法都是一斤就倒，這何為好生厲害。”

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不是這麽說。

“想不到你這嘴皮子如此厲害。”

唐夢雲輕哼一聲道。

“唉，從小就被鏢局裏那些弟兄拉去喝酒，這不過是小場麵罷了。”

說道此處，何為不免有些悲從中心來，此次借著酒勁竟讓他有了些想哭的衝動。

唐夢雲見其真的悲傷了起來，便想著斟酌一下言語，勸慰一番。

“那個……”

“哼……哼……”不等唐夢雲說完一句話，對麵的老頭不合時宜的哼哼了起來。

隻見他直起瘦小的身子，抹了把飄逸如茅草的頭發，眯起小眼，睡眼惺忪的看了半天，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

“誒？你不是那小乞兒嗎，難道老子喝了假酒，歸西了？此處是陰曹地府？”

何為哭笑不得，好在悲傷的情緒被衝淡不少。

“鬼手老頭兒，你這是巴不得我死？”

老頭兒枯瘦如幹柴的右手抓住何為的臉，使勁兒捏了幾把，這才確定麵前的小乞兒並不是什麽厲鬼魂魄索他命來了。

“嘿，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居然可以從他們的手底下活過來。”

老頭毫不客氣的抓了把屬於唐夢雲最後的瓜子，嗑了起來。

這一把直接將瓜子近乎抓完，唐夢雲隻得幹瞪眼。

何為哭笑不得的給她又點了一盤。

“你知道殺我義父的是何人？”

“何止知道，老子都差點丟了老命。”

何為大吃一驚，別看鬼手老頭樣子落魄潦倒，其實力確是毋庸置疑的。

能追殺鬼手老頭的組織，怕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是錦衣衛所為！”

“錦衣衛！”

何為一驚。

“暗網都傳開了，錦衣衛劫殺九路白蓮中人，其中有一路便是你們同順鏢局。”

何為瞳孔微縮，今日他再次聽聞了一個龐然大物，白蓮教！

“你可認識此物為何人所有？”

何為將那小小的衣角交給了鬼手老頭。

隻見這老頭細細端詳了片刻，搖了搖頭，又遞了回來。

“不同級別的錦衣衛，賜服有所差異，但同級之間，隻能說是大同小異了，老子隻能告訴你。

殺你義父者，乃十四千戶之一！”

“十四千戶？”

何為接回了衣角，茫然的念叨著這個陌生的詞語。

“除卻京師那幾個掌權的大官，這十四名千戶在全國各地統領上萬人的錦衣衛，他們多是武功高強之人，緝拿江湖厲害之人時往往會親自下場。”

鬼手老頭如此解釋道。

“若是調查這種事情，想必你不會來找老子，說吧，你還有什麽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