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報名號何為小弟,小道僧顯露鋒芒
“此人好生奇怪,怎麽會有光頭道士。”
“胡說,分明就是道袍和尚。”
……
吳均一下場,四周便響起議論之聲。
此時一名身著皮甲武服,手握長槍,約莫剛剛及冠的女子也飛身下了台,隻見其頭發捆成一束,高高紮起,整個人看去英氣十足。
“此女是……”
“是我們堡主的次女,此次負氣而出,就是來這裏證明自己的。”
那飛雁堡的大漢向俞大猷解釋道,俞大猷點了點頭,又問向那於懷知和空敘。
“這小光頭可是你們的人?”
“是,但現在已經下山了。”
於懷知和空敘相視苦笑,齊齊回答。
“那這兩人倒是值得一看。”
俞大猷摸了摸胡須,竟是有些期待。
“飛雁堡百裏薰。”
那女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人,朗聲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還欲……道……僧,呃……何為小弟吳均!”
全場眾人一愣,敢情此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
而那何為又是誰,怎麽完全不曾聽聞過?
何為則是扶額,龍莫依更是嗤笑了出來。
百裏薰微蹙細眉,在她看來,此人無疑是看她是女子故而在戲弄她,當即冷聲說道。
“我會讓你後悔的。”
“啊?後悔什……”
不等吳均說完,百裏薰早已是槍出如龍,槍尖以迅雷之勢刺向吳均的腦袋,出招便是死招!
吳均腦袋一扭,堪堪躲過這一擊,搶頭後的紅纓掃得他臉頰生疼,他當下驚出一身冷汗,這女子的槍法好生厲害!
此刻,觀眾卻是齊齊叫好,他們看得隻是門道,吳均卻清楚的知道,此女剛剛定是動了殺心!
俞大猷微微皺眉,右手扶與劍柄。
何為亦是差點就站起了起來。
“小姐!”
飛雁堡的壯漢驚呼一聲,百裏薰聽言,這才收了殺氣,不過手上依舊是招招連出,不給吳均絲毫反擊的機會。
見其招招勢若驚雷,快如閃電,大開大和,每每揮槍,都如畫圓一般,橫掃四方。
吳均慌忙間終於掏出他那桃木劍,這才勉強緩了過來。
“早聞得飛雁堡中人善使槍棍等長柄武器,今日看來,果真名不虛傳。此女所使用的槍術,想必就是那飛雁堡堡主的成名槍術落日槍。”
仇成賓如此感歎,何為亦是睜大眼細看,不肯錯過任意一個細節,這是他幼時便在練武場養成的習慣。
觀武即是學習!
吳均堪堪擋住三十招,他那早已破敗不堪的桃木劍當即應聲折斷。
此時吳均手無寸鐵,觀眾頓時覺得此人怕是馬上便要輸掉了,何為卻是知道,吳均還沒動真格。
隻見吳均在躲閃的空隙,當即一聲喝出。
“金鍾罩!”
此招一出,場上觀眾齊齊望向那觀戰席的空敘和尚,他們不曾聽聞少林寺出了這等人物,空敘則是靜默無聲。
此後,若非那致命處的槍擊,吳均是通通接了下來,還屢屢出拳,嚐試還擊,可惜百裏薰則是不給其近身的機會。
最後,如此僵持不下的局麵終是由吳均打破,他手上掐訣,那斷成兩半,被丟與地上桃木劍卻是飛了起來,以左右合圍之勢飛向百裏薰,自己卻是趁此機會抽身脫離了百裏薰的攻擊範圍,隨後又是掐訣不斷。
“此子在憋其他殺招!”
百裏薰心裏焦急,想要抽身上前,可那兩半破木劍卻是將其牢牢的纏住。
數息之後,吳均掐訣完成。
眾人隻道是此人掐訣流暢,用時頗長,怕不是在憋什麽驚天動地的殺招。
而隻有那高居觀戰席的於懷知卻是扶額,估計隻有他才知道,這小子中途幾次掐訣掐錯,卻仍能麵不改色的掐完從來,臉皮仍是和往日一般厚。
“三清指!”
吳均終於是將此招點了出來,隻見一道透明的氣波飛向百裏薰。
百裏薰大驚,顧不得那煩人的破木劍,趕忙催動內功,揮槍一招刺向那道氣功招式,但想象中的巨大衝擊並沒有從槍頭傳來,這僅僅是軟綿綿的一指。
那吳均早早的便將大部分指訣忘的一幹二淨,這招掐訣錯了數次,當然不能發揮其原有的威力。
百裏薰此招一空,卻是露出了大破綻,那兩半桃木劍齊齊擊中她的腹部,將她擊下了場外。
“二十七號,敗!”
當裁判的軍士當即宣布。
百裏薰咬牙站了起來,卻是紅了眼眶!
她很想罵這光頭道士不講武德,欺騙於她。
但她卻沒有,敗了便是敗了,過多的狡辯隻會讓父親更加的瞧不起她。
“小光頭,你給我等著!”
說罷便咬著銀牙,轉身就走。
“百裏薰敗在心急,若是細心觀察,必然不會被那徒有聲勢的一招騙到。”
俞大猷如此點評道。
“將軍所言極是,小姐自幼心焦氣躁,堡主看她缺了心境,便沒有將那落日槍最後一招交於她,而是交於武功弱於她的哥哥。小姐誤以為堡主偏袒那男兒身的哥哥,故而負氣出走。”
大漢苦笑著解釋。
“若是這次吃得了教訓,對她也是一種成長。”
俞大猷點了點頭,又看向那台上的吳均,此時他正愁眉苦臉的拿著那兩半破木劍,絲毫看不出勝利的喜悅。
“此人看似大大咧咧,心思不縝,實則有不錯的戰鬥天賦,挺有意思。你們可知道他那大哥何為是何人?倒是提起了我的興趣。”
六大門派的大佬們齊齊搖頭。
“也不知這何為來參加比武沒有,小弟的揭幕戰如此精彩,當大哥的可別讓人失望了。”
何為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被那俞將軍所期待了,他正為吳均的勝利而感到開心。
“想不到吳兄竟能精通武當少林兩派武功,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仇成賓如此說道,他這幾日看似以酒會友,實則四處打聽對手情報,但不曾想身邊居然就有一名有力競爭者,倒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