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貨上門

季柯南初到歸州縣,是21世紀初第三個年年初陽光爛漫的日子,該地的大壩工程還沒完全建好,基本可以蓄水,通船沒問題。該工程的好處是可以防洪,也可應對幹旱天災。用處蠻多。也能成為著名的旅遊景點,對外開放,吸引遊客來觀光旅遊,增加當地人的就業崗位,提供就業機會,帶動當地經濟健康發展,讓大多數人從該工程中獲益,大家都能得到好處,就會大力支持這個工程了。

長江就是一條重要的水道,可以說是祖國的大動脈之一,可以說是一筆上蒼給人類的最好的禮物之一。有了長江,就有了一切。當然,黃河也很好,是北方的重要河流。一南一北,一條長江,一條黃河,真的是好福氣。當然,也有珠江,在真正的南方。長江所在的位置,應當算是中南方。不是純粹意義上的男方。

所謂的母親河長江比傳說中要小得多。實在不像傳唱中的“母親河”。這個瘦小的河流,比他居住的漢江還要小,就像生養眾多孩子的母親,母乳不再充盈,營養不夠豐富。河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渾黃的。讓他想起了黃河。

季柯南還在蜜月的時候,離開妻子,和一個未婚但準備戀愛的姐妹一起從江城出發,到夷陵,準備第二天去歸州城。這位姊妹姓畢。經馮菲菲聯係,他們和當地教會負責人舒大哥見了麵。

舒大哥是個男人,聲音聽起來像京劇裏的小生,他捏著聲音約他們晚上一起吃飯。

記得在江邊吃魚。

也幫他們定了房間。這個可能和馮菲菲那肥妞有關。在柯南離開江城之前,馮菲菲就向舒大哥通了氣,應該不陌生,至於其他人,季柯南就不知道了,安排吃住,他們付費。每人一間,條件尚可。在江邊吃江魚,味道甚美。江風吹,遊人信步在濱江大道上緩慢行走,整個節奏十分舒適。但沒有江城的遊人如織、繁花似錦,也沒有小縣城的寂靜和冷清。

季柯南說:“記不得我們談了些什麽。現在想來,還是不要負責項目的才好。當初舒大哥還不是項目負責人,對我們還客氣。現在當上了負責人,反而見了麵不愛理了。要麽說,沒負責的都想負責,成為負責人了也就那回事,眼光一高,就忘了根本。越到高處,越感到淒冷,難怪皇上都自稱寡人呢。還有一句話叫,曲高和寡,也是一樣的道理。他在同事圈裏的學曆最高,但和我談得來的人極少,也是一樣的道理,不可同日而語,雖是真的,可我盡量和人和睦,盡量求同存異,讓每一個人盡量不討厭我。舒大哥是這一期的負責人,也許是下一期的負責人,本人也不求他什麽,也就不用怕他什麽。在夷陵匆匆見一麵,留不下什麽印象也是可能的。用不著患得患失的,我和他本不是一路人。”

他們飯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

季柯南以前也出差,入住賓館的手續大同小異,酒店是要住的,飯店是要喝酒的,大概要什麽東西,從所在處所的名稱就能聽出來。

晚上洗個澡後,和家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然後入睡。偶爾想想如果婚姻出現問題,該怎麽辦?因為他還在蜜月中,離開妻子,的確對不起她。她沒信上帝,三股擰成的繩子,少了一股,就容易被拉開,繩子斷裂了怎麽辦。

看看外地來的畢小姐,沒有他妻子漂亮,也就打消了癡心妄想,看得出來,畢小姐已經死了心,在出發之前,聽說季柯南沒結婚,甚至沒聽說過談戀愛,現在季柯南說自己結婚,畢小姐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這就意味著,對於柯南,基本上沒有任何想法,一般來說,一旦結婚,說到離婚,再到複婚,都是有意思的。至於畢小姐作何想法,他不是她,當然不清楚,就像人不是魚,不知道魚是否有眼淚一樣。

第二天,畢小姐和總台結了帳,包括季柯南打的電話。

他不知道打電話是另外收費的,如果知道,也就不打了。還好,畢小姐很大方,當然,這是有預算的。當初以為她慷慨,現在明白不是那回事。早晨她請他吃早餐。早已忘了吃的是什麽。反正不怎麽地。飯後去碼頭,坐快船。這船從俄羅斯引進,原是軍事用船。現在作為民用了。的確很快,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夷陵這一段是西陵峽,三峽中的最後一個峽,這個峽的凶險被升起來的水掩飾淨盡,變成平湖,實現了人類的願望。坐船要到大壩的另一邊,在茅坪。

先坐車,再轉船。車要一小時多一點,坐船也是。公路沿著山而建,順勢建路,路就是彎道超多,山路十八彎,隻是一個大概數字,山路一百八十個彎,還勉強湊合。走山路就是這樣,看起來近,走起路遠,從希望到絕望往往就在一瞬間產生,看不到未來,是讓人感到恐怖的事。就是走水路,也有彎道,不過,隨著水位升高,水流不是那麽湍急,從水路走,是最佳的選擇,雖有些麻煩,又是車又是船的,但是最終這樣輾轉可以到達歸州縣。

歸州縣地處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崇山峻嶺中,有這麽一個狹窄的縣城,水路公路都發達。聽說要建飛機場,當然,那裏到處都是大山深穀,想找一塊平地比登天都難,飛機不是坦克,可以到處跑,隻有將山削平,將山穀填平,不知道要破壞多少自然資源。那是後話,不知道專家組會不會讓決議通過,但是,通過的可能性極大。

就跟討論建工程的時候,持反對意見的專家不通知開決議會,自己知道開會時間地點的,本著對人民對子孫後代的負責的態度,他們要表態,不能建,可惜人到了會場門口,卻不準進去。最後決議的得以順利地通過,皆大歡喜。後來總結大會,是一場團結、勝利和圓滿的大會。持反對意見的專家隻有扼腕歎息了。建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工程越大,代價越大。分析來分析去,利弊已經顯而易見。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沒錯,這個船逆水而上,還這麽快。兩岸青山,懸崖絕壁,露出赭色的巨石,讓人不得不驚歎上帝造物的奇妙。

到了小城港。

畢小姐說,縣分公司老李來接了。可是一看,根本看不到,看到的是陡峭的山,和彎曲的石階。這個之字形的台階,根本看不到盡頭。沒辦法,隻有爬了,要不就會呆在下邊,永遠看著滾滾的長江水,或者來一曲滾滾長江東逝水,那麽,也許會消除疲乏感。

季柯南來自平原,在實習的時候,去過黃崗的五洋縣,那裏據說有高山,他曾在那裏驚歎山之高大,可是,看到這裏的山,那裏的山隻能稱其為丘陵了。

畢小姐走幾個台階,就要停一會,喘口氣,休息休息,然後再走。反正,拚了命也要爬上去,人家在等他們開飯呢。再大的事,也沒有吃飯的事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話夠直白,

季柯南也是,走得腿幾乎抽筋,走走歇歇,才爬了上去,大汗淋漓。一看就是缺乏鍛煉,如果經常跑馬拉鬆,這些都不在話下。

李經理畢竟眼尖,看到他們,馬上伸出手來握。可能外地來的穿著打扮跟本地不同,一望便知,他富有經驗,馬上就認出他們來。沒想到和他先握手。作為男人,骨子裏還是男尊女卑吧?他後和畢小姐握手。或者明知畢小姐是外地來的,作為女客人,就是不先和她握手,原因就有可能是她長得不咋地。

自古英雄愛美女,這畢小姐的長相又不是自願這樣的,偏偏受到很多的冷遇。長相很重要。再聰明,頭腦再靈光,如果長相不行,肯定會被淘汰。如果上天多給人一個選擇的機會,那麽,世界曆史將會重新改寫。

上了車。這車是桑塔納3000,據說,是比較好的車。當然,現在的車大部分都是中外合資的,核心技術需要購買,其他外觀設計,可能會超過人家。看到街景,他還以為是外地都市,到處是新樓新路和花園。根本不像想象中的貧困。經老李的介紹,原來是大壩搬遷,幾乎新建了一個縣城,看起來真的是很現代化的一個山城。

接下來是吃飯,下午簽字。第二天,又是吃飯,接著離開。縣分公司送了茶葉。季柯南的茶葉沒有讓馮菲菲劉小姐帶走。他們走後,留下他在歸州。

縣分公司賈經理一行送他到三金賓館,坐了一會兒,他們就離開。

他獨自留在賓館。然後,去街上轉了轉。街道不寬。主要的街道隻是一條。兩邊是商鋪。下邊是長江。劉小姐臨走時留下點錢,不敢擅動,但又很想家,就下狠心買了一部手機。

帶來的老手機,看起來比較笨,蠢蠢的,不靈巧,功能也不多,充電器在江城燒壞了,原因是插頭老化,結果串了火,殃及他的充電器。

沒辦法索賠,這是個老房子,租出去也就租出去了,插座有問題,也不提示一下,如果你找他,他還說是你充電器的問題。愛租不租,不能廢話。正因為如此,他才決定將這件事壓下來算了。免得沒有找對人,事情沒解決,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初來乍到,處處還是要注意給別人留下好印象的。老式的家夥,在整條街都沒有這個型號的,隻好連手機都不用了。

晚上住賓館。告訴了劉小姐的賓館電話,她就打過來。他們已經到江城。他一個人留在小城。剛躺下不久,就有電話打進來,不是劉小姐的,是做小姐的。問他要不要。。。。。。季柯南似懂非懂,不敢確定,最後他裝作實在不懂。

就說不要。她很甜蜜地說,很便宜的,隻要五十元。他還是不懂。她說:“先生,。。。。。。要不要試一下?”

季柯南連說不要,然後就迅速壓了電話。靜下心來一想,這種電話推銷極有可能是提供。。。。。。

壓了電話後還沒到十分鍾,電話又響,他接了一聽,是劉小姐打進來的。向她報告了這一情況。她說不要理,睡前檢查一下房門,把門反鎖。他就照著做了。果然一晚上,她們沒有來騷擾他。

次日一早,到早點鋪吃飯。

吃到了荷渣,季柯南從沒吃過。就是把黃豆泡好後,用石磨磨成漿,燒熟,加入肉末,或者菜葉,就是美味的早點。開始吃不習慣,聞不慣那股味兒。

接連幾天,就習慣了。難怪小城出美女,原來她們天天吃這個,這個是營養學專家所不知道的,也可能知道,但不說,說了也沒人信,現在的專家,實際上當得非常辛苦。

住了三天,每天就是到縣分公司辦公室和老譚溝通項目,想在荷村開一個動員會。但鄉裏技術員一直沒有時間。

季柯南不知道,現在在村裏開一個村民會,是非常困難的,很多村子幾年都沒召開過村民會,大小事情都是小組會議來決定,說到底,是支書來決定。關於開會事宜隻好暫時擱淺。

住在三金賓館,剛好是三岔路口,每天車水馬龍,船的汽笛聲,很是熱鬧,他休息不好,隻有向負責人匯報這一情況。他的意思是在城裏住,無非是換個地方,換個酒店,稍微安靜點就行,他的意思就是這個。季柯南不善於訴苦,在訴苦的時候,跟平時說話沒啥不一樣。所以,機構負責人就認為是柯南不行,不能馬上適應當地環境。

負責人建議他住村裏。

他覺得不錯。就向老譚說了。老譚又向賈經理做了匯報。賈經理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他作何答複,他心中忐忑。畢竟是外地的機構通過內地的組織初次到山區做善事。

外地雖已收回來,但似乎有很多工作要做。這還是個反應迅速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