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救治故人
“王二叔！”林驚羽和張小凡壓抑著內心複雜的感情，生怕嚇到脆弱的王二叔，輕聲喚道。
因為張小凡他們的到來遮住了陽光，王二叔原本還算平靜的神情忽然充滿了恐懼，聲音顫抖到讓人聽到心都會跟著顫抖。
“天黑了！天黑了！……快跑！天黑了……天黑了！”王二叔的聲音被巨大的恐懼壓得越來越小，渾身顫抖縮成一團，就想要找地方躲藏。
林驚羽激動地雙手鉗住王二叔的肩頭，用力搖晃著，低聲吼道：“王二叔，你清醒一點，我是驚羽，我是林家小子！他是小凡，老張家的小凡！”
“驚羽……小凡……”王二叔似乎被林驚羽的大吼聲嚇到了，口中不斷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名字。
林驚羽以為王二叔想起來了，激動而充滿希望地問道：“王二叔，你還記得我們對不對？你還記得我們對不對？你還記得草廟村麽？你還記得村子中間的那顆大樹麽？夏天傍晚時分大家最喜歡在大樹下納涼聊天對不對？”
林驚羽說到此處已經淚流滿麵，張小凡也紅了眼眶。
劉雲聽到此處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張小凡、林驚羽和王二叔的眼神充滿了同情，悄悄退出院子，輕輕關上了院門，安安靜靜站在院門外低低歎了口氣。
大黃和小灰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躲在牆角一聲不吭。
“草廟村？”王二叔聽到這個名字愣了許久，忽然之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死啦！都死啦！都死啦！啊……啊！”
王二叔發出一聲尖叫之後，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王二叔！王二叔！你怎麽了？”林驚羽嚇得手足無措，眼淚吧嗒吧嗒砸在青石台階上，飛濺出無數淚花，折射著陽光，倒映出他無助的麵龐……
“驚羽，王二叔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張小凡從後邊按住林驚羽的雙肩，略帶哽咽地安慰道。
林驚羽腳下一個踉蹌，慘然笑道：“小凡我知道這樣刺激他不好！可是他每天都沉浸在恐懼和痛苦之中飽受折磨……還不如清醒過來，哪怕心中滿懷仇恨，起碼也是活下去的動力！”
張小凡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實事求是道：“驚羽，五年前掌門師伯他們已經聯手查探，王二叔因為瞬間承受太大的刺激，精神力劇烈震動受損太嚴重，根本沒有恢複的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就這麽看著他永遠這樣生不如死地活下去……”林驚羽雙腿發軟，順勢蹲在王二叔身邊。
這個堅強、驕傲的少年五年來拚命修煉，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此時終於再也壓抑不住，伏在王二叔身上失聲痛苦，他也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啊！
張小凡隻能無聲地輕輕拍著林驚羽的後背，強忍著眼中不受控製湧出的淚水。
在林驚羽漸漸收斂的哭聲中，張小凡腦中靈光一閃，眼神忽然一亮，驚喜而急促道：“驚羽，我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夠減輕王二叔的痛苦……”
“什麽辦法？”林驚羽聞言激動道。
張小凡聲音嚴肅而認真道：“此事內情十分複雜，如今我不能向你解釋，你不要問也不要說，我帶王二叔進房間裏嚐試一下，你幫我守在房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小凡，你……”林驚羽疑惑著站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張小凡。
張小凡依舊嚴肅而認真，一字一句問道：“驚羽，你相信我麽？”
林驚羽堅定地用力點頭，隻說了一個字：“信！”
“好！”張小凡微微一笑，彎腰抱起王二叔走進屋內。
林驚羽緩緩關上房門，如同標槍一般站在門口，怔怔地仰頭望著天空，眼中滿是期待。
張小凡將王二叔平放在榻上，感受著他昏迷之後依舊急促的呼吸，劇烈跳動的脈搏，抖動抽搐的身軀，自言自語道：“雖然《大梵般若》有寧心定神之效，《羅漢降魔功》中也有降服心魔之法門，但是我也不知道對王二叔是否有用……”
“即便不成功又能如何，最壞的情況不過是王二叔精神再受重創，徹底變成一個白癡，似乎也比現在這樣好一些……”張小凡苦笑道。
“雖然如此行事有可能會暴露《大梵般若》，但是有《羅漢降魔功》作掩護隻要我一口咬定是《羅漢降魔功》的效果，也無人能夠否認！”張小凡想到此處放下擔憂，準備開始為王二叔治療。
張小凡默默運轉《大梵般若》，金色的佛力在他掌心匯聚成一個璀璨的“卍”字佛印，緩緩旋轉著印在王二叔的腦門之上。
隨著張小凡全力催動功法，小心翼翼控製著那個“卍”字佛印一點一點緩緩從王二叔的“神庭”穴滲入頭顱之中。
“嗚……”昏睡中的王二叔發出一聲低哼聲。
張小凡左手依舊覆在王二叔“神庭穴”上繼續向“卍”字佛印注入佛力，穩定王二叔的魂魄與心神。
而他的右手從腰間的“布袋”上輕輕一摸，“太極龍杖”出現在手中。
杖頭上的“太極珠”緩緩靠近王二叔頭頂的“百會穴”，張小凡在停止《大梵般若》運轉的同時，立刻催動《羅漢降魔功》。
“太極龍杖”猛然金光大放，磅礴的羅漢法力從王二叔頭頂開始蔓延，迅速籠罩全身。
“羅漢降魔！”張小凡雙手十指快速輪轉，一個個降魔法決打出，印在王二叔身上。
張小凡寶相莊嚴，渾身籠罩在白中帶著淡淡金色的羅漢法力之中，神情威嚴低喝一聲：“驅魔！”
“太極龍杖”之上金色的羅漢法力一陣湧動，王二叔身上的金光從腳底開始向著頭頂緩緩匯聚。
……
許久之後！
王二叔身上的金光終於全部匯聚在頭頂“百會穴”！
“呼！”
隨著所有金光重新回到“太極珠”中，一聲似有似無的呼嘯一閃而逝，張小凡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血煞之氣從王二叔百會穴中抽離，融入“太極珠”中。
“嗯！”
王二叔再次發出一聲舒暢的低哼，臉上的神情終於變得安靜，一直在不停顫抖的身體也平靜下來，呼吸均勻陷入五年來第一次真正的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