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識計謀逃跑被捉

第九十章 識計謀逃跑被捉

鄴城

楚寒軒站在新建的福親王府門前,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傅東宇已經回來五六日了,可是他的凝兒至今不見蹤影,而楚寒麒也一直稱病在家,誰都不見,但他總覺得,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不屬於巧合。

越想越不安,楚寒軒喚來身邊的仆從,“阿順,備馬,我要去狀元府。”

“是。”阿順脆脆的應聲,利落的牽了兩匹馬過來。

楚寒軒迅速翻身上馬,揚起馬鞭,和阿順策馬往狀元府去。

傅東宇從衙門回來,管家孫伯便告訴他,福親王來了。他心知肚明,楚寒軒此番前來,隻怕是要尋個究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好打發了。

踏進大堂,楚寒軒正在位子上喝茶,傅東宇定定心神,上前請安,“下官參見王爺,不知王爺駕臨,未能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傅大人不必客氣。本王今日來,是有一事,要向大人討個明白。”

“下官不敢當。王爺有話便問,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東宇虛假客氣的模樣,看的楚寒軒直皺眉,“那本王就不拐彎抹角了,王妃在哪裏?”

“王妃在鬆陽驛站遭賊人擄劫,至今下落不明。下官已經稟明皇上,皇上也已下旨刑部,全力搜查,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傅東宇!”楚寒軒拍案而立,“別用這些話敷衍我,告訴我實話,凝兒究竟在哪裏?”

“下官剛才所說,句句屬實。”

“好,”楚寒軒不怒反笑,“既然是在鬆陽出的事,海諾也有責任,本王修書去問他,他必定比傅大人有本事,能快點找到本王的王妃。”

傅東宇臉色鐵青,讓海諾知道這件事,楚漪冉必定也會知道,隻要她稍稍想想,便會知道其中的關竅,就算她想不到,楚寒軒也會想法設法讓她知道,到時,她隻怕會恨死他。

而且,依照楚寒麒趕路的進程,現今依然在海諾的勢力之內,隻要海諾插手,必定能抓到他們,楚晟昊的計劃因此失敗,最後做替罪羔羊的,還是他。

倒不如他今日就買個人情給楚寒軒,既不會得罪皇帝,又同時討好了他和楚寒麒,這樣,無論以後誰做皇帝,都不會為難他,豈不是一箭三雕的事?

楚寒軒見傅東宇神色猶疑,便知道他有些動搖,隨後佯裝要走,“那本王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王爺!”傅東宇喚住他,“下官確實不知王妃身在何處。隻是,那夜王妃被人擄走時,下官瞧見過那賊人的身影,與襄親王略有相似,隻是事關重大,未敢言明。”

果然!楚寒軒麵露寒氣,冷凝霜失蹤一事,當真與楚寒麒有關,隻怕,楚晟昊也是知道的,他得立即進宮才行。

“多謝傅大人,本王告辭。”

“王爺客氣,能幫到王爺,是下官的榮幸。王爺慢走。”

宣政殿

楚寒軒形色匆匆的欲進殿,卻被盧裕盛攔住,“王爺,皇上正要午睡呢!您待會兒再來吧!”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見父皇,一顆都耽誤不得!”

“王爺,”盧裕盛左右為難,皇上早就說了,這幾日不見楚寒軒,可這位主子麵色鐵青,又是皇上心愛的兒子,哪裏是他能攔得住的。

“皇上這幾日,難得想好好休息,王爺不如······”

若是平日,楚寒軒就不會為難盧裕盛,可是現在,他必須見楚晟昊。

推開盧裕盛,楚寒軒推門而入,抬腳便闖進了暖閣中。

彼時,楚晟昊已經躺下了,聽到聲音起身,便見楚寒軒氣衝衝的進來,後麵跟著誠惶誠恐的盧裕盛。

“下去吧!別再讓人進來了。”

“是,奴才遵旨。”

等到盧裕盛的身影完全消失,楚晟昊才開口,語氣略微生氣,“這麽大的人,還如此莽撞,連規矩都忘了!”

“父皇,大哥和凝兒在哪裏?”

“你大哥抱病在家,至於冷凝霜,她不是被人擄走了,還沒找到嗎?”

“父皇,您當兒子是傻瓜嗎?大哥會有什麽病,連人都見不了!就在此時,凝兒失蹤了,您覺得我會相信這兩件事沒有一點關聯嗎?”

楚晟昊穿好衣裳,坐到桌邊,倒了杯茶給自己,“沒錯,這件事是朕一手策劃的。”

“在你們從大周回來之後,寒麒找過朕,說是要休妻娶冷凝霜,朕沒有答應。不曾想,漪兒在屋裏,聽了去,第二日便已答應和親為由,求朕賜婚,朕索性將計就計,答應了。”

“那父皇為什麽還要答應漪冉和傅東宇離開?”

“朕要讓她對傅東宇徹底死心,安心的嫁給海諾。朕知道她受不了宮外的苦,就算受的了,當她看到包袱裏的玉佩,便會知道,朕這個父親,願意為了她一個人,不惜放棄自己的名聲,與海諾開戰。她是個孝順的孩子,絕不會讓朕為難的,所以會自己乖乖回來。”

“父皇,”楚寒軒很是失望,“漪冉那麽相信您,您卻如此算計她?”

“混賬!”楚晟昊摔了杯子,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朕如此用心良苦,還不是為了她好?傅東宇那樣注重名利的人,會是她的良人嗎?今日,若非他討好你,你會急匆匆的跑來質問朕!”

楚寒軒無話可說,楚晟昊說的沒錯,傅東宇確實不是良人,“就算如此,凝兒是我的妻子,父皇為什麽默認大哥擄劫,把她帶走?”

“你大哥以江山換美人,朕為什麽不答應!寒軒,女人可以有很多,但皇位隻有一個,楚寒麒退出了,皇位無疑就是你的。”

“不,”楚寒軒毫不動搖,“大哥若是真的有才華,堪當重任,兒臣願意為他鞠躬盡瘁。但是,我絕不會拿凝兒去交換!”

“糊塗!”楚晟昊氣急敗壞,“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心慈手軟!”

楚寒軒撩起衣袍,屈膝一跪,“父皇,凝兒之於兒臣,就像母後之於父皇。若沒有她,兒子就算富有天下,也再難快活!”

看著那雙酷似寒靜禕的眼睛,楚晟昊實在無法苛責他,若他不是這麽心慈手軟,他又何須如此為他謀算!

“縱虎歸山,終有後患!”

“兒臣相信大哥,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楚晟昊無奈的搖搖頭,“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不過,朕會替你解決掉一切的。”

“父皇!”楚寒軒急忙起身,“您做了什麽?”

“神風營出動了一十八人,取不到楚寒麒的人頭,決不能回!”

楚寒軒聞言渾身一震,神風營是楚晟昊訓練的秘密軍隊之一,每個人都驍勇善戰,能以一敵百,就算楚寒麒武藝高強,也難以活命。

“兒臣懇請父皇開恩,放大哥一馬!”

“不可能!朕可以答應你,事成之後,把冷凝霜找回來,依舊做你的正妃。”

“父皇!自幼,大哥對兒子便多番照拂,若兒子的皇位,是建立在他的鮮血之上,兒子絕不繼位!”

“你!”

“母後臨終之時,對兒子說過,要照顧好漪冉,也要懂事,替父皇分憂,所以,兒子決不能讓父皇擔此惡名!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會以德服眾,登上皇位,不辜負父皇的一片心意!”

楚晟昊瞪著他好久,忽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好,是朕的好兒子!寒軒,你將來必成大器!”

“多謝父皇。”

“他們在餘安鎮,”說著,又給了楚寒軒一塊玉牌,“把這個係在身上,神風營的人看到,不會傷害你的。”

“是,兒子即刻就去。”

看著楚寒軒急匆匆離開的身影,不由得輕歎,靜兒,咱們的兒子很像你,善良溫厚,隻是,今日放過楚寒麒,他會記得這個恩情嗎?還是,真的是放虎歸山,傷人傷己!

鬆陽

樂師傅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冷凝霜正和木子在澆花,“怎麽樣?他走了嗎?”

“嗯,老徐說,他親眼看著楚寒麒坐船去了餘安。”

老徐,就是那日冷凝霜回去楚寒麒做的那艘船的船夫,另一個,便是樂師傅假扮的。

當日,冷凝霜坐在艙裏往後移去的時候,快速脫下自己的外衣,然後跳上樂師傅一早準備好的,靠在他們附近小船,回到樂師傅的家。

然後,等他們走遠了,老徐便用冷凝霜的衣服,包著塊大石頭投進江中,造成她投湖逃走的假象,楚寒麒盛怒之下,也沒有發現船上少了一個人。

而那艘商船,是樂師傅一位朋友的,他當日正是想到兩日後,商船會梅江出發至餘安,才會安排這樣一個局。

等到到楚寒麒在餘安找到商船,便會有船上人的口中得知,冷凝霜已經走了。餘安人口眾多,任憑楚寒麒本事再大,要找一個人,也要十天半月,而這段時間,完全足夠冷凝霜逃走的。

“凝霜,楚寒麒已經走了,那你打算去哪呢?要不然,就留在這兒吧!”

“不,”冷凝霜否決了木子的提議,“等楚寒麒冷靜下來,說不定會識破這個計策,到時候他找來,隻會連累你們。如今,鄴城我是不能回去的,普天之下,也隻有海諾能幫我了。”

“海諾?他是誰?”

“他是如今草原上最大的首領,就連皇上也要給他麵子,而他的王妃是寒軒的妹妹,與我一直很要好,有了他的保護,就算楚寒麒,也不可能找到我。”

樂師傅沉吟一會兒,隨後看了看木子,見她微笑的點點頭,便知她也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鬆陽離草原不遠,我們送你去。”

“這怎麽能行?我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了,不能再麻煩了。”

“什麽麻煩!”木子故意板著臉,“若你當我們是朋友,就讓我們送你。”

“好!”

由於擔心楚寒麒會找來,他們連夜趕路,不敢鬆懈,直到第三天的夜裏,才將馬車停在路邊,稍事休息。

“樂先生、木子,還有兩日就到草原了,我們可以慢點趕路,不用再那麽急了。”

木子掏出錦帕替樂師傅拭汗,“雖是如此,但我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木子說的對,雖是累一些,但早一些到草原還是好的。對了,趕了一天路了,你們也都累了,我去獵些野味給你們吃。”

“水也喝完,我跟你一起去那邊的小溪取一些吧!”

樂師傅接過水壺,不讓木子走,“怎麽能留凝霜一個人在這兒呢?還是我去吧!”

冷凝霜搶過水壺,交給木子,“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啊!小溪就在前麵,若是有事,我會喊你們的,而且走了一天了,也讓木子去梳洗梳洗。”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嗯,你們去吧!”

樂師傅和木子離開之後,冷凝霜從馬車上下來,在附近撿了些枯樹枝,拿出袖中的火折子,把他們引燃,生了一堆火。

“還真是悠閑啊!冷凝霜!”

熟悉冷硬的聲音傳來,冷凝霜猛的回頭望去,那在黑夜中踱步走來,仿佛黑暗撒旦的人,不是楚寒麒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