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蒲草韌磐石不移
第七十四章 蒲草韌磐石不移
楚寒軒急匆匆地將冷凝霜抱回大營.招來軍醫替她診治.隨後就被楚寒翀拉了出來.
“我要進去陪她.”楚寒軒不依.推搡著就要進去.
“夠了.大夫已經在裏麵了.你進去能幹什麽.”楚寒翀喝止他.“一遇到這個女人.你和大哥都失去了理智.竟然連唾手可得的都城都不要.”
楚寒麒停止攻城的這一命令.讓楚寒翀滿是煩躁.
“怎麽樣.她怎麽樣.”楚寒麒整頓好大軍.滿臉驚慌的趕來.
“軍醫在裏麵診斷.還沒有結果.”楚寒翀淡淡道.“不過.你們應該有準備.她本來身上就有重傷.現在.是傷上加傷.萬一真的有什麽的話······”
話還沒說完.楚寒麒迎麵就給了他一拳.“我不許你咒她.她不會死.沒有我的允許.她絕不準死.”
“我隻是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你.若真的是那樣.誰也救不了她.就算是你.”楚寒翀揉著臉上的淤青.憤憤道.
楚寒麒猩紅著雙眼.青筋暴起.“去.把那老賊五馬分屍.他的家人.全部處死.一個都不許留.”
楚寒翀輕歎了一聲.隨後去執刑他的命令.楚寒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若是那個女人真的死了.隻怕他也要瘋了.第一次.他希望那個女人活著.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就像是溫柔的小貓.柔順的撓著心上.不太痛.可是很難受.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楚寒軒一臉痛苦.喃喃的自責著.
楚寒麒很想衝上去.也給楚寒軒一拳.可是.他知道.若是他真的受傷了.冷凝霜清醒了.定會責怪他.他.不想.再惹她難過.
當時的情形.他看的真切.就因為那麽真切.才心碎.
左相雖然放下了刀.可是袖中暗藏了短
劍.那劍是朝著楚寒軒去的.在左相沒有衝向他的時候.他已經發現.立即掏出馬背上的箭袋.拉滿弓向他射去.
其實.左相當時已經中箭.力氣小了很多.如果冷凝霜沒有替楚寒軒擋的話.他也隻會受輕傷.
可是.在冷凝霜意識不清.身上也有傷的情況下.她還是奮力替楚寒軒擋了那一劍.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很生氣.嫉妒的發狂.
漫長的等待結束.軍醫滿臉疲憊的出來.楚寒軒急忙迎上去.“她怎麽樣.”
“這位姑娘傷的很重.要好好休養.暫時.最好不要移動.”
“好.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楚寒軒掀開簾子進去.冷凝霜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輕輕撫上她的眉眼.他倏地笑了.“還好.你還在.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你確定你能做到嗎.”楚寒麒涼涼的諷刺.
“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今天的表現.實在是有**份.當著那麽多將士的麵.竟然說出以女人換江山的話.這樣太讓將士寒心了.”
楚寒軒沉默了一會.隨後淡淡道：“我的做法.確實不妥當.但是.大哥.你又能做到淡然處之嗎.”
楚寒麒臉色一緊.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我知道.大哥比我更加冷靜自持.但是.碰到凝兒.我們誰都冷靜不了.”楚寒軒拍拍楚寒麒的肩膀.“我知道.大哥勸我是為我好.可是.我還是想勸大哥一句.左相的那些家眷.畢竟都是無辜的.能不能放過他們一馬.”
“不可能.”楚寒麒堅定的回絕.“我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死都不能瞑目.”
楚寒軒皺皺眉.不再說什麽.他該給楚寒麒一個發泄心情的方法.
“我要去準備攻城的部署.你.呆一會.馬上過來吧.周朝的皇宮.環境會比這裏好.”
“好.我待會就過去.”
當冷凝霜幽幽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明黃黃的大床上.床幔上還繡著龍紋.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在皇宮裏.
“郡主.你醒了.”
認出眼前的人.冷凝霜微微皺眉.“紅袖.你怎麽在這兒.”
“自郡主被擄之後.奴婢奉令.快馬加鞭回到都城.試圖營救.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就······”
“沒關係.不是你的錯.”冷凝霜淡淡一笑.隨即又發現.紅袖脖間有些淤青.“你受傷了.”
紅袖一愣.沒有說話.
“發生什麽事了.”
“奴婢沒有照顧好郡主.應該受罰.”
冷凝霜沒再說話.以楚寒麒的性子.她該想到的.兩年沒見.他依舊沒有變.還是那麽狠.
正想著.楚寒麒推門進來.見冷凝霜醒了.臉色緩和了很多.“怎麽樣.傷口還痛不痛.”
“軒呢.你用了什麽方法.讓他沒有來見我.”
楚寒麒聞言.臉色立即冷了下來.“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就認定.我一定會使壞.”
“那你為什麽不檢討一下.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我做了些什麽.讓你這麽生氣.”楚寒麒微微挑眉.
“為什麽懲罰紅袖.”冷凝霜責問他.“還有.左相的家眷.你又是如何處置的.”
“就為了那些無謂的人.你就跟我置氣.”楚寒麒很是無奈.
“無謂的人.”冷哼一聲.“那麽多的人命.就換來你一句無謂的人.我真是不敢苟同.請你出去.我暫時不想見你.”
楚寒麒不想跟她吵.索性不再提這個話題.“想不想吃東西.我讓人送來.”
“我說了.請你出去.”見他仍是不為所動.冷凝霜急的要起身.卻一時忘記身上有傷.痛得臉色發白.
楚寒麒見狀.急忙扶住她.輕柔的將她按在床上.“亂動什麽.還嫌自己傷口不夠多嗎.”
“看不見你.我會好很多.”
“你.”楚寒麒瞪著她.看她一臉的倔強.很是無奈.最後隻能妥協.“好.你不想看見我.我走.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二弟是主帥.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是我攔著不讓他見你.”
冷凝霜沒想到他會解釋.怔楞了一下.她隻是替紅袖抱不平.才會說那些話氣他.可他竟然真的放在心上了.
隻是.如今要道歉的話.豈不是給了他機會.想了想.冷凝霜選擇沉默.
楚寒麒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冷凝霜說話.心下一陣氣悶.扭頭就走.
聽見關門聲.冷凝霜安下心來.剛才說了那多話.困倦感慢慢襲來.索性閉著眼睡了.
當冷凝霜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楚寒軒溫柔的笑容.不知為何.眼淚忽的落下來.
“怎麽了.”楚寒軒俯身上前.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是不是傷口痛.”
“我說那麽多過分的話.你不生氣嗎.”
楚寒軒眉眼彎彎的.“生氣.怎麽會不生氣.當時隻想把你抓過來打一頓.可是.我知道.你說的而不是真心話.”
“不.我的都是真心話.”冷凝霜認真的看著楚寒軒.“我的確是那麽做過.沒有騙你.當初.我利用了你和楚寒麒.為了我自己.”
楚寒軒變了臉色.不再笑了.隨後又平靜的看著她.“我寧願你現在說謊話.我知道.你是利用我和大哥.可是.我仍然相信.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否則.你不會再那樣危急的關頭.替我擋劍.”
“其實.我真希望受傷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看見滿身是血的倒在我懷裏.而我卻什麽都做不了.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傻子.傻子.”冷凝霜哽咽的用手捶他.沒讓他感到痛.卻使得自己一陣咳嗽.
楚寒軒將冷凝霜扶起來.小心的拍著她的後背.“你氣我.等你傷好了.我每日都給你打.何必現在折騰自己呢.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
“我沒事.”冷凝霜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有那麽多好姑娘.你不要.何苦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利用過你.而且.也嫁過人了.”
“其他人多好都沒關係.她們不是你.所以我不要.而且.在我心裏.你還是你.沒有變過.就算你嫁人了.”
“你難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嫁過人了.不會還是清白的女子.你懂嗎.”
“我懂.可是.那又如何.”楚寒軒眼色清明的看著她.“如果因為你不是冰清玉潔的.我就改變心意.那我喜歡的不是你.我喜歡的.該是那個清白.”
“你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伶牙俐齒.油嘴滑舌.”
“跟你打交道.反應慢.說話不伶俐.總是吃虧的.”楚寒軒有些壞壞的笑.
冷凝霜圈住他的腰.在他懷中蹭了蹭.“其實.皇上找過我.他要我和左相聯手.挑起群臣對周王的不滿.然後讓左相有機會另立新帝.盛唐便可借此機會.趁虛而入.取而代之.”
“對不起.朝政之事.不該牽扯到你的.”楚寒軒親親她的發頂.“我知道父皇見過你.隻是.沒想到他會利用你做這件事.”
“其實.在被左相抓去之前.我是在宮外.而不是在宮裏.我身邊的紅袖.是大皇子的人.我讓她幫我.離開皇宮.”
“大哥.有跟我提過.隻是.你為什麽要離宮.”楚寒軒問的有些小心.
“當初.我答應皇上.幫他做事.是為了趁這個混亂的時機.離開皇宮.離開你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自己的生活.”
楚寒軒心頭一痛.用力的箍緊冷凝霜.有些艱難的開口.“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逃.”
“軒.我承認.離開你的這兩年.我很想你.可是.我更希望自由.你懂嗎.我要的自由.是沒有人束縛.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需要每說一句話.都要再三思考.就怕得罪了人.引致禍端.我不需要每日活得小心翼翼.時刻去揣測著別人的心意.別人的一舉一動.”
“我可以給你這種生活.”楚寒軒堅定的看著她.“我可以保護你.可以讓你隨心所欲的生活.我真的可以.”
冷凝霜心頭暖暖的.稍稍抬頭.親親他的嘴角.“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保證什麽.而是.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在我心裏變得很重要.我知道.如果跟你在一起.我會開心.但也會失去很多自由.甚至.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可是.我想要那種開心.哪怕.會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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