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共辦案疑點重重
第三十二章 共辦案疑點重重
明珠閣
楚漪冉一直昏睡著，但是睡得很不安，在夢中一直哭喊，楚寒軒坐在一旁陪著她，心下一陣心疼。
“二皇子······”春霖靠近楚寒軒，輕聲喚他。
“什麽事？”楚寒軒輕聲說道。
“外麵有一位叫冷凝霜的宮女，說是要見您！”
“快請她進來。”
冷凝霜剛進正殿，便看到了楚寒軒，“參見二皇子。”
“這裏沒有別人，不用行這些虛禮。”楚寒軒急忙扶起她。
“我來是想問公主一些問題，不知可否方便。”
楚寒軒擰眉，“你想問什麽？”
“是這樣的，我覺得整件事的真相沒那麽簡單，所以請求皇上給了我十天時間，查明真相，否則，我便要與小玉一起去司刑房。”
聞言，楚寒軒倒吸了一口氣，他覺得冷凝霜太冒險了，“你有把握嗎？”
冷凝霜搖搖頭，歎氣道：“沒有，但我總要試一試，總不能讓小玉做替死鬼。”
楚寒軒能明白冷凝霜的心情，若是不查清楚，隻怕楚漪冉也會一輩子陷在這個陰影中。
“哥哥。”
楚寒軒回過神來，才發現楚漪冉正站在門邊，急忙上前扶她。
“怎麽不在房裏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麽？”
“哥，我怕，我夢裏全是雲娘娘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有那個沒有出生的小弟弟，他一直在叫我。”
楚寒軒輕輕將楚漪冉攬在懷中，柔聲道：“不要怕，哥在這裏，不要怕。”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冷凝霜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待楚漪冉情緒稍稍穩定之後，上前幾步問道：
“公主，奴婢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凝霜！”楚寒軒聞言，急忙喝止她。
楚漪冉從楚寒軒的懷中抬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向冷凝霜，
“你不是小熙的朋友嗎？”
“是，正是奴婢，公主記性真好。”
“你要問什麽？”
“公主可以把雲貴妃受傷當時的情況再仔細向奴婢說一次嗎？”
聞言，楚漪冉緊緊咬住本就沒有血色的嘴唇，她實在不願再回想當時的情況。
楚寒軒也不忍見楚漪冉這份傷心的模樣，不禁勸解冷凝霜，
“漪兒現在還需要休息，這件事過幾天再說吧！”
冷凝霜自然也明白，隻是她是時間真的不多，她等不了過幾天，她必須把握每一分鍾。
“奴婢也明白這有些殘忍，但是她不去麵對的話，永遠也擺脫不了這份陰影，而且奴婢是奉旨行事，實在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你！”
“我就是這麽殘忍的！”
楚寒軒也有些生氣了，他可以理解冷凝霜的心情，隻是她說話太刻薄了。
楚漪冉見楚寒軒和冷凝霜的臉色都不好，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
“你們不要吵了，我願意說。”
冷凝霜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有些衝了，
“對不起，奴婢剛剛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楚寒軒實在是又氣又惱，可是又狠不下心去罰她，
“這裏沒有你的敵人，你沒有必要說話如此不留餘地。”
冷凝霜沒有回答，反而看向楚漪冉，
“請公主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
“我本是去看望雲娘娘的，可是她正在休息，我待了一會兒便要離開了，可是夏香說，我難得去一次，不如等小熙回來，跟他玩一會兒再走。恰好這時小熙回來了，我便和他在院子裏玩耍了，玩了一會兒，雲娘娘出來便出來了，然後我就······”
“公主為什麽會想起今天去看望雲貴妃？”見楚漪冉又要落淚，冷凝霜急忙換了話題。
楚漪冉想了想，說道：“是夏香提醒我，說是雲娘娘有孕這麽久，我都沒去看過，於禮不合，所以我就去了。”
“公主和十三殿下玩耍的時候，身邊還有別人嗎？”
楚漪冉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說道：“還有夏香和我們一起，她不放心我們，所以也和我們一起玩。”
冷凝霜擰眉，夏香？這個人接連出現，而且都是在整件事的關鍵環節之中，會有這麽巧？“公主，當時你為什麽會摔倒？”
“我和小熙正玩的開心的時候，雲娘娘出來了，我便上前去和她請安，誰知腳下絆了一下石頭，便撞到雲娘娘了。”
冷凝霜感覺有些不對了，宮中的路麵都是大理石鋪成的，每天都有人打掃，怎麽會有能絆倒人的石頭呢？或者，楚漪冉根本不是被石頭絆倒了，而是有人故意絆她！
“公主，你當時有感覺到腳下有石頭嗎？”
冷凝霜一提，楚漪冉才想起來，自己當時並沒有感覺到腳下有東西，反而後背像是被人推了。
“沒有，我倒是覺得自己後背被人推了一下。”
“那公主為何說是被石頭絆了？”
“因為······”楚漪冉思索了一會兒，忽的喊道：“是夏香當時喊了一句，讓我小心石頭。”
“原來是她！”
楚寒軒也有些明白了，“你是在懷疑夏香？”
冷凝霜點點頭，“根據公主剛剛所說，她感覺是被人推了而非絆倒，可是夏香卻睜眼說瞎話，明知宮中的路麵不可能存有石頭，反而大聲喊叫，讓公主小心石頭，無非是想讓所有人都去注意石頭，認為是石頭絆倒了公主，而造成後麵的一切，從而認定這一切隻是意外，從而掩蓋他們故意設局這一事實。”
“可是他們越是這樣做，越容易露出馬腳，隻要稍稍用心，便能察覺出其中的端倪，他們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無非是仗著此事乃公主所為，公主有事皇上的掌上明珠，一旦事發，皇上必然會為了保護公主，而草草了事，這樣，他們的陰謀也便得以掩蓋了。”
楚寒軒聽完冷凝霜的分析，深覺有理，遂招來春霖，問道：“夏香在哪？”
“回二皇子的話，公主剛回宮，夏香便出去了，說是去辦事。”
辦事？冷凝霜冷笑，隻怕是畏罪潛逃吧！
“二皇子，得盡快派人找到她。”
“我明白，我即刻派人去辦。”
縱然冷凝霜分析的頭頭是道，楚漪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夏香一直對她很好的，怎麽會害她呢？“我不相信，夏香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呢？”
“漪兒，有些事情你要試著去相信的，並不是所有對你好的人，都一定是真心的，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事，哥哥都在你身邊，都會永遠保護你，疼愛你。”楚寒軒語重心長的勸慰她。
楚寒軒安慰好楚漪冉，又看向冷凝霜，
“這件事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跟你一起查，也便利些。”
“複雜？什麽意思？”
楚寒軒沒有多說，隻是淡淡的說：
“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我們要怎麽做，隻是等嗎？”
冷凝霜覺得事情隻怕遠沒有那麽簡單，夏香不過是一個小宮女，為什麽要和雲貴妃過不去，還想出如此周全的計劃？
“不，我要再去一次安寧宮，問問小玉。”
“好，我跟你一起去。”
安寧宮
冷凝霜找到玉琳琅，將她的發現告訴了她，又問道：
“娘娘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有問過醫女是什麽原因嗎？”
“問過了，可是醫女說是胎氣不穩所致。”
“那娘娘的膳食呢？”
“我都按照姐姐之前的吩咐，仔細的檢查了，沒有問題。”
“那娘娘可有接觸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沒有。”
聽了玉琳琅的話，冷凝霜沒發現什麽可疑的，難道說是她想多了，可是夏香為何要跟雲貴妃作對呢？雲貴妃流產對她有何好處？
“對了，二皇子，你剛剛說事情很複雜，是什麽意思？”
楚寒軒聽到玉琳琅的話，也覺得可能之前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既然冷凝霜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是這樣的，今日早朝的時候，戶部來報，鄴城郊外的李家村發現了一塊破土而出的石碑，石碑上刻著：禍水孕龍子，社稷不安寧。更奇怪的是，以往李家村的收成一向都是鄴城最好的，可是就在昨天，田裏的稻子全部枯死了，而且找不出原因。”
怎麽會這麽巧？冷凝霜皺眉，昨天李家村的稻田枯萎，今天先是發現刻字石碑，後又出現雲貴妃流產，這不正是驗證了石碑所言嗎？
冷凝霜絕不相信世上有石碑預言這種事，更何況這些看似不相關的事情，都是衝著雲貴妃而去的，這便耐人尋味了。
玉琳琅見冷凝霜煩惱不已，想幫忙卻又無能為力，要是她再聰明些就好了，不然她去拜拜菩薩，求菩薩保佑。對了，菩薩！
“姐姐，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什麽事情？”
“娘娘每天除了用膳之外，就是拜送子觀音，那副觀音圖就掛在娘娘寢殿裏。”
冷凝霜以為會是什麽有用的信息，誰知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她明白玉琳琅想幫忙的心情，也不想打擊她，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玉琳琅見冷凝霜沒什麽反應，淡淡道：“我想呆會兒還是去把那幅畫取下來，否則娘娘看見又要觸景傷情了。娘娘一直很喜歡呢，那畫上的香味也很好聞，不知道是什麽香料？”
香味？香料？冷凝霜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香料是孕婦大忌，會不會有人在這上麵動手腳？
“小玉，那畫上有什麽香味？知道是用了什麽香料嗎？”
冷凝霜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了玉琳琅一跳，
“我不知道，隻是它香香的，娘娘也說不像是香料，但是娘娘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會香。”
“小玉，你去把那幅畫取來，現在就去。”
“好，我馬上去。”
待玉琳琅離開，楚寒軒問道：
“你覺得那幅畫有問題？”
“嗯，我有些懷疑，不過，我需要你幫忙。”
“什麽？”
“去找一個你信得過，會醫術的人來。”
聞言，楚寒軒笑道：
“不知道我，你是否信得過？”
冷凝霜一愣，他竟然會醫術？不由得也笑了，真是騎驢找驢啊！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玉琳琅便將畫取來了，在冷凝霜麵前展開。
那畫上的觀音栩栩如生，而且還能隱隱問到香氣，確實挺好聞的。
“二皇子，你來聞聞看，這香氣是否有問題？”
楚寒軒仔細聞了一下，這香味確實宜人，而且也挺普通的，隻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楚寒軒皺著眉，有仔細聞了一下，對了，就是這個味道。
“你猜的沒錯，這畫確實有問題。”
“什麽問題？是這個香味嗎？”
楚寒軒點點頭，緩緩說道：
“這味道雖然用許多清新的花香中和，但是其中還有一種味道很難完全掩蓋，是夜來香的味道。”
冷凝霜驚訝道：“夜來香？那花不是有毒嗎？難道她們想毒死雲貴妃？”
楚寒軒搖搖頭，說道：
“我不這麽認為，他們用的劑量很少，而且還用了血多香料中和了它的味道，應該隻是想讓雲貴妃流產。”
“他們為了這一目的，還真是煞費苦心！”冷凝霜怒道。
隨即，冷凝霜又看向小玉，問道：
“這幅畫是哪裏來的？”
玉琳琅想了想，說道：“是楊采女派人送來的，說是賀娘娘有孕之喜。”
楊采女？冷凝霜對她的印象並不深，隻是她不是與秦貴妃交好嗎？當初雲貴妃設計陷害秦貴妃的時候，她就在邊上，難道這一切隻秦貴妃主謀？
冷凝霜看向楚寒軒，說道：
“你能帶我出宮一趟嗎？我想去李家村看看。”
楚寒軒看了看冷凝霜，問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嗯，我懷疑是秦貴妃，而且，那個石碑也一定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