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略施計貴妃禁足

第二十六章 略施計貴妃禁足

";>這不是江福安的聲音,皇後抬眼望去,說話的是錢昭儀。錢昭儀素來不問這些事,今兒怎麽突然出頭了呢?暗暗看了看淑貴妃,隻見她隻是徑自喝茶,並沒有什麽特別表示。

錢昭儀向皇後福福身,恭敬道:

“臣妾以為,內務府副總管已經上報,是因為地方沒有上供,所以才使得娘娘沒有飲上龍井。他說的有理有據,若是娘娘因此而責怪他,豈不失了娘娘的氣度。”

“錢昭儀是在諷刺本宮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嗎?”皇後反問。

錢昭儀雖然立即跪下了,但並沒有惶恐,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隻是覺得皇後娘娘不值得為這些小事而生氣,平白傷了自己的身子。”

“小事?”

皇後震怒,在桌上猛地一拍,

“天家無小事,這奴才今日可以在這茶上不用心,明日便能在其他事上不用心,若是如此,宮中豈不大亂!”

錢昭儀沒想到皇後真的會生氣,這是把昨夜的怒火都發泄出來嗎?她也一時愣住了。

淑貴妃嘴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緩緩將茶杯放下,擦了擦嘴角,

“皇後娘娘,臣妾以為,內務府副總管還是留著的好!”

終於現身了!皇後冷笑道:

“淑貴妃這是何意?本宮身為六宮之主,難道連個奴才都不能辦嗎?還是那個狗奴才是淑貴妃母家的親戚?”

淑貴妃暗忖,皇後還是太嫩了,沉不住氣,隻能耍耍嘴皮子。她以為將那奴才跟自己聯係在一起,汙蔑自己在宮中培植勢力,潑自己一盆髒水,就能讓自己動怒,出現差錯,讓她借此抓住把柄?她可不是秦貴妃那個蠢貨!

“臣妾是為娘娘著想。本宮聽聞,昨夜是那個副總管認出雲貴妃的身份,讓她進了欽安殿。臣妾是想著,現今雲貴妃重獲聖寵,皇上想必會重重賞他。若是娘娘現今罰了他,豈不是與皇上作對嗎?”

皇後又豈會不知,正是因為昨夜是那個狗奴才放了雲貴妃進欽安殿,今日,她才會借這個機會辦了他。

如今,淑貴妃將話挑明,事情反而不好辦了,若是她執意懲罰那個奴才,隻怕不僅落了嫉妒的壞名聲,而且還會與皇上生了嫌隙。

皇上昨夜已生了她的氣,她不能再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可是若就此放下,她心裏有過不去,而且恐怕明日就會傳出皇後忌憚淑貴妃的流言,之前有個秦貴妃已經讓她每日難安,若是再添一個淑貴妃,還有一個雲貴妃,她還能有舒心的日子嗎?

真真是辦也不得不辦也不得,皇後氣的牙癢癢,可是又發作不得,隻能隱忍這一時,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都起來吧!”

錢昭儀謝了恩,緩緩起身,坐回位子上。周美人早已在一番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嚇壞了,連謝恩都忘了,戰戰兢兢的坐回去。

雲貴妃複寵早已不是新鮮事,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皇上有了雲貴妃之後,便再也看不見其它人了,一如當年。

一連三個月,不是雲貴妃宿在坤陽殿,便是皇上宿在安寧宮,就連十三皇子楚寒熙,也連帶著深的聖心。

各宮嬪妃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的怨氣隻待一個導火線,便全然爆發。

安寧宮

昨夜楚晟昊宿在安寧宮,鄭雲兒一直到辰時才起身,冷凝霜伺候她梳洗完,便扶著她去偏廳用早膳。

鄭雲兒的臉色有些蒼白,冷凝霜為她盛了一碗粥後,有些擔憂地問:

“娘娘,你覺得如何?要不要傳禦醫來看看?”

鄭雲兒搖搖頭,她不過是有些疲累,才會精神不好,可若是傳了禦醫,風言風語便會立即傳遍後宮,更加坐實了她紅顏禍水的汙名。

冷凝霜也大概猜到了鄭雲兒的心思,沒有再堅持,轉移了話題,

“約莫再有半個時辰,十三殿下就該下課了,奴婢已經準備好了茶點,娘娘還要加點什麽嗎?”

鄭雲兒微笑道:“你心思細膩,小玉手巧,有你們準備著,本宮很放心。”

“多謝娘娘誇獎,奴婢隻是盡本分,隻要娘娘和殿下開心就好。”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鄭雲兒也漸漸看明白了冷凝霜。雖然她一開始是為了上位才接近他們母子,可是她卻是真心待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一味的諂媚討好主子,玉琳琅也是心思單純的小丫頭,她真真兒是越來越喜歡她們了。

“對了,吩咐小廚房預備下冰鎮酸梅湯,熙兒練功回來定會渴的。”

“奴婢早就預備下了。殿下刻苦好學,將來必是棟梁之才。”冷凝霜笑著應道。

鄭雲兒自是明白自己的兒子很珍惜這次的機會,每日都是滿頭大汗的回來,她雖心疼,但也是高興的。

“他雖刻苦,但重要的還是師傅教的好。”

冷凝霜笑道:“那可是大皇子的啟蒙老師,大皇子文治武功都是眾皇子中數一數二的,師傅自然也是拔尖兒的。終究啊,還是皇上心疼娘娘和殿下。”

“皇上的心意,我自是明白的。隻怕是,皇上越是對我們好,越是有人想置我們母子於死地。”

宮中的流言,究竟是誰散播的,鄭雲兒又豈會不知。那些人見不得他們母子好,不知還藏了多少手段要整他們,可是,這次她不會再乖乖的任人欺侮!

鄭雲兒想了一會兒,朝著冷凝霜招招手。冷凝霜附耳過去,聽了一會兒,眼神有些閃爍,不確定的問道:

“娘娘,你真的要這麽做?”

鄭雲兒黑著臉色,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冽,“本宮以前便是太傻,太懦弱,以至於任人欺侮。這次,本宮再不會重蹈覆轍,要先下手為強!”

禦花園

春來百花盛開,禦花園一處生長芍藥的地方,竟然一枝杈開出兩朵碩大的嫣紅芍藥花,一時間成為宮中一奇景。秦貴妃素愛芍藥,聽聞這一奇景,便邀了周美人、楊采女等人,前往禦花園賞花。

見到那嫣紅碩大的芍藥花,嬌豔無比。秦貴妃甚是喜愛,

“倒也難為了園林局的那幫奴才,竟將花培育的如此好。星月,記得替本宮好好賞賜那些個奴才。”

“是,奴婢知道了。”

玉手輕輕撫上鮮豔的花瓣,秦貴妃笑著說:

“合本宮心意的,對本宮忠心的,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她,可若巧言令色,敷衍本宮,本宮也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眾妃打了個冷戰,秦貴妃這是在告誡她們,在後宮紛亂的局勢中,要跟對主子。

周美人笑著上前,“娘娘說的是,臣妾等人仰仗娘娘恩澤,自是唯娘娘馬首是瞻。”

秦貴妃微微一笑,都還算是明白人。正欲再說些什麽,卻聽得:

“有什麽好玩的嗎?這麽熱鬧?”

聞聲看去,竟是雲貴妃。周美人等人見狀,立即行禮請安。秦貴妃心中萬般不願,可是雲貴妃位列貴妃之首,便是她也是要向她行禮的。秦貴妃不情不願的屈身,

“貴妃娘娘萬安。”

秦貴妃不滿的樣子。鄭雲兒自是看在眼裏的,暗自冷笑一聲,淡淡道:

“平身。”

“謝娘娘!”

鄭雲兒走近秦貴妃,笑問:

“妹妹在看什麽,這麽熱鬧?”

秦貴妃同樣揚起笑容,說道:

“沒什麽,隻是禦花園最近新長出了並蒂芍藥,臣妾和眾位妹妹也是來看看新鮮。”

“哦?本宮從來隻見過並蒂蓮,從未聽過並蒂芍藥呢?”鄭雲兒有些興趣。說著,便上前走幾步,那芍藥確實是難得的極品,

“確實是很美麗,隻可惜無人與之相配,開的再好也會落敗的。”

秦貴妃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笑容,走近雲貴妃,說道:

“偌大的後宮,怎會沒有才智雙全的人匹配這並蒂芍藥呢?”

鄭雲兒看了看秦貴妃,隻用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嫣紅乃皇後可用,而皇後素不喜芍藥,人所皆知。還是妹妹以為,以你如今的地位可與皇後公然作對!”

“你!”

鄭雲兒看她臉色大變,聲音略大了些道:“本宮覺得,妹妹雖喜歡這花,但這顏色······妹妹還是隻看看就好吧!”

秦貴妃壓下心中的怒火,麵帶微笑道:

“妹妹自當聽從姐姐的,不如姐姐再和我們去看看那邊的桃花吧!”

“好啊!”

周美人等人忌憚雲貴妃如今聖寵優渥,即使心下明白,雲貴妃定是給秦貴妃使了絆子,也不敢開口相幫,一直默不作聲。

秦貴妃自是明白眾人的小心思,心下更是大怒,一甩袖子徑直便往前走。可剛踏出一步,便聽得後麵有人驚呼:“娘娘,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聽得聲音,秦貴妃轉身才發現,雲貴妃跌倒在地,額上血流如注,昏迷不醒。當下大驚,急呼:

“快叫禦醫。”

安寧宮

楚晟昊坐在大殿主位,臉色陰暗。皇後坐在主位下方,雖也是一臉擔憂,但眼神中難掩一絲暗喜。

冷凝霜與一眾宮女跪在地上,楚晟昊正欲問話,卻見禦醫苑醫女從內室出來,急忙問道:“雲貴妃如何?”

“啟稟皇上,娘娘扭傷腳踝,但未傷及筋骨,額上的血也止住了,隻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麽大礙。”

楚晟昊略微安了心,又問:“雲貴妃現在醒了嗎?”

“沒有,娘娘還在昏睡。雖然所見之傷沒有大礙,但······娘娘已有兩月的身孕,今日摔倒,動了胎氣,有滑胎之危。”

楚晟昊又喜又怒,拍案而立:

“混賬!若是雲貴妃母子有危險,朕要你們陪葬!”

“是,是,臣定當竭盡所能!”

醫女慌張地退出了正殿,冷凝霜看著她們的樣子,心下明白,楚晟昊的怒火快燃到她的身上了。

果不其然,楚晟昊立即盤問起了冷凝霜:“你一直跟在雲貴妃身邊,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娘娘會受傷?”

冷凝霜斂斂心神,娓娓道來:

“奴婢今日是陪著娘娘在散心的,路過禦花園的時候,見秦貴妃娘娘與幾位娘娘圍在一起,很是熱鬧,便上前看看。後來才知道,幾位娘娘是在賞花,娘娘讚歎那花開的極好,隻是皇後不喜芍藥,而芍藥是嫣紅之色,所以娘娘說可惜宮中沒有人來配這朵花。秦貴妃便說宮中不乏才智雙全的人,必有可以匹配芍藥花之人,後來娘娘又與秦貴妃聊了幾句,一直都很開心。秦貴妃又說邀請娘娘去賞桃花,隻是當時臉色有些不好,隨後一甩袖便往前走,娘娘便是在那時摔到撞到石頭的。”

楚晟昊看向秦貴妃,冷聲道:“秦貴妃,你有什麽可說的?”

秦貴妃急忙跪下,辯解道:“皇上,臣妾當時並未親眼所見雲貴妃受傷的情形,所以並不能說清當時的情況。”

說著,惡狠狠的看向冷凝霜。這個賤蹄子,雖未明說是她推倒了雲貴妃,但是她與雲貴妃有口舌之爭。而雲貴妃便是在她轉身甩手的時候受傷,這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是她傷了雲貴妃,偏偏這丫頭又沒有明說,她連辯駁都沒有立場。

楚晟昊又看向周美人,沉聲問道:

“你當時也在,你有什麽可說的?”

楚晟昊發怒,周美人早已嚇壞了,慌亂的跪下,

“臣妾沒有傷害貴妃娘娘,當時的情況就是這宮女說的這樣。”

楚晟昊沒有再問,秦貴妃的心卻涼了半截兒。周美人認同冷凝霜的話,無疑是將她推到了浪尖上,這下,皇上還會相信她嗎?

過了好一會兒,楚晟昊才開口:

“前幾日,秦貴妃送來一幅字畫,朕看過之後,覺得愛妃的書法畫技還有待提高。索性這幾日宮中沒什麽大事,愛妃就在永熙堂練練書法,修身養性吧!”

秦貴妃聞言,再難維持鎮靜,跪著的身子向下倒去,這是變相的禁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