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界遺孤

這頓接風飯梅婆婆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全都在玎玲的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宜薇和尚藍衣一些寒暄性質的問題。反倒是玎玲，因為梅婆婆一直沒有理會她，心裏感到十分忐忑。也隻有沒心沒肺的琳琅，在餐桌上肆無忌憚的爆料楚驍小時候的糗事，連裸奔的細節都描述的繪聲繪色，讓幾個姑娘聽得麵紅耳赤，嬌笑不已。極力阻攔而未果的楚驍，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好不容易吃完飯，琳琅負責收拾，梅婆婆讓阿瑤領三個姑娘四處轉轉，然後給楚驍使了個眼色，便朝隱蔽在屋裏的室內演武場去了。

進了演武場，大門緩緩閉合。梅婆婆站在場地中央，一臉嚴肅的盯著楚驍。“用你現在最厲害的招數全力攻擊我試試。”梅婆婆一字一頓的道。

“呃……師傅，我最厲害的招數是我自創的，融合天地之靈的波動力量，還有我所領悟的一點空間法則，所以……”楚驍支支吾吾的。

“哈哈哈！”婆婆笑了。“還有點空間法則？你是怕傷到師傅？你覺得師傅接不下你那兩下子嗎？老婆子好歹已經活了兩百年，莫說是你，整個恒界大陸上也未必有一個能夠讓為師認真應付的角色。你就對你師傅這麽沒信心嗎？少廢話，來吧！”

楚驍心裏“咯噔”一下，自己現在的靈魂已經是天境五階，但卻根本看不透師傅的深淺，就連任何脈氣或者其他的能量波動都無法感受到絲毫，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師傅到底是什麽層級，難道她老人家已經達到魂境了不成？“師傅，那我來了。《滅神》第四式，‘天戮’。”楚驍深吸一口氣，雙眼微閉，整個演武場上的空間仿佛瞬間靜止了一般。他緩緩抬起食指，隻是輕描淡寫的一點，伴隨著微微的嗡鳴和震動，一道道光線自指尖飛出，所過之處空間出現一道道細如絲線的筆直裂縫，瞬間組成一麵絲網，向梅婆婆罩了過去。

“哦，領悟了空間切割了啊。”隻見梅婆婆抬起拐杖，杖尖朝絲網一指，一個如黑洞一般的漩渦瞬間產生，擋在了她的身前。緊接著絲網便從黑洞和婆婆身上切割而過，消失不見，而梅婆婆則是連衣角都沒有動一下，楚驍新悟出的最強一招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什麽都沒有打中。“境界不錯啊，這一招相當於普通天境五階的攻擊水平了，你對天地法則的領悟遠遠超出了你的脈氣功力水平，加之你靈魂境界也奇高，接下來你的修煉和晉階將沒有什麽瓶頸困擾了。”說著，梅婆婆緩緩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楚驍則是想著，師傅到底是什麽層級啊，自己全力的一招在師傅麵前就如同兒戲一般，她是怎麽過避去的自己都沒看明白。

“驍兒。”婆婆的輕聲呼喚讓正在發愣的楚驍回過神來。“你收集了這麽多的靈力，難道就沒有想起來我給你的那塊魂玉嗎？”聽她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

楚驍馬上就明白怎麽回事了，笑嘻嘻的湊到師傅身旁。“師傅，您是想知道霖洛的事吧？”梅婆婆聽到“霖洛”這兩個字，自是明白楚驍已經知道了魂玉的秘密，而起聽上去，似乎二人還挺親密的樣子，便伸手一把揪住楚驍的耳朵。

“臭小子，既然你知道了，也應該清楚為師很關心，你偏偏忍著不說，存心讓為師著急是不？”手上微微用力，楚驍便“哎呦，哎呦”三分真七分假的叫喚了起來。

“師傅息怒，霖洛的事情沒人知道，我連阿瑤都沒告訴。這不是等著沒人的時候再跟您說嘛。”於是將霖洛從蘇醒到閉關渡劫的事情，去掉那些有可能師傅聽了直接怒而清理門戶的情節後，都講了出來。不過梅婆婆還是聽出了裏麵的曖昧味道，意味深長的看了楚驍一眼。

“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梅婆婆問得單刀直入。

楚驍瞬間覺得像是偷了人家什麽東西然後又被發現了一般，滿臉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梅婆婆卻是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看到你脖子上的‘精靈之淚’我就猜到了。能夠讓那丫頭動心，也算是你小子的本事。既然她已經跟你說了八大家族的事情，你也該知道，楚、梅兩家原本就有互通婚姻的傳統，你們在一起合情合理，為師並不反對。”

楚驍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師傅算是恒界大陸上梅家唯一的家長，如果師傅不同意自己和霖洛的事情，那他可就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弄明白了霖洛的事情，梅婆婆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緊跟著她便收斂起笑容問道：“我想問問你那個叫玎玲的小姑娘的事情。你是在哪兒遇見她的？她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原本這次來也是想要讓師傅收玎玲為徒的，見師傅問起，楚驍便將如何遇到玎玲，在遇到玎玲前她的種種遭遇，以及玎玲妖孽的修煉天賦和打仗天賦等等，事無巨細的全都說了出來，甚至連她的性格、愛好之類也沒隱瞞。

梅婆婆就這樣默默聽著，聽完之後又沉吟了半晌，然後看向楚驍道：“驍兒啊，有些事情，原本我是想等你以後更強些的時候再告訴你，畢竟在你弱小的時候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反而會給你增添不必要的心理負擔，霖洛也沒有告訴你，相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現在玎玲的出現，說明事情遠非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不想你在毫不知情和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遇到原本可以回避的危險。”師傅的一番話說得楚驍一頭霧水，他自然清楚師傅和霖洛對自己身世方麵是有所隱瞞的。他同樣知道她們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師傅和霖洛不說，自己也沒打算問，他相信時機到了，她們自然會告訴自己。雖然不問，但並不代表他不好奇，此刻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他自然是全神貫注的在一旁洗耳恭聽。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聽了這個故事，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就都能夠串聯起來，還原所有真相了。故事還得從五百多年前說起……”梅婆婆雙眼失神的望著屋頂，像是要透過這屋頂仰望蒼穹之外的某個地方一般，而記憶中那些塵封許久的往事，又再次變作一幅幅鮮活的畫麵，無比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據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而有了欲望就會有爭鬥。凡人是如此，就連神，亦是如此。這個浩瀚宇宙，你所生活的恒界大陸僅如同銀河中的一粒星辰，是無數低等的凡人位麵空間中的一個而已，這種低等位麵空間有的荒蕪死寂，連生物都沒有，有的繁榮熱鬧，生活著無數凡人、精靈、妖精和凶獸甚至還有惡魔、鬼怪、魔獸等等。由於空間的脆弱，這種凡人的位麵空間如同一個個氣泡一般，最多也就隻能承載相當於魂境強者能量水平的個體，超過這個能量水平的，就會被這個位麵空間排斥出去，這些脆弱的位麵空間之外，有一個更加廣闊、穩定的空間，那裏就是所謂的‘神界’，一個空間穩定到足以承載神的威能的地方。給你舉個形象一點的例子吧，如果凡人的位麵空間是一個個酒瓶子的話，神界就是裝著這些酒瓶的巨大酒窖。神界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虛妄海’，海中的不是海水，而是深不見底的‘虛無’，顧名思義，‘虛無’便是什麽都沒有。‘虛妄海’對凡人來說，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邊無際，因為所有已知的凡人位麵空間都如同氣泡一般，漂浮在‘虛妄海’之上。至於為什麽這些如氣泡一般的位麵空間能夠在‘虛無’中漂浮，就沒有人知道了。同在‘虛妄海’中漂浮的，還有一塊不比所有氣泡加起來小多少的廣闊大陸，那是神界中人生活的地方，那裏的人稱之為‘離界大陸’。離界大陸之廣闊，哪怕是以光的速度，從一頭到另一頭都要百年之久。隻有掌握了空間奧秘的神，才有能力在‘離界’大陸上去任何一個自己想去的地方。神也是有高低之分的，那些在凡人位麵空間中突破神境的所謂‘破空成神’者，其實也就是因為自身能量過於強大，威脅到了位麵空間的穩定，被空間排斥出去的強者，便是最初級的神，在神界稱之為‘天神’。凡人位麵新晉的天神，要在‘虛妄海’中靠著‘離界大陸’磅礴能量的指引才能到達，好在因為成為天神，對空間法則的領悟已經小成，可以靠‘瞬移’趕路，所以遙遠的距離並不是什麽問題。天神之上便是‘主神’，作為主神，對空間法則的領悟已至大成，能夠自己開辟一個小型的位麵空間了，隻不過這個空間是沒有任何生命的。如果要想讓自己開辟的這個位麵空間能夠承載生命，那麽就要掌握生命法則，到達這一步就代表著晉階為‘神尊’了。神尊是目前神界最強大的存在，遠古最多曾有十二位神尊存在過。神尊之上的是‘神王’，在更加久遠的上古時期，據說神界有過一位神王，他曾經將天地間除了時間之外所有的法則全部掌握，從而能夠操縱所有屬性的能量，成為了擁有空前神力的偉大存在。由於曆史上隻出現過這麽一個神王，因此姑且將領悟除時間之外的所有天地法則作為神王的標準。那位神王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他要領悟所有天地法則中最難，也是最重要的時間法則。據他說，如果能夠領悟時間法則，加上已經領悟的空間法則，便可以洞悉宇宙的終極奧秘，掌握天地間最究極的力量，成為‘神帝’。不過最後他失敗了，泯滅於時光長河，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神王，更沒有過神帝。甚至神王所說關於神帝的事情，因為沒有事實作為依據，都沒有辦法確定那是否是真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真正要講的是因為欲望而在神界產生的爭鬥，從而波及到無辜的凡人位麵空間。還記得遠古的十二神尊嗎？這一直是遠古最偉大的存在，其中有八位是人類，有四位是神獸。那個時候，離界大陸也因為這十二神尊，分成了十二塊勢力範圍。混沌、祖龍、鯤鵬、祖鳳四位神獸成就的神尊暫且不提，剩下的八位神尊，也就是我們八大家族，或者稱為‘八大神族’的祖先，我們是實實在在的神尊血脈。神並非在出生時就那麽強大，也是從幼小的凡人一步步修煉而來，這也就決定了他們也會留有凡人的情感和凡人的欲望。然而這情感和欲望，便成為了動**和爭鬥的根源。已經沒有人記得是因為什麽了，突然之間，神界的八位人類神尊分為兩大陣營產生了激烈的紛爭。楚家的‘炎冥神尊’、梅家的‘光靈神尊’、葉家的‘淨土神尊’、翔羽族的‘扶風神尊’以及皇甫家的‘劍光神尊’是同一陣營，對抗由黑木家族的‘萬魔神尊’、幽靈族的‘九幽神尊’和粼族的‘瀛海神尊’組成的另一陣營。神尊們的戰鬥畢竟是個體戰鬥，他們會挑一些不會有誤傷的地方進行，而作為神尊後裔的八大神族，那可是如同國家一般的勢力，想想離界大陸的寬廣便可想而知，八大神族戰爭的規模是多麽的宏大。這仗一打就是三百年，八大神族元氣大傷，而神尊們也是勢均力敵、不分勝負。雙方不約而同的都打起了尋找外援的主意，經過遊說和利益交換，祖鳳答應加入了我們一方，而鯤鵬則是成了對方的援軍，自然它們同樣也有著擁有它們血脈的後裔，也就是你很熟悉的那些凶獸們。這一戰因為新戰力的加入，變得異常的慘烈，對離界大陸的破壞也是相當的嚴重，神尊們也是打出了火氣，開始玩兒命了。祖鳳和鯤鵬作為生力軍，自然更多的受到敵方以多欺少的攻擊，竟是雙雙殞命。這終於激怒了十二神尊中最強大的混沌，雙方所剩無幾的軍隊統統都被趕到一個小小的凡人位麵空間去戰鬥了，那個凡人位麵空間就是這片恒界大陸。而神尊們的戰鬥也漸漸分出了勝負。八位神尊相繼隕落，隻有三位幸存，加上混沌和祖龍，按照五方重新劃分了在離界大陸上的地盤，便成了後來的‘五方神尊’，祖龍為東方神尊，皇甫家族的‘劍光神尊’為南方神尊，黑木家族的‘萬魔神尊’為西方神尊，我們梅家的老祖‘光靈神尊’為北方神尊，而實力最強的混沌則為中域離界神尊。神界雖然漸漸恢複了安寧，但八大家族被趕去的那個小小凡人位麵空間卻是暗潮洶湧。八大家族都在這裏扶植了土著勢力來補充自己的力量，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又打了幾十年，直把一個曾經擁有高度發達之科技文明、人口眾多、環境優美的恒界大陸打到支離破碎、土著幾乎滅絕的程度。最後不知為什麽，或許是在神界的幾位神尊達成了某種妥協吧，反正神界的人都撤回去了，不過那些凶獸卻被留了下來自由繁衍。你們楚家的老祖炎冥神尊當年隕落，不過那也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卻不知最近這些年神界又發生了什麽變故，根據你的記憶，你父親應該是楚家的上一任族長，卻不知被什麽勢力算計了，‘炎冥圖’是楚家族長才能擁有的，在族長間代代相傳的傳承信物，它在你身上，不但表明了你楚家現任族長的身份，也意味著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說到這裏，梅婆婆終於停下了。這個冗長的故事讓楚驍沉默了半晌，這個故事除了讓他對自己父親的死感到悲傷和憤怒外，對神界他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他感覺從某種意義上講，或許神界是一個比恒界大陸更加肮髒的地方，那些所謂的神尊，也是有著為了欲望而如瘋狗般互相撕咬的時候。對神，楚驍也不會再有任何信仰的意願或者可能了。

“戰爭過去這麽長時間，楚家突然詭異出事，而且還是族長被刺殺，這種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更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你和阿瑤恐怕並不是唯一從神界逃出了性命的孩子。那個叫玎玲的姑娘，我敢肯定，她是當初和我們同一陣營的翔羽族人。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麽來這恒界大陸的，更不知道她在翔羽族裏是什麽身份，她的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最糟糕的情況，恐怕翔羽族和楚家同樣遭到了滅族也說不定。或許那玎玲和你們一樣，都是來自神界的遺孤。我不知道你和這玎玲有多親密，不過如果是翔羽族人的話，她後輩上就會有一對像紋身一般的巨大翅膀。依靠自己覺醒的神族血脈，那翅膀可以化為真實，讓其擁有在空中最為靈活和迅捷的優勢。”梅婆婆的表情可不像是開玩笑的，楚驍聽得目瞪口呆。本來自己是神界八大神族之一的楚家遺孤兼族長就夠難以置信的了，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身世相似的難友。

“翔羽族也是我們無數載的姻親之族和盟友，我們有義務好好照顧她，再者，這孩子修煉天賦極高，是塊難得的璞玉。所以，我同意收玎玲為徒，明天就準備讓她行拜師禮吧，以後她就是你的師妹了。”

第二天，一個簡單的拜師儀式舉行了，玎玲向師傅行了叩拜大禮和奉茶之後，也恭恭敬敬的向楚驍與阿瑤鞠躬，叫了聲：“師兄、師姐。”玎玲此刻的心情是萬分激動的。一直以來，她因為自己過去的經曆而感到自卑，她想呆在楚驍的身邊，卻又感到自慚形穢。她選擇刻苦修煉，就是為了快速提升自己，讓自己站在楚驍身邊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累贅和多餘。這次能拜梅朵為師，讓她欣喜若狂，她覺得自己和楚驍的距離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接近過。而梅婆婆和楚驍商量了一下，暫時不把玎玲是神界遺孤的事情告訴她，一是不想讓身世的事情影響她的心境和生活，畢竟對現如今的她來說，知道自己來自於哪裏又能如何呢？二是不想讓玎玲覺得自己能夠拜梅朵為師是因為自己身世的原因。

拜師之後，玎玲馬上便進入了“痛並快樂著”的修煉生活，如當初的楚驍和阿瑤一樣，每天都在挑戰著自己的極限。這樣的日子，玎玲也要在時空囊裏過上兩年，當然這也僅僅是外麵的幾個月而已。因為有了楚驍的靈力供應，界空舟的環境可是大為改善，琳琅每天忙碌著恢複和修理工作，雖然離能夠起飛仍然相距十萬八千裏，但至少界空舟以後都不用靠關閉來節省能量了。

玎玲要留下修煉，楚驍等人因為還有紫菱州的北路軍在虎視眈眈，自是無法長時間在界空舟耽擱，便是辭別恩師，準備回南旗城了。

“師傅，您一定要多保重身體，如今方便多了，我和阿瑤會經常回來看您的。”楚驍和阿瑤一人握住師傅的一隻手，依依不舍的說著，楚驍則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玉牌：“師傅，這是通訊玉佩，靈魂力量滲入便可以和我進行聯係了，有什麽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找到我。”以楚驍如今的身份地位，通訊玉佩這種高級貨對他來說也算不得多麽稀奇了，當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他就想著一定要給師傅弄一塊，這樣就可以和師傅經常說說話了。

“你這傻小子，真當師傅沒見過世麵不成？這種玩意兒幾百年前就有了。驍兒啊，這兩天為師想起一件事情，等你忙完了打仗的事，倒是可以去試試運氣。你跟我來。”說著，梅婆婆領著楚驍進屋裏去了。

阿瑤在一旁用胳膊碰碰玎玲：“師傅跟哥哥的悄悄話最多了。”

玎玲嘿嘿一笑：“你意思是師傅偏心？”

阿瑤一噘嘴，在她屁股上用力掐了一把，二人笑著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