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崛起

莫家人們驚奇的看著這兩個孩子和兩隻凶獸，本來已在眼前的滅頂之災，沒想到僅在轉瞬之間便被他們給解決幹淨了，宗主楊鐵鷹更是一招斃命，毫無還手之力。今天來莫家的，可至少是天鷹宗三分之二的力量啊，他們完全可以想象，這二人二獸便是可以輕易的滅掉這個在南旗城能排前十的勢力。而最讓他們心裏火熱的是，剛才他們親耳聽到，那少年自稱是莫家人。

“呃……，還沒請教，這位小友是？”莫央顯得有些局促，麵前的這位，是恩人，也可能是故人，或者還可能是族人？可到底拿他當哪一種人來對待呢？

“莫央族長，晚輩楚驍及妹妹阿瑤，是受青鸞前輩指引而來，方才一時孟浪，冒充莫家人，還請族長莫怪。”楚驍和阿瑤上前恭敬行禮，二人禮貌的舉動更是讓莫家上下無不歡喜。

“小友說笑了，若不是你今天施以援手，莫家族滅就在眼前啊。小友救我合族性命，此等大恩我莫家結草銜環難報萬一，請受我等一拜。”說著，莫央和莫家在場所有的人都紛紛拜倒在地。

“不可，不可，族長快快請起。我們還是屋裏說話吧。”楚驍趕忙扶起莫央，然後一起向大廳而去。一眾莫家人則是七手八腳的收拾著客廳和院子。阿瑤心善，她下手幾乎都留了活口，而青藍獸的爪下，能有個全屍的就算幸運了。俘虜都被捆好押了下去，屍體也都抬走，連地麵的血跡也有人迅速的擦拭幹淨。不消片刻，大廳內又恢複了幹淨整潔。莫央和楚驍等人分賓主落座，侍女端上茶來。

“莫央族長，不知這天鷹宗還有多少實力留守宗內啊？今日殺了他們宗主和這麽多人，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楚驍小友說得甚是，天鷹宗是楊鐵鷹近些年來新成立的勢力，底子尚淺，真正在南旗城稱得上人物的，也就他一人而已，僅有三個地境一階的高手，今天在此便是生擒了兩個，最後一個想必是在巢穴留守吧。所謂斬草除根，現在莫家和他天鷹宗已是勢同水火、不死不休，正是該徹底讓他們在南旗城消失的時候，也是給城中其他勢力提個醒，免得以後再把主意打到我莫家身上。”莫央的眼裏此刻也閃動著寒意，這些年來他這個族長當得實在是窩囊，莫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更是成了南旗城中最大的軟柿子，誰都可以捏上一把。有心想去抱一條粗大腿吧，不想這些“粗大腿”更是無恥，真要是投靠他們，莫家恐怕連渣都剩不下來。

“晚輩想法也是如此，還請族長派遣一些人手，帶上我那兩頭青藍獸，天鷹宗便可一戰而定。”楚驍清楚，如今的莫家，如果莫央不去，怕是連這已經打殘了的天鷹宗也是拿不下。於是安排了烏風、青煙，跟著莫央安排的兩百多個莫家好手，去清剿天鷹宗殘餘了。

“如此真是多謝小友了。小友救我莫家於水火，此次不遠千裏而來，不知我莫家可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但有所命，莫家人必傾盡全力已報小友之恩。”莫央做了多年的族長，豈是愚蠢之人？他很清楚楚驍他們大老遠的從青雲山過來，必是有求於他莫家。可惜剛一見麵，莫家便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此時不管人家提什麽要求，恐怕自己都得照做啊。希望對方看在青鸞的麵上，能夠保住莫家一脈不至斷絕，也就是格外開恩了。

“族長太客氣了，楚驍與妹妹此來，也確實是將自己當做是莫家人一般，豈會讓族人輕易去以身犯險？”於是，便是將當初與青鸞商量的事情一五一十，向莫央和盤托出。首先他明白，莫央最在意的，便是莫氏家族的獨立性和莫家人口的安危，其他的對於現在的莫家來說都是奢望。基於這點，自己的訴求不但對莫家沒什麽害處，還是一個莫大的發展良機。

“小友的意思，在下聽明白了。莫家到了如今的這個份上，你的提議也確實對我們有著莫大的好處。隻是不知，小友具體打算如何操作呢？”莫央沉吟半晌，他自知人家願意為莫家提供保護，甚至還提供一個發展、強大的契機，作為交換，莫家人去衝鋒陷陣做馬前卒也是在情理之中。

“晚輩認為，我們目前當先要做的事，便是讓莫家崛起，能夠在這裏穩穩的站住腳，讓其他勢力不敢覬覦。”說著，楚驍在儲物手環中，一樣樣的取出東西，放在莫央麵前的桌上。

首先便是一個玉盒，裏麵放著十幾個地境凶獸的內丹，磅礴的脈氣波動讓莫央眼皮一跳。地境凶獸的內丹可是搶手之物，不但可以吸收輔助修煉讓脈氣提升，有些特殊的甚至有療傷續命的功效。哪怕隻是一個品質普通的地境一階凶獸內丹，一般也能賣到五百兩鈦金，若是地境九階的凶獸內丹，賣出幾萬兩鈦金也是毫不稀奇的。這一盒子內丹，便是足夠買下兩個莫家了。莫央並不知曉，這還僅是琳琅給楚驍內丹的四分之一。接著，便是一塊人頭大小的“玄寒精鐵”，這種金屬硬度奇高，且還帶著奇寒，若是在打造兵器時摻入些許，便能讓兵器的品質達到凡器二階。這麽一大塊，能打造的兵器足以武裝一隻數千人的軍隊了。還有，便是一大袋一大袋的鈦金，堆了一大堆，足有十萬兩之多，全都是楚驍他們一路上從搶劫他們的強盜身上搜刮來的。不得不說，這個年頭，如果實力夠強，被搶劫也是很賺錢的。更讓莫央目瞪口呆的，是一本本的秘籍，有功法、有拳腳武學、也有兵器武學和身法，林林總總竟是有十幾本之多，這些同樣是從強盜身上所得，當然一些楚驍看不上眼的早被其丟棄了。莫央用顫抖的雙手一一翻看，竟是普遍比莫家自己現有的要強上一些，有的甚至還要高上幾個檔次。

“族長，這些東西，便算是我等的見麵禮吧。”楚驍的笑容讓在場的每個已是呆若木雞的莫家高層如沐春風。

“族群根基啊！”莫央此刻已是激動得淚流滿麵，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沒有人比他更能明白這些東西對一個家族的意義。財富、武學底蘊，決定著一個家族的實力，若沒有這些，就算你族中有著天下第一奇才，也是無濟於事的。這些一直是他夢寐以求，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莫央膝蓋一軟便是向楚驍拜下，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失態，他隻知道，莫家將從今日起，真正的踏上崛起之路。廳中其他的莫家人也是從震驚中醒轉，他們已是被這天上落下如隕石般巨大的餡餅砸得暈暈乎乎，在他們眼前仿佛已經看到了莫家重拾過去榮耀的那光輝一幕。

“族長，萬萬使不得！”楚驍還沒等他拜下，便是一把將莫央攙住。“這些東西雖是可以逐漸提升莫家實力，但卻無法立竿見影。我這裏還有一樣好東西。”說著，楚驍又是一彈手環，一具如豹子般大小的凶獸屍體便落在了地麵上。“這頭凶獸可不簡單，別看它個頭不大，卻是極其凶悍，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境凶獸‘赤睛金猊獸’。大家都應該聽說過，這‘赤睛金猊獸’的珍貴之處並不是因為其極端罕見，而是因為，隻要服用其一滴血，便能讓人脈氣直升兩階，它的內丹效果更是血液的數倍。有了它，便可以輕鬆快捷的創造出一個個地境高手。當然，缺點也是很明顯的，一人一生隻能使用一次，而且靠這個提升的人，以後卻是很難再有多大的突破了。所以如果是年紀較大，一直困在凡境八、九階，提升可能渺茫的人還是比較適合的。”楚驍說的這裏，卻是聽到大廳裏“撲通通”拜倒的聲音接連響起，轉頭望去，一個個莫家的長老或老淚縱橫、或麵色漲紅的望著他，眼裏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諸位，你們這是？”楚驍詫異的問。

“這些都是我莫家長老以及核心成員，他們都是困在凡境八、九階層次多年，突破無望的。有了這‘赤睛金猊獸’的血，我莫家怕是會一夜之間多出六七個地境高手啊。”莫央此刻已經被一波波的驚喜浪潮衝擊得有些眩暈。

“楚驍小友，如此大恩，我莫家無以為報，自此之後，小友若有所命，莫家人赴湯蹈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莫央斬釘截鐵的說。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莫家眾人亦是大聲喝道，聲音在整個莫家宅院中久久回**。

當夜，天鷹宗被莫家誅滅，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震驚了整個南旗城。隨後，仿佛眨眼之間，一些一向名不見經傳的莫家人便如雨後春筍般，以地境高手的麵貌出現在南旗城。除了南旗城三大勢力之外，一個個之前欺壓過莫家的勢力，接二連三的遭到了清算，輕的被報複後還要花錢消災，重的直接從南旗城消失。沸沸揚揚直折騰了一個多月，南旗城才算是平靜了下來。由於莫家大量的凶獸內丹拿到恒社出手，再加上莫家又斥巨資在恒社購買增強家族實力的寶物、藥物、武器等物品，甚至通過恒社，在莫家周邊大肆並購土地。一時間莫家和恒社也是打得火熱，親切得如蜜裏調油一般。自此，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個一度沒落的家族，就連南旗城的三大勢力，也是在摸不清對方虛實的情況下，對莫家很是客氣。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莫家便隱隱的成為了南旗城的第四大勢力。現如今莫家子弟走在街上都是一臉的春風得意。當然，楚驍和阿瑤卻是一直躲在幕後，連莫家的大門都不曾出過。這段時間，他也沒有放棄，通過莫家新建的關係網和情報網，繼續查訪仇人的下落。除了發現漸漸有些地位不低的人已經知道有“離碭”這種奇物之外，仍然沒有什麽實質性進展。不過既然知道“離碭”的人越來越多，就說明這東西在市場上曾經出現過。那麽，既然出現過第一次，就不怕它不出現第二次、第三次。楚驍有耐心，就像一隻守候獵物的狼一般，靜靜的等待著絕殺的那一刻到來。

來到莫家已經半年了，楚驍每天除了苦修還是苦修，而乖巧和氣又秀氣可人的阿瑤則是在莫家如魚得水，贏得了所有莫家人的喜愛，甚至也激起了不少莫氏少年的愛慕之情。不過他們也知道阿瑤可不是他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覬覦的，所以也就隻好心裏想想罷了。隨著莫家一切上了正軌，楚驍心裏也多了一股莫名的煩躁。首先，雖然動用了莫家甚至是恒社的關係網，卻依然沒能找到仇人的任何蛛絲馬跡，自己手頭又沒有能夠用來引出“離碭”的寶物，難道就這麽傻等著它的出現？其次，楚驍發現，在安逸的生活環境下，自己的修煉速度明顯變慢了。師傅說得沒錯，每一個絕世強者都是在一次次的生死徘徊間成長突破的，要想提高得快，光靠苦修是不夠的，要在天地間體悟天地大道，要在生死搏殺中提升自己的實力。於是，楚驍找阿瑤商量，他想離開南旗城，到外麵去闖**磨礪。

“楚驍哥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別人都是想著怎麽躲避危險，而你卻是削尖了腦袋往危險裏鑽。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娘的仇怎麽辦？師傅怎麽辦？我怎麽辦？”溫柔乖巧的阿瑤難得的生氣了，大眼睛裏滿是淚水。

“正是為了娘的仇，我才要出去啊，在南旗城呆著，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引出‘離碭’的寶物？仇人又不會自己找上門。況且，我要盡快的提高自己，我不想等到一把胡子了，才修煉到天境。這樣就算找到了仇人，我們也沒有報仇的實力啊。隻有外麵才會有機緣，才會有磨礪。”楚驍拭去阿瑤的眼淚，耐心的說服她道。

“那我也要去！”阿瑤小嘴一撅。

“不行，先不說你還沒到地境，馭氣成形都做不到，一些地方你是根本去不了的，而且我的實力自保還行，卻是沒信心保你周全啊。況且最重要的是，我們都走了，莫家怎麽辦？我們在這裏投入如此巨大，萬一我們一走，再回來的時候，誰能保證我們的付出沒有打了水漂？所以，我給你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裏，牢牢掌握住莫家，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根基，絕不可失。”

“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早些回來，而且得是完完整整的回來。”阿瑤終於妥協了。

“好，我這就去和族長辭行，收拾一下明天就出發。”楚驍仿佛一隻即將出籠的小鳥，興奮異常。阿瑤則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第二天，楚驍穿著一件粗布兜帽大鬥篷，身背“寒影”寶刀，帶著烏風和青煙，在莫家門口與阿瑤、莫央等諸人一一作別，然後轉身再次踏上了前途未知的修行之路。

……涼亭邊依舊湖光掩映，綠樹成蔭，烏蒙蒙的天空已顯出一絲魚肚白。阿瑤掀起風燈罩子，輕輕挑了挑燈芯，楚驍則是輕輕歎息一聲，隻剩下玎玲默然無語，像是依然沉浸在這個冗長而又帶著傷感的故事之中。

“不是他不願意告訴你他的過去，而是他從未將他的過去告訴過任何人。我不過是和他一同經曆了過去而已。過去有很多事情是我們都不願意提起的，就如同掀起傷疤依然會鮮血淋漓一般。你和我們一樣，也是一個孤兒，很多事相信你完全能夠理解。”阿瑤坐到玎玲身旁，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大仇在身，而且眼下仇人已經浮出水麵，血腥的複仇很快就將開始。不論結果如何，這是我們的命運，在這個時候我不能要求你將命運和我們綁在一起，何去何從還要靠你自己選擇。無論如何，我們相識一場，就算你離開，我也會為你安排好一切，讓你以後的日子無憂。”楚驍也是平靜的坐到玎玲對麵，一雙閃亮的星眸望著她的臉。

“少爺的那些秘籍，能不能也給我練練啊，我這兩下子，不快點提高，將來豈不是成了你的累贅？我可不想扯少爺後腿。”玎玲緩緩抬起頭，一道炙熱的目光堅定的投向楚驍。楚驍一怔，轉而望向阿瑤，兩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