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八品引異象 雷珠吞霹靂

薄暮冥冥,夕陽赤紅色的昏光灑向巍峨聳峙的扶搖山脈。

天上黑雲滾湧,壓得極低,風雨欲來的寂靜!

空間內席卷起一陣狂暴寒風。

忽然!

“嘩——”

一股無比洶湧無比浩瀚的洪水如決堤之勢,自天際奔流而下,其衝擊處,赫然是長生府!

滾滾洪水天上來!

長生府內,陸烽雲站在羲和鼎前,凝眸看著麵前環生之異象。

烏金巨鼎之上,金色光華大盛,奇香陣陣。

一股至尊丹韻悄然彌漫開來。

光芒包裹著一顆渾圓的金色丹藥,其上丹紋縱橫。

經過兩天的不眠不休,九霄皇極丹終於煉成了!

八品丹藥橫空出世,直接引來天地異象!

府外狂風大作,驟雨如洪,驚濤駭浪似乎要將整個扶搖山吞沒!

在洪水奔騰而來時,扶搖山外,盤踞的燭龍突然緩緩動了一下!

百丈墨紅神軀繞著巍巍山峰遊動,隨著燭龍動作,一道由萬千氣運凝聚而成的透明防禦罩拔地而起,將整座山脈籠罩在內。

洪水砸來,飛濺起漫天水花。

滔滔之水順勢流向四麵八方。

洪水之危剛解,天穹之上,暗流再度湧動!

“哢嚓!”

一道霹靂聲響震驚大地。

是一道白色閃電!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短時間內,無窮無數之道閃電聚集於烏雲滾滾的天邊。

霹靂嘯音驚天動地,毀天滅地的氣息猛然而出。

雷霆朝著扶搖山爭先恐後地射去!

長生府是其攻擊中心!

此為丹雷,乃高階丹成時引動的異象。

恐怖的巨響驚醒了弟子院內呼呼大睡的月燃。

小丫頭一個激靈坐起來,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爬到窗戶旁看了一看,當下睡意全無。

她看到恐怖的閃電要擊毀長生府!

“師父還在長生府呢!”

小丫頭沒來得及多想,直接身化流星,向著雷霆掠去。

她並不知道扶搖山有燭龍地脈護佑,隻心係陸烽雲安危。

“哢嚓!”

第一道丹雷落下!

一道小小的藍色身影不快不慢,不偏不倚,在雷落的那一刹那,出現在長生府頂上。

其身下,是光華流轉的防禦罩。

丹雷當頭砸下,滋滋電流在月燃身旁亂竄。

毫發無傷!

雷電全部被其吸收了!

小丫頭咂巴了幾下小嘴,她叉著腰,仰著頭,一臉神氣地說:“軟塌塌的,一點嚼頭也沒有,就這麽點威力也想傷害我師父?哼!”

挑.釁的言語,囂張的態度激怒了雷霆。

天穹之上,波瀾再起。

一聲驚世怒吼,電光熠熠,風雲驟變。

閃電如暴雨,朝著月燃瘋狂傾瀉下來。

名副其實的天雷轟頂!

小丫頭仍舊笑嘻嘻的,毫無懼怕之意,甚至有些垂涎地舔了舔瑩潤小嘴。

她的眼中,閃著一絲羊入虎口的奕奕之光。

這些雷霆之力足以摧毀半個瀚海帝國,尋常人遇之,隻有悲哀的宿命。

可惜,它們遇到了月燃。

混沌雷珠,天地間雷霆的克星!

雷電如狂風驟雨,盡數對著月燃暴擊。

小丫頭不躲不避,她張開雙臂,大道之靈悄然彌散。

周身藍光隱隱。

她的身體似一座無底深淵,一個黑洞,雷霆再多,再狂暴,都隻有被吞噬的下場!

月燃的氣息在節節暴漲,隻覺渾身舒爽,如遊九霄。

如此雷霆,當多多益善!

狂雷轟掣,直到雷盡也奈何不了小丫頭分毫。

直到最後一道雷電也被吸收!

風停,雨住,天地恢複如常。

一輪太陽又大又紅,正在慢慢落下去。

“呃~”

吸收了大量強悍雷霆,小丫頭露出酒足飯飽的醉態,肚子微微鼓起,小臉發紅,她忍不住打了個可愛的小嗝。

“小丫頭。”

長生府大門外,陸烽雲飄然而立,他看著月燃,臉色出現一絲老父親式的微笑。

月燃欣喜奔過去,露出一副邀功的得意之色。

陸烽雲摸摸她的腦袋,不吝表揚。

忽然他麵色微變,看向扶搖山半山腰。

那裏,滾滾黑煙直衝雲霄。

黑霧茫茫,侵襲了大半天宇,劇毒之氣彌漫!

這股劇毒霧氣是從楚輝夜身上湧出的!

他盤膝而坐,周身赤紅靈力與黑霧縱橫交錯,竟是在激烈地打架!

靈力威勢越來越弱,楚輝夜麵色也越來越慘白。

朝霞的光輝傾灑下來,他的身軀慢慢變得透明如玉。

體內所有骨骼筋脈都顯現了出來。

濃鬱的黑霧如一尊暴躁凶獸,露出猙獰的爪牙,在他體內竄湧,瘋狂摧毀一切擋路的筋絡、骨骼。

黑霧過去,筋骨再度重成!

黑霧再竄,再斷!

這種摧毀又重生的痛苦,令人生不如死!

除了心髒與大腦被傾盡所有的能量護住外,楚輝夜的身軀,全部被劇毒占據,肆虐破壞。

隨著靈力越來越微弱,絲絲縷縷的劇毒黑霧開始衝擊他的心髒!

極惡毒體又發作了!

楚輝夜的七竅,猛然迸出血液。

他的氣息十分微弱,根本無力阻擋,劇毒一旦占據兩處要害,任何靈丹妙藥都將回天無力!

陸烽雲與月燃疾行而來,看到這一幕,後者心生恐懼,淡淡的眉毛緊緊皺著,她忍不住往自家師父身後躲去。

黑霧洶湧而出,劇毒籠罩之處,草木凋零,大地發黑!

陸烽雲用十二品淨世白蓮火封住劇毒蔓延的空間,又將九霄皇極丹取出。

丹藥現世,丹韻橫溢。

九霄皇極丹化作一團金光,將楚輝夜緩緩包裹。

一股悍然生機悄然散發。

紅蓮山莊。

豔瀧台。

百花無邪心神不寧地在大殿來回走動,黛色長眉輕輕擰著,明豔雙眸中,閃著瀲灩而擔憂的光。

突然她一聲輕嘶,緊緊捂著胸口,流蘇麵紗下的臉色,刹那慘白如灰。

她喃喃道:“為什麽…我的心口突然一痛!楚師哥,莫非你真的遭遇不測了?……兩天了,戰統領還未回莊,不知打探得如何……”

百花無邪垂眸,清晨輝光打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睫毛已被淚霧打濕,流光淡淡,悲傷切切。

她想坐下來,卻又坐不下,隻能不停地走路,默默消化這種煎熬。

喉口越來越緊,幾乎要窒息。

她此刻無比焦慮!無比疑惑!無比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