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小白
經此一折騰,便覺饑腸轆轆,幹糧已吃完,看見山腳下有條河流,便前去歇腳。
捧些河水喝了,渴意稍減。
看著河水靜靜流淌,歲月似乎跟著流逝,然而,歲月似乎從不曾流逝。
那裏的浪花還跟前一刻一樣,不曾變化。
“人啊,總是希望能有個不一樣的明天,又總是習慣原來的生活。”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對山下的生活十分向往,又有些思戀周家的日子”一個人自言自語。
突然,一隻野兔從林子裏竄了出來,嚇了周一飛一跳,迅速撿起石子打了,剝了皮清洗幹淨,準備生火烤著吃。
這似乎更讓周一飛想戀周家男耕女織的生活,不由唱起山歌來。
歌聲道:櫻有雨花落,花池漣漪開,斜楊淚相倚,獨憶親人聚。
歌聲婉轉,雄厚而不失靈氣,伴隨著這林間的鳥叫聲,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害臊的”一個俏皮的少女聲音說道。
周一飛抬頭打量來人,隻見一個頗為俊俏的姑娘在官道上看著自己,雙手正撫摸著紮著的兩個馬尾辮。
周一飛忙起身說道:“慚愧慚愧,在下一時興起打擾姑娘。”
那女孩道:“說話文縐縐的,你是個書呆子吧。”
看著已經架好的兔子肉,繼續說道:“你會烤嗎?我也餓了,烤了一起吃吧。”
周一飛道:“好,好,就是鄉下手藝,上不得台麵。”
“撲哧”那女孩笑出聲來,道:“你平時和女孩都這樣講話的嗎?鄉下人?我看你比城裏人還要像城裏人。”
周一飛忙道:“平時我就這麽說話的啊,我們家雖然住在鄉下,但家教甚嚴,從小就有禮儀要學,說話也是要注意分寸的。”
那女孩嘟著個嘴,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周一飛烤著兔子肉,說道:“好吧,你剛剛唱的那是什麽歌?”
周一飛仔細翻烤著兔子肉,生怕烤焦了。
不好意思道:“這是我有次初春外出辦事,下雨到一涼亭避雨,看見了櫻花,櫻花紛紛落入一個池塘,池塘邊有一顆斜著的楊樹,思念家人時瞎寫的,配了我們家鄉的調。”
那少女若有所思,靜靜地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歌有名字嗎?”
周一飛將烤熟的肉遞過去一塊,自己也撕了一點吃起來,繼續翻烤著。
說道:“有,那次是去江南,我便叫它江南雨”。
不知為何,看著這天真無邪的可愛姑娘,周一飛似乎藏不住話,不知不覺就聊開了。
周一飛想起母親的教導,“飛兒,行走江湖,你要注意兩種人,一種深藏不露,一眼看不到底的人。”
“另一種就是單獨行走的姑娘,卻是最要緊的,一個姑娘家獨自行走江湖,必有過人的本事。”
再看看眼前天真爛漫的姑娘,心裏不由自主有了警惕。
那姑娘一怔,嗔怒道:“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怕我吃了你啊,放心吧,我吃兔子肉不吃人。”
周一飛心裏一驚,果然,自己的一個眼神都逃不過對方,嘴上說道:“姑娘說笑了。”
那姑娘似乎並不介意,問道:“吃了你的兔子肉,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周一飛拱手道:“在下周一飛,敢問姑娘芳名?”
那女孩將手裏的肉扔了,似乎頗覺無味。
嘟嘴道:“聽你唱歌,以為你是個有趣的人,沒想到這麽無趣,像個師爺一樣。哼,你叫我小白好了。”
周一飛道:“小白姑娘好,不知小白姑娘為何一人走在官道上,這是要去哪裏?”
看著烤得有些焦黃的兔子肉,小白將外麵一層肉撕了一些下來,似乎比較喜歡吃烤焦的部分。
回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家裏人一直逼著我呆在房間裏,還有一堆人讓我學禮儀,實在是無聊透頂。”
周一飛驚道:“姑娘可知一人行走江湖是很危險的?你家裏人肯定也十分焦急,我勸姑娘還是快回去吧。”
小白道:“危險?我可是武林高手,我的師傅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我不欺負別人就好。我才不要回去了,他們一個個都跟有病似的,我看你也病得不輕。”
周一飛道:“姑娘是遇到我這樣的好人,如果遇到壞人就危險了。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發生的,王家堡一夜之間,已成為灰燼,連王家家主也被殺害了。”
小白看了一眼周一飛,大口吃著烤得焦黃的兔子肉,說道:“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那王家肯定是得罪人了,被人尋仇,我又沒有仇人,怕什麽?”
周一飛故意小心翼翼地道:“我聽說這附近就有一夥打家劫舍的強盜,專幹無本的買賣,特別是獨行的女子,你看官道上人煙稀少,便是為此。”
小白道:“切,那是他們沒見識,敢獨行的女子,都是像我這樣有本事的人,那一夥毛賊就該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