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什麽叫自取其辱啊!

自打奎哥一進店門,梁牧心頭便是一驚。

他曾經所在的藍星炎國,治安環境較好,很少能看到奎哥這樣的“社會人”。

所以一臉凶相的奎哥,當場震懾到了梁牧。

同時梁牧也注意到,奎哥一進門便盯上了盧品傲。

一時間,無數電影情節在梁牧腦中閃過。

他仿佛能夠看到,盧品傲的頭頂上飄著一個大大的【危】字!

所以梁牧突然間的咳嗽聲,其實是為了提醒盧品傲趕快逃跑。

因為他對這個斯文男人還挺有好感,不想看到他出事。

然而梁牧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他的一聲咳嗽,卻被現場兩個男人解讀出了不同的味道。

從盧品傲的視角來看,發現梁牧正在對他使著眼色。

結合著奎哥的突然到來,盧品傲心頭驟然一震!

莫非這個光頭壯漢是梁牧的手下?!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梁牧果然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所以方才才會用言語暗示。

同時,想必梁牧也洞察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叫來了奎哥。

這一暗一明兩大陣仗相互結合,擺明了在警告他盧品傲。

這家夥......好恐怖的洞察力!

而從奎哥的視角來看,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奎哥看來,盧品傲必然就是自己的目標。

這家書店,也應該是盧品傲的。

至於櫃台後的梁牧,應該是個打工仔吧。

所以當奎哥發現“老板”和“打工仔”互使眼色時,心裏頓時升起警兆。

混跡“江湖”多年的他,堅信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啪!”

一記清脆重響,電光石火間,奎哥的大巴掌已經落在了盧品傲的後腦勺上。

或許是盧品傲體質太差,或許是奎哥下手太重,隻見得“砰”的一聲,盧品傲直接被打趴在了地上。

他顫抖地摸著後腦勺,緩緩抬頭看向奎哥,露出一張難以置信的臉。

“你......!”

可不等盧品傲說話,奎哥便俯瞰著他,冷笑道:“四眼仔,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想做什麽!”

“我......!”

盧品傲當場一口老血堵在了胸口,氣得說不出話來。

後腦勺上不停傳來的陣痛,更是震得整個腦袋嗡嗡直響。

梁牧也看傻眼了。

這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以至於要下這麽重的手?

“先生,你沒事吧?”

他關切地朝盧品傲問道。

可這一聲問候,卻讓盧品傲胸口的老血一下子竄到了頭頂!

沒你的命令,這光頭佬會動手?

現在你在這裏假仁假義什麽?!

盧品傲算是明白了,梁牧就是在故意羞辱他!

氣紅了眼的盧品傲怒視奎哥,咬牙切齒譏嘲道:“真是一條好狗啊!”

奎哥一聽這話,一對大粗眉毛當即挑得老高。

瞪著碩大的眼珠子吼道:“你個四眼仔罵誰是狗呢?”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捏起拳頭大踏步朝盧品傲走去。

麵對著奎哥鬼神一般的氣勢,盧品傲呼吸驟然一窒。

剛才他腦袋一熱,不顧一切出口嘲諷奎哥。

如今冷靜下來,這才意識到雙方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奎哥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結實肌肉,看得盧品傲一陣心驚肉跳。

冷汗,一瞬間從盧品傲的額頭上滲出。

另一邊,梁牧也在擔心。

看這架勢,不會鬧出人命吧?

說不定連他也會被一起滅口!

不行,得趕緊想個辦法阻止。

而就在此時,從梁牧的耳畔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滴嗚~滴嗚~滴嗚~”

及時雨啊!

梁牧心中大喜,表麵則是微笑看著奎哥:“停手吧。”

言外之意,再不停手,警察蜀黍就要來收拾你了。

但是梁牧也不敢表現得太得意,生怕激起奎哥凶性,來個魚死網破。

所以就有了這故作鎮定的微笑表情。

可梁牧卻忘了,他現在的聽力和以前不一樣。

也就是說,他聽到的警笛聲很有可能在遙遠的街上,奎哥並不一定聽得到。

果不其然,奎哥轉頭就用凶狠的眼神瞪向了梁牧。

可不等他發作,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名青年,並一臉急切地對著奎哥比了幾個手勢。

奎哥臉色猛地一變,凶狠瞪了盧品傲一眼後,跟著那青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店。

梁牧心想那青年應該是奎哥的手下,定是聽到了警笛聲,趕著來給奎哥通風報信,所以奎哥才會匆忙離開的。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趕忙上前扶起地上的盧品傲,關切問道:“沒事吧?”

盧品傲心裏在瘋狂罵娘。

這特麽能沒事嗎?!

方才那青年進門的時候,盧品傲正被奎哥嚇得低著頭,也就沒注意到。

隻在奎哥離開的時候,才把被嚇走的魂兒收回來。

因此,奎哥的突然離去,在盧品傲看來沒有第二個解釋。

隻能是聽到了梁牧的命令,收手離開。

那淡然的“停手吧”三個字,還回**在他耳畔。

如此輕鬆就讓奎哥停手,還不能證明奎哥就是梁牧的一條狗嗎?

同時,盧品傲心中倍覺恥辱,有種小命被梁牧拽在手上的羞辱感。

看著梁牧近在咫尺的那張笑臉,盧品傲頭皮一陣發麻。

他不怕凶狠的敵人,隻怕梁牧這種剛收拾了你一頓還微笑跑來噓寒問暖的魔鬼!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侯三會稱作梁牧為鬼,為什麽盧子俊會稱梁牧為神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鬼神一般的存在!

和他為敵,真的有勝算嗎?

被梁牧從地上攙扶起來後,迎著梁牧關切的目光,盧品傲心情無比混亂。

竟然鬼使神差地說了聲謝謝。

說完之後,盧品傲愣在了原地。

怎麽回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自己明明是來找梁牧麻煩的,結果被梁牧的手下打了一巴掌不說,怎麽到頭來還跟梁牧道了謝?

一時間,恥辱、憋屈、惱怒......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悲憤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啊——”

自覺丟盡顏麵的盧品傲,捂著臉衝出了書店。

隻留下梁牧一臉呆滯道:“既然這麽感動,你倒是買兩本書再走啊......”

另一頭,盧品傲已然一路衝到了巷子口。

一名白裙少女,正好迎麵而來。

詫異的驚呼聲,亦是傳到盧品傲麵前。

“盧教授,你怎麽哭了?

誰欺負你了?”

這少女,正是白晞。

問完之後,她歪了歪腦袋,好像在回憶著什麽:“奇怪,怎麽感覺在哪見過這個場景?”

而徹底社死的盧品傲,已經羞憤到說不出話了。

他無比悔恨,今天為什麽要來這裏!

什麽叫自取其辱啊?

這特麽就叫自取其辱!

一聲刺破天際的嚎哭聲後,盧品傲跑出了巷子。

懵逼的白晞,撓了撓後腦勺,轉身朝書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