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中年男人太不容易了

白晞無辜的樣子,讓盧子俊內心暗暗發苦。

在他看來,白晞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他和盧品傲對考古項目使出的那些下三濫手段了。

說不定還是白晞組織的報複。

現在之所以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一定是在故意羞辱他!

可他又能怎麽辦呢?

還能當場拆穿不成?

自己釀的苦果,含著淚也要往下吞啊!

“白晞同學,我知道我是個畜生,我和我爸都是畜生!

隻要你肯原諒我們這次,放過我和我爸,我們一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

盧子俊想到這幾天躲躲藏藏的非人生活,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掉。

尊嚴什麽的,早就不存在了。

白晞則是越發糊塗,根本聽不懂盧子俊在說什麽。

“盧子俊同學,要不我幫你聯係一下精神科醫生?”

她在想盧子俊是不是某種病情發作了。

這般想來,她上次還看到盧子俊在巷子裏裸奔呢!

一想到那辣眼睛的畫麵,白晞頓時惡寒,默默把腳步往外挪去。

這下盧子俊急了,又是噗通一聲跪下。

“白晞同學......不......白晞姑奶奶,您就大發慈悲,幫我求求書店那位神仙大佬吧!”

聽到這話,白晞頓時一愣。

“書店的神仙大佬......”白晞眼睛一亮,“你說的是梁大佬?”

“原來他姓梁......”盧子俊喃喃自語了一句,而後用力點頭,“能不能請你幫我求求情,讓那位梁大佬高抬貴手放了我爸?”

“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放不放的?你把梁大佬當成什麽人了?”白晞鼓著腮幫子,像隻生氣小河豚,氣鼓鼓地瞪著盧子俊。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盧子俊趕忙改口,“應該是請梁大佬救救我爸!”

白晞歪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她雖然單純,但又不是傻子。

從盧子俊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是和父親盧品傲一起得罪過梁牧。

為了祈求原諒,所以來找她幫忙求情。

如果真是這樣,她貿然帶盧子俊去書店找梁牧,可能會讓梁牧不高興。

但萬一隻是盧子俊一時情急胡言亂語,萬一盧品傲真的情況危急,很需要幫助呢?

偏偏梁牧從來不用手機,也沒有任何聯係方式可以問他。

這個時候,白晞卻是想到了當初在巷子口看到盧品傲嚎啕大哭的那一幕。

難道......其中真有什麽隱情?

想了想,白晞還是決定先帶盧子俊去書店。

萬一讓梁牧不高興了,到時候再誠懇道歉就是了。

可要真的因此救了一條人命,她白晞就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啦!

“走吧!”

白晞也不再廢話,轉身就走。

盧子俊先是一愣,而後喜出望外地從地上爬起來,趕忙跟了上去。

不過就在經過一片人工湖時,白晞竟然看到了方晴晴往湖畔走去。

整個人失魂落魄,無精打采的。

手裏好像還拽著什麽東西。

白晞糾結地皺了皺眉頭,決定還是先處理盧子俊這邊的事。

不過方晴晴那邊,她也發了個信息給同學,讓她們幫忙留意一下。

......

......

書店前,盧子俊停下了腳步,驚懼地看著麵前那扇門。

上一次在這裏留下來的噩夢回憶,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這也是他為什麽不敢獨自前來書店的原因之一。

“盧子俊同學,你怎麽了?”

白晞看著一臉冷汗、躊躇不前的盧子俊,疑惑問道。

盧子俊卻隻是不停顫抖,似乎沒有聽到白晞的話。

這時,店裏卻傳來梁牧的聲音:“小白來了?

還有一位客人,聲音也挺耳熟啊。”

聽到這個惡魔般的聲音,盧子俊顫抖地更加劇烈了,幾乎就想拔腿逃跑。

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就在這個惡魔手裏,他又隻能咬著牙,強忍恐懼地邁入書店。

然而當他進門看到梁牧的一刹那,心裏的驚恐怎麽都壓抑不住,當場朝著梁牧跪了下去。

“啊,是你啊!”

梁牧還記得這個年輕人。

當初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要把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給他,隻剩一條**在身上。

甚至一度讓梁牧以為他是個玻璃。

莫非今天又發作了?

原本正在練習書法的端木顏,注意力也不由被吸引了過去。

但他隻是瞥了一眼,便漠不關心地繼續低頭練習書法了。

吳墨歡卻是不在店裏。

另外一邊,白晞正暗自鬆了一口氣。

因為她看梁牧的神情,似乎和盧子俊沒有什麽仇怨。

她催著盧子俊:“盧子俊同學,你不是說有話要對梁大佬說,趕緊說呀!”

但盧子俊因為太過害怕,連看都不敢看梁牧,隻是跪趴在地上,不停顫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

白晞翻了個白眼,向梁牧大致描述了一番盧子俊找她求救的場景。

期間,也不可避免地描述了盧品傲的外貌。

梁牧想起了那個斯文的中年男人,不過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二人竟然是父子。

想到盧品傲有這樣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兒子要操心,還遭到了奎哥那種凶徒的暴力威脅,梁牧心中更加同情了。

中年男人,太不容易了!

不過......

按照白晞描述的,盧品傲應該是被人強行帶走了。

但這關他梁牧什麽事呢?

盧子俊為何要來找他求救?

突然間,梁牧眉頭一皺。

不會是奎哥上門把盧品傲帶走了吧?!

或許是被帶走之前,讓兒子來找梁牧求救?

畢竟當初在店裏的時候,梁牧安慰過盧品傲。

可能也是因為那樣,才覺得梁牧是個好人吧。

“帶走你爸的,是不是一個鼻子上有刀疤的光頭?”

為了確認,梁牧向盧子俊問道。

跪著的盧子俊,身體猛地一顫。

內心咬牙切齒:那是你的手下,你還明知故問做什麽?!

表麵上,卻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

梁牧心頭一凜。

同時,也陷入了為難。

他倒是想幫幫這對可憐的父子,但離不開店的他,又能做什麽呢?

就在這時,梁牧瞥到了那個用來壓紙的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