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與徐離碩有牽絆的神秘女子

第一百零一章 與徐離碩有牽絆的神秘女子

而徐離碩那邊,他在溫府逛了一圈,差不多翻了底朝天,連何敏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難道是溫嶺騙了他?他趕緊回到客棧,可惜溫嶺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切仿佛是回到了原點,毫無頭緒可言。

如果徐離碩此時回臨邑村,那麽何敏就可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受苦,如果不回去,那麽趙星辰那邊也可能遇到危險,他現在是真的遇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正在躊躇間,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如意布莊。

既然舞兒是趙星辰的人,舞兒又間接與如意布莊聯係著,隻能說明如意布莊和趙星辰關係匪淺,給如意布莊帶個消息,說不定能對趙星辰有幫助。(清清若水:你是覺得趙星辰走的還不夠早嗎?)

說做就做,徐離碩趕到布莊,這個時間段布莊的人非常少,迎上來的還是上次招呼他們的夥計,“呦!客官,您可是好久沒來了,這次是打算買點什麽布?還是再買些鏽品給尊夫人?”

“我有舞夫人的消息,想要見一見你們掌櫃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徐離碩問。

“這……”店裏的夥計一尋思,這舞夫人的事情當初可是有交代的,必須妥善處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回去問一問吧。“客官先喝杯茶,我去去就來。”

約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店夥計拿著一封信出來,遞到了徐離碩麵前,“這是我家掌櫃的要我轉交給您的,他說您見了自然明白。”

信上麵並未署名,徐離碩打開一看,裏麵畫的是一張地圖,有一點用朱砂標誌上了,分明指的是一個地方,似乎在永州城的郊區,“掌櫃的意思是?”

店夥計似乎早知道他會有此一問,笑著答道,“掌櫃的說,公子會找到想找的人的。”

難道說,如意布莊幕後的人早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還是說這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徐離碩像是陷進了一張巨大無比的網中,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我要見你們老板,麻煩小哥再去通傳一聲。”徐離碩不能一味的迷茫下去,了解的資料越多才能更好的把握先機。

“好,我去問問。”夥計覺得這個人肯定是和掌櫃的關係匪淺,萬萬是不能得罪的。

不一會兒,夥計帶回來掌櫃的話,“有緣自會想見,來日方長。”

徐離碩是個識趣的人,既然掌櫃的這麽說,他也不好再強求,唯有找到圖上的地點看看再說。

半日的輾轉,徐離碩在郊外的一家別院前停下了腳步,別院外半個看守的也無,僅僅是站在院門口,便能聽見裏麵有一陣子優雅的琵琶聲。

徐離碩的身體一震,忽然記憶回起了六年前,在一次打仗得勝後的慶功宴上,他第一次聽到世間還有此音,可以讓人的心靈淨化,連整個人都放鬆了起來,也是第一次發現女子溫柔似水是什麽模樣,也是第一次知道何為溫柔鄉,英雄塚,隻可惜……

“將軍,多年不見,既然來了不進來坐坐嗎?”女子彈琴的手未停,耳朵已經聽見外麵的腳步聲,聲音溫軟的問道。

徐離碩將腦袋裏的一幕幕清空,沉步走進別院裏,院中種滿了白色的桔花,她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花的中央,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麽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亦和當年一樣。可是這一切已經不足以另徐離碩迷離,他隻是瞟了一眼,便問,“小敏在哪裏?”

“沒想到,你的身邊有了新人,心裏依然這麽關心她。”女子有落寞,也有感慨,對徐離碩來講她或許隻是過去,但是對她而言,他一直在她的心裏,從未改變過。

“你不是應該在大遼嗎?”徐離碩現在明白了,溫嶺千辛萬苦的把他從臨邑村拐出來,怕就是麵前女人的主意,但是不知道她和如意布莊以及趙星辰的娘家又是什麽關係。

“我來大宋,是為了你。”女子眼睛含情脈脈,如果沒有前科的存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做作的讓人不忍直視,要不是為了何敏,他絕對不會再和她相處一秒鍾。

“你還在怨我是不是,怨都怨了,不差再多上幾分,跟我來吧。”女子起身,帶著徐離碩進了一間掛滿了白色紗布的屋子,而屋子中央的半空中吊著一個沉睡的女人,仔細一看,不是何敏又是誰。

“小敏!”徐離碩心裏一緊,跑過去想把何敏放下來,卻被女子攔住了去路,“她現在的情況還能多活些日子,你要是碰了她,我不敢保證她能活過今晚。”

徐離碩聽後,不敢做任何動作,他怎麽忘了女子是使毒的高手了呢,盡力壓抑著怒氣,以防自己一不留神的殺了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她中了什麽毒?”

“一種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解的毒,你不是擔心你的前妻所嫁非人嗎?我正好幫你試試看。”女子嘴角含笑,說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氣很晴朗一般。

徐離碩雙拳握緊,“你把丁財怎麽樣了?”

“不過是當我的藥人而已,你放心我是很善良的,孩子還是毫發無傷的。”世間大多是癡情女子薄情郎,她想試煉一下當關乎生死時,又有多少男人能夠依然頑強的說著,我對她是真愛,在遼國,許多的男人敗在了現實麵前,不過丁財沒有,這一點很值得女子羨慕。

孩子?哼,就她也配和他提孩子這個詞,“說吧,需要我怎麽救他們。”

“你的態度還真是不好!”女子的手搭上徐離碩緊繃的肩膀,略帶委屈的說,“我隻是想讓你陪陪我,一個月之後,我自然會放了他們。”

“如果我不同意呢?”再過半個多月,他的小女兒就滿月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可能缺席呢。

“不同意他們就是死,你是知道我有多麽狠心的,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得去手,更何況是幾個不相幹的性命呢。”女子說的時候微微低頭,讓徐離碩看不清她眼底最真實的神色。

徐離碩不語,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他除了留下,還是留下,他的身上肩負著三個人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離開。都說因果循環,到底他和女子是誰欠了誰,讓他們跨越了兩個國家依然糾纏不休。

反觀趙星辰這邊,經過了兩日的平靜後,第三天村子口來了三個人,一來便打聽著徐離家的住處,村民們覺得這徐離家算是村子裏的風雲人物了,早已經見怪不怪,給他們指了路。

來給三人開門的是車,她仔細打量麵前的人,憑著穿著來看有兩個明顯也是村子裏出來的人,而另一個人,怎麽看怎麽像是和徐離碩身上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帶了殺氣,不過沒有徐離碩重。

“你們是什麽人?”車的警惕性升高,瞪著眼睛問。

“大娘,我是徐離果,徐離山的女兒,徐離碩的二妹,這位是我的夫君,而旁邊這位是我們的恩公。”徐離果強自鎮定,給麵前有點凶的車介紹著。

“哦!你就是徐離果啊!”車往細裏一看,徐離果相貌裏倒是真的有幾分徐離山的神韻,這才算是信了,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還沒等迎他們進屋去坐,車便吆喝道,“老頭子,你快來看啊,你閨女女婿來啦!”

“什麽?累累不是在她嫂子那呢嘛。”徐離山開始沒聽懂車的話,等出來見到了本人,他一下子傻了眼,“果果,是果果啊!”

“爹!”徐離果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她攙扶住徐離山的胳膊,兩父女多年不見,等再次看見,才發覺對方早已經被歲月帶走了年華,臉上的皺紋比記憶中更深了一些。

“果果啊!活著就好!就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在子女麵前,再強悍的父親也不自禁眼眶濕潤。

“小婿拜見嶽父。”王二郎見他們又哭又是笑的,趁機上前和徐離山見禮。

“好!好啊!”今天的徐離山特別喜歡說好字,這不他轉身就吩咐著車,“快做上一桌子好菜,為他們接風洗塵。”

“行,我這就去叫累累一起。”一個人招待這麽多人可是不容易的,她必須得找個幫手才行。

徐離山也不反對,家裏的小事車自己說的算就行。

帶有殺氣的男子在旁邊站了好半晌,不經意間將他們家的全貌印進了腦子裏。

徐離果和父親妹妹互訴完衷腸,才想起來沒見到徐離碩夫婦。

“你大哥去找何敏一家子去了,你大嫂就在隔壁的院子,你吃完飯正好去看看她。”徐離碩的事情沒有瞞著徐離山,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明白人,不會亂傳的。

徐離果奇怪於大哥怎麽又和何敏聯係到了一起,但是也沒過多說什麽,他哥哥對她以前的大嫂是很好的,對現在的大嫂也是一樣,隻要大哥還是她的大哥,誰做她大嫂都無所謂。(清清若水:幸好趙星辰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則肯定心裏又得憋一口悶氣,唉,人太單純了不一定全是好事。)

趙星辰正在坐月子,是不能見男子的,所以飯後,徐離累一個人去見的趙星辰,並把她這一路上的經曆說給她聽。

趙星辰偶爾答上幾句,總體下來可以判斷的出這又是一件關於英雄救美的事情。

按說依照當初她和徐離碩去青山村時候的約定,徐離果他們要在夏天的時候來上一趟,可是算了算時間,他們到的時候徐離碩的孩子還沒有生,便看不到小侄女了,就把時間改到了十月份。

徐離果的性子簡單,王二郎出門的日子又不多,他們一邊走一邊逛,倒是又費了不少的時間,然而當他們進了從永州進臨邑村的那片森林,當真是危險萬分,王二郎的打獵本事學的也隻是個皮毛,遇到大型猛獸隻有跑的份,身體不可避免的受了傷,幸好在危難關頭遇到了一位專門在森林裏討生活的獵人,他們才能脫離猛獸的魔爪,那個獵人聽說他們來臨邑村,親自給他們帶路,還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們,直到把他們送到村子裏,在徐離果的心裏,這個獵人便是再好不過的人了。

徐離果對那獵人有盲目的崇拜在裏麵,嘴裏全是對獵人的溢美之詞,趙星辰實在不知該不該將徐離果從夢裏叫醒,很多的偶然其實到了最後都是必然,趙星辰不相信那個獵人是真正的獵人出身,很有可能便是皇宮那邊的人,不管是敵是友,都是值得她去關注的。

“星辰,我一來爹家裏便沒有餘下能住的地方,那恩人該住哪裏呀。”當初趙星辰救了王家人時,她不覺得叫恩人有什麽不妥,但是當趙星辰心裏有了懷疑,就怎麽聽怎麽不舒服了。

那位獵人是個高手,而且是一個有危險的男人,趙星辰在徐離碩未在家中的情況下,難道會主動把他留在身邊嗎,這根本便是不可能的。

“香芹在爹那裏叨擾了多日了,是該回來陪我住了,那空出的房間正好能給你恩人留著。”趙星辰刻意在徐離果的耳邊加重了恩人兩個字,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可惜了徐離果的性子直率單純,根本聽不出來趙星辰的話裏有話,還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

“對了,星辰,這丁姑娘真的是大哥的妾嗎?聽說還是你主動給大哥納的,簡直是太賢惠了,我都做不來,要是我家夫君這樣,我一定會哭死去的。”徐離果像是被鬼附了身,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勁的往趙星辰的痛處來戳,難得趙星辰當初還把她當成了好友,而今看來莫不是趙星辰看錯了人。

徐離果說完後,似乎是意識到趙星辰不太高興,有些惺惺然的告辭回徐離山那裏去了。

等到徐離果走後,趙星辰把老婆婆叫出來商議,“姑奶奶,你覺不覺得果果是被人洗了腦。”

“我今兒個遠遠見了那個男人一眼,眼神深不見底,是個頗有城府的人,是皇宮裏某一方勢力的概率非常大。”老婆婆充分認可了趙星辰的想法,她們這次遇到的人或許不是一個小魚小蝦。

“嗬嗬,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姑奶奶,你讓老大爺保護好安安和福兒,其他的一切不用擔心。”在這個家裏,兩個女孩是趙星辰最大的牽掛,她自己有的事辦法自保。

“我看,今天那個男人一定會來找你的。”既然男人是奔著趙星辰而來,不會甘心的做一個隱形人的。

“嗯!”趙星辰點頭,手裏不停的擺弄著她從如意布莊買的那塊手帕,希望一切皆如她所願吧。

晚上,不出趙星辰所料,未到三更,男人便從窗戶跳進了趙星辰的屋內,然後單膝跪地,朗聲道,“臣參見衛國大長公主!”

趙星辰不理她,自顧自的在上假寐,那男子便一直的跪在那裏,沒有起身一步,連抬頭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過了許久許久,趙星辰的聲音悠悠傳來,“你還知道我是公主啊!”

“臣不敢忘記!”那男子將頭低的更低了。

“是嗎?”趙星辰慢條斯理的下,踱步到男子麵前,用指甲挑起他的下巴,赫然發現麵前的人還是老熟人,“明四,幾年不見,本事見長啊!”

“臣知罪,還請公主責罰。”男子曾經是和趙星辰出宮的兩名侍衛之一,當初也就是從他的手裏逃出來的。

“你有什麽罪,本宮以為弄丟了公主罪加一等,沒想到你卻活到了今天,本宮還要為你慶祝一下呢。”趙星辰說的話不算嚴厲,卻是身上的氣場全開,盡管在村子待的日子不斷,依然沒有絲毫消磨她的傲氣。

“公主折煞臣了,臣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公主,此次前來正是想要將功抵過。”男子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帶趙星辰回宮的。

“那你為何勾?引我的小姑子?是想要我在徐離家再也待不下去嗎?”趙星辰是個聰明人,關鍵是要看她願不願意去想,男子的險惡用心不禁推敲,一看到他本人便能知道一二。

“公主是金枝玉葉,怎可埋沒於凡塵。”男子也不怕趙星辰,回的理直氣壯。

“放肆!”趙星辰怒了,一巴掌“啪”的一聲甩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的臉迅速變紅發腫,可是男子連哼也沒有哼上一聲,默默的忍受著。

趙星辰將氣沉澱下來,把打疼了的手放在袖口,“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

“是臣自己的意思,公主,不同等級不能通婚,難道你忘了嗎?”明四可謂是苦口婆心。

“他以前是雲麾將軍,你應該是知道的。”她父皇派來人之前,一定是仔細調查過了的,他不相信明四不知。

“公主,那隻是以前,現在的他僅僅是一個布衣,根本配不上公主。”明四的的確確是知道徐離碩的過去,就是因為太知道了,他才更加不能讓他一直守護的公主和他在一起,徐離碩根本配不上她。

趙星辰蹲下,視線與明四對齊,敏感的發現他的眼底有一絲隱藏的很好的情意,她笑的猖狂,像是看到了一個笑話,“難道你能配得上?”

明四如同被人發現了秘密一般,低下了頭來,“臣不敢!”

趙星辰把笑容收回,拍了拍明四的肩,“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是三姐,更加不會走上她那條路的。”

“臣從未敢奢望有那麽一天,倘若是呂公子一般的人物,臣無話可說,但是徐離碩絕對不行,公主不走,難道想見到徐離家雞犬不寧嗎?”明四現在的話可以稱的上是威脅了。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不過怕也隻有果果這般單純的女子能信你。”徐離果除了徐離碩、徐離山和王二郎以外,從未真正的接觸過男人,陌生男人對她表現出一絲仰慕,都會讓她無限的放大,最後變成了真愛。

“有她就夠了,徐離碩不會不管妹妹,徐離山不會不管女兒,到了最後,他們最相信的還是親人,而不是公主你!”明四的話的意思是從徐離果下手的可信度非常高,若是她一味的挑趙星辰的毛病,甚至不容她,趙星辰在這個家裏是生活不下去的。

“哈哈!明四啊明四,你挺聰明的嘛。當年怎麽會那麽輕易的讓我從你的手上逃出去?”明四說的沒錯,大家都覺得徐離果單純,也因此最是不會騙人,她說趙星辰的不是的確會讓趙星辰不好過,但是徐離果真的會十萬分的配合明四嗎?趙星辰表示懷疑,在最內心裏,徐離果是善良的,頂多能做到的也就是說幾句像今天這樣讓人聽了不爽的話罷了。

“我以為放公主走,公主就會收獲幸福,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一定要糾正這個錯誤。”明四將自稱由臣改成了我,這不單單是一個字的轉變,更是一個身份的轉變,這是一個男人對著一個女人說出來的話。

錯了就是錯了,哪有改正的機會,誰也沒有能力將一切重來,趙星辰的心放在了徐離碩那裏,不是說要回來就能回來的,徐離碩去永州一個來回最多三天,哪怕是中間耽擱了七天也是足夠,她現在就希望盡力的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