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用口訣
許一凡從大牢出來的第二天,齊若兮就在老槐樹下找到了他,向他索要兩本書後麵的內容。
許一凡也沒有扭捏,把連夜寫出來的第二卷,交給了齊若兮。
本來,許一凡是打算跟齊若兮談筆生意的,結果,這個從長安城來的女人,似乎早就知道許一凡想要做什麽,直接給拒絕了,不過,齊若兮在臨走時,給許一凡留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個腰牌,告訴許一凡,每隔一段時間,根據這個地址,把後麵的內容送過去,至於腰牌是幹什麽的,齊若兮沒說,許一凡也沒問。
齊若兮在拿到書稿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安民鎮,跟著齊若兮一起離開的還有王鴻禎。
齊若兮悄無聲息的來了,又悄無聲息的走了,沒有在安民鎮引起什麽波瀾,唯一的波瀾就是,這個女人來了之後,給許一凡來了個下馬威,把他抓到大牢關了幾天。
在齊若兮離開之後,許一凡的生活再次恢複到以前的狀態,肥皂、香皂還有書刊,他依舊在賣,隻是,賣的時間不長而已,而且,隨之時間的推移,許一凡出現在安民鎮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一開始,鎮子裏的人還調侃許一凡,是不是在大牢裏吃了苦頭,終於老實了,對此,許一凡總是微微一笑,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縣衙方麵,更是沒有給出絲毫的解釋,仿佛這件事不存在一般,久而久之,這件事就被人給淡忘了。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冬。
“老頭兒,你確定這真的是口訣嗎?”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墳塚的許一凡,盤腿坐在洞口的石頭上,開口問道。
“確定。”
孫瞎子站在洞口,享受著夕陽的照拂,淡淡的回道。
“可是,為什麽我練習了這麽久,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孫老頭兒,你丫的該不是在騙我吧?”許一凡一臉懷疑的看著孫瞎子。
孫瞎子隻是嗬嗬一笑,沒有解釋什麽。
這個問題,許一凡已經問了很多次了,他都懶得回答了。
在許一凡從大牢出來的當天晚上,孫瞎子就教給了許一凡一套口訣,剛開始的時候,許一凡格外的興奮,盡管孫瞎子口口聲聲說,這不是修行的口訣,許一凡還是很期待的,覺得孫瞎子是在忽悠他。
結果,在練習了半個夏天,在加上一個秋天之後,許一凡終於相信了,這他媽的就是一套口訣,與其說是一套口訣,不如說是幾句廢話。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名既非常,如器中鍠。
道既非常,如日之光。
如器中鍠,聲出於內。
如日之光,光照無方。
夫如是乃可稱有道之者,非獨善一峰,而達之萬邦。
在剛接觸這套口訣的時候,許一凡就一臉的蒙蔽,這不是宋代釋祖欽的詩詞《道可道者》嘛,怎麽就變成口訣了。
在孫瞎子傳授了口訣之後,許一凡以為孫瞎子還會指點自己幾句,然而孫瞎子沒有,既沒有告訴他,該如何修習這道口訣,也沒有給他搞什麽藥浴之類的,還是和以前一樣,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一般。
有一天,許一凡終於忍不住了,找到孫瞎子。
“孫瞎子,你玩我呢?”
“何解?”
“這什麽破口訣啊,我都練習了一個多月了,卵用沒有。”
“你感覺到什麽沒有?”
“什麽?”
“無字天書的內容啊。”
“沒有啊,還是沒有字啊。”
“哎......”
“怎麽了?”
“勤加練習。”
“怎麽練?”
“你想怎麽練就怎麽練。”
“有你這樣的嗎?管殺不管埋啊。”
“因為我不會,我怎麽教你啊。”
“∑(っ°Д°;)っ臥槽,你都不會,你就教給我,坑爹呢?”
許一凡在聽到孫瞎子這麽說,他徹底的憤怒了,感覺孫瞎子就是在玩他,然而,麵對許一凡的憤怒,孫瞎子卻告訴許一凡,這本無字天書是從聖地拿來的。
聽到孫瞎子這麽說,許一凡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聖地那麽虛無縹緲,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那個三九給許一凡的感覺很強大,而這本無字天書是從聖地拿出來的,肯定也很牛逼,於是,許一凡再次安安靜靜的練習起來。
結果......還是沒有什麽卵用。
小半年過去了,許一凡天天練習,天天琢磨這幾句口訣的意思,然而,無論他怎麽想怎麽練習,似乎都沒有什麽用。
以前,許一凡在看小說的時候,小說的男主,在得到一份口訣之後,立即從廢柴變成的天才,而且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然而,許一凡卻非常的不幸,小半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什麽收獲,身體還是以前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力氣大了不少,然而,力氣大了也跟口訣無關,是因為許一凡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按照前世的訓練方法來強身健體,跟口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對於那本無字天書,許一凡也曾經想過其他的辦法,比如用毛筆在上麵寫寫畫畫,他這麽想,也這麽做了,然而,墨水落在上麵,就像是落在油布上一樣,直接從書頁上滾落下去了,
許一凡又曾經嚐試過,用水泡,用火燒,用煙熏,用他製造的一些藥劑倒在上麵,無一例外,書還是那本書,不管他怎麽折騰,這本書還是老樣子,沒有字兒,這真他媽的是無字天書啊。
“老頭兒,這書真的是從聖地拿出來的嗎?”許一凡從懷裏拿出那本書,翻了翻問道。
書不厚,隻有三十三頁,一頁不多,一頁不少,書頁很薄,跟以前的課本差不多,但是,不管許一凡怎麽**這些書頁,它們都不會損壞,這讓許一凡在感歎這本書的牛皮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孫瞎子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許一凡。(如果瞎子能夠翻白眼的話!)
“這書裏麵是什麽?是不是修行的口訣啊?”
孫瞎子看了許一凡一眼,沒有說話。
“哎......看到摸不到,真是讓人難受啊,這好比老頭兒你,天天喜歡去偷看寡婦洗澡,除了能聽到水聲之外,你說你個瞎子能看到什麽?”
“咳咳咳......”
“怎麽了?又犯病了?外麵冷,回去待著吧,不然,你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許一凡始終在哪自說自話,完全不像是跟孫瞎子交流的樣子。
“許...一...凡。”孫瞎子終於忍不住怒吼道。
“幹嘛?”
許一凡仰起頭,看著一臉怒容的孫瞎子,撇撇嘴。
“小王八蛋!”
說完這句話,孫瞎子不在理會許一凡,轉身回到了墳塚,留下許一凡一個人待在這裏。
孫瞎子離開了,許一凡把無字天書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就有些興趣索然,站起身來,把書隨手放進懷裏,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在距離墳塚大概半裏的地方,有一個茅草屋,這是許一凡在很早之前搭建起來。
茅草屋不大,跟鎮子裏一些茅草屋如出一轍。
許一凡推開門,走了進去,點燃一根蠟燭,然後關上門。
房間雖然不大,裏麵的東西卻很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在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人認識,但是,在二十一世界,這些東西早已經不稀奇了。
鏡子、玻璃、瓷器、還有各種實驗用的試管,這裏都有,不過,相對於現代的實驗室,許一凡這裏的東西就簡陋的多的多了。
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放著很多實驗的器材,除此之外,還有幾張圖紙。
圖紙上是一把手槍的解剖圖,除此之外,還有子彈的解剖圖,當然,除了手槍,還有步槍和狙擊槍的解剖圖。
許一凡想幹嘛?
當然是要製造槍械了,以前,他不想搞這些玩意兒,可是,自從慕兒被帶走之後,許一凡也還是不想搞這些,畢竟,這些東西在現在這個世界,想要製造出來是很困難的,單憑他一個人還是做不到。
他曾經想過要修行,隻要可以修行,就可以去找慕兒了,但是,在多次碰壁之後,許一凡真的相信,他不是修行的那塊料。
既然不能修行,又要去聖地把慕兒帶回來,該怎麽辦?依靠之前孫瞎子說的,成為商賈世家,還是朝廷重臣。
聽起來,似乎不錯,然而,很快許一凡就想通了,無論是商賈世家,還是朝廷重臣,都是世俗裏的力量,世俗的力量有多大?很大,尤其是大炎王朝的軍隊,然而,這些力量在麵對六大未知之地的時候,還是很脆弱的。
麵對六大未知之地都這麽脆弱,更別說是麵對聖地了,而且,許一凡現在才十歲而已,他跟慕兒的約定是十年,也就是說,許一凡必須在十九歲的時候,就要找到聖地,然後把慕兒從聖地帶出來,這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
既不能修行,依靠世俗王朝的力量,似乎也不可能,那怎麽辦?
許一凡思來想去,還是把槍械製造出來,這東西他最熟悉了,在許一凡的預想當中,用九年的時間去研究製造槍械,然後,等十年之約到了之後,他就扛著槍,去找慕兒。
想法是好的,隻是,許一凡在看到眼前的實驗室之後,他再一次感到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