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為什麽不行?

來者是一個老者,管理郡城執法隊,眸子凸出,仿若一不小心眼珠就要掉出眼眶。

隨著吳潼質問出聲,老者背著手,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老態龍鍾,不言不語,仿若什麽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葉擎天看向對方,吳潼壓下心中火氣道:“此乃郡城執法隊墨海大人,我請他來做個見證。”

郡城府,雖然是天虛郡第四大勢力,按照以往,是沒資格管理三大宗門的。

如這種貪贓枉法,如果不通知城主府,自己處置也可以。

吳潼將此人找來,自然是要坐實一些事。

葉擎天眉頭挑了挑,很是不耐煩的開口;“你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過問天景門之事?”

吳潼氣惱:“混賬,我是吳家少主,天景門所有店鋪出現問題,都歸吳家問責。”

一旁吳涇更是叫囂:“瞎了你的狗眼,我吳家老祖可是天景門四長老。”他相信,四長老吳觀大名,絕對能鎮主葉擎天。

可惜,葉擎天壓根就沒理他,而是玩味的看著吳潼:“歸吳家問責,那天海閣發生如此大事,吳家是不是失察?”

“失察?”吳潼嗤笑:“他們這些人,是隱藏在個個商鋪中的蛀蟲,若非我吳家整頓,根本就找不出來,是宗門任命有問題,和我吳家何幹?”

此番話一出,天海閣的那些‘罪人’眸子瞬間紅了。

明明是吳家監守自盜。

此刻居然說的冠冕堂皇,沒有一絲臉紅。

“照你這麽說,天景門還要好好感謝一下吳家?”

葉擎天的話,讓吳潼怒火難掩,頓時拿出幾十張卷軸:“少跟我陰陽怪氣,他們都已經認罪,這能有假?”

“我確實認為這些是假的。”

葉擎天看都沒看那些卷軸一眼,知道血契是何物,他已經有了判定。

事情敗露,吳潼早就猜到葉擎天會這般說。

這個時候,吳潼才將目光落在執法隊的墨海身上,將這些卷軸送到麵前道:“請過目。”

倒是沒什麽尊敬,還以為自己如同以前一般,可以淩駕於墨海。

墨海也不在意,僅僅瞥了一眼,能給他看的東西,自然就不會有什麽貓膩,聲音沙啞道:“事先聲明,此事本該天景門內部管;既然叫老夫來,老夫也隻能給出自己判斷。”

言下之意,他隻是實事求是,得罪誰他不管。

“這卷軸已經滴血畫押,沒什麽不妥。”

這話沒有激起吳潼絲毫情緒變化,一副運籌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中一樣。

倒是一旁吳涇,此刻卻是冷笑無比,得逞的看著葉擎天。

證據確鑿,抵賴沒用。

葉擎天看向老墨海,他對後者也沒有不好的感官,畢竟人家根本就沒有站隊:“這些卷軸都是假的,不知閣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血契的手法,他們這些人,都是被蒙騙才滴血的。”

吳涇嗤笑道:“血契?那種低級的手段,誰不能一眼辨別?”

普通的血契手段,自然破綻百出。

但吳家精心做的血契,哪有那麽容易識破,再加上這裏的罪人,要麽是在威逼利誘下簽下,要麽是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簽下。

哪有時間去檢查是不是血契。

老者拿著卷軸看了一會,依舊平淡道:“血契手法,一抹即淨,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既然沒有痕跡,那這簽字畫押就有真實性。

而在這個時候,天海閣中的那些‘罪人’麵色紛紛難看。

更是有不少人噗通跪了下來,為自己辨別。

“我們怎麽敢貪墨宗門資源,當初就是吳涇騙我們的。”

“天殺的,這真和我們沒關係,我當時被打暈了。”

……

這些人為自己叫屈,而葉擎天的麵色愈加難看。

當即,葉擎天悶哼道:“你們聽聽,這麽多疑團,這些卷軸或許是真,但絕對不是在他們絕對清醒的情況下簽署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算什麽東西?”吳涇指著葉擎天很是得意的吼道。

仿若跳梁小醜般,得意的跳來跳去。

直到這個時候,吳潼那運籌帷幄的臉上,才有一絲得意笑容,淡淡的道:“罪人就是喜歡反複無常。”

嗤笑一聲,他看向葉擎天:“說吧,你要多久時間,才能追回那些丟失的資源?”

葉擎天冷哼一聲:“我說了,這其中有很多疑團;再者,就當是他們拿的,就他們那點身家,資源根本就追不回來。”

“追不回來?”

“就這些人,家裏或許有些底蘊,可就算榨幹,也補不上。”葉擎天冷哼:“所以,我認為他們不可能偷盜。”

“就憑他們拿不出,就能判定他們沒偷盜?”再度嗤笑,吳潼輕蔑的看向葉擎天道:“誰說過自己偷來的資源,就要全部留在自己家裏的?你可以去他們家族,接觸的親戚家中找。”

這一牽連,就不是牽扯幾十個家庭,估摸著要扯出幾百個。

真要這般調查,必然會激起反抗;倘若不這般調查,他就是包庇。

如何選擇,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在墨海見證下,吳家反而能置身事外。

算計不算高級,但如果沒有對策,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怎麽就牽扯到他們的親戚身上?”葉擎天麵色也扭曲,死死盯著吳潼,仿若下一刻就要爆發一樣。

對此,吳潼愈加滿意,他就喜歡玩弄這種涉世不深,一腔熱血的傻子。

吳潼不在理會,輕蔑的瞥了眼葉擎天,這才將目光落在墨海身上。

老者也沒說話,但很明顯,是讚成這般做的。

如此一來,吳家幾人更是輕蔑冷笑。

葉擎天麵色先是鐵青,然後是扭曲,最後瞬間就平靜如水。

這一舉動,讓的吳潼眉頭一皺,失心瘋了?

目光落在墨海身上,葉擎天隨手也拿出一個卷軸送到老者麵前,淡淡的道:“看看,這卷軸的真假?”

血契褪去偽裝後,和普通卷軸無異。

老者瞥了一眼,眸中閃過詫異,而後點點頭道:“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這一張就是真的。”

說話間,老者將那卷軸展開,上麵羅列了密密麻麻的內容。

看到上麵的印記,嘚瑟無比的吳涇頓時麵色大變,大呼道:“這是假的。”

吳潼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卷軸之上,麵色頓時大變。

卷軸上羅列的資源太多了,可謂喪心病狂。

“葉擎天,你敢陷害吳涇;他昨日被你打傷,昏迷在巷子中,是不是你趁著那個時候作假的?”吳潼怒氣衝天:“連我吳家人都敢陷害,我看你是找死。”

他身後的三位超凡,眸子死死盯著葉擎天。

“吳涇說不知情,就是陷害?這卷軸就是假的?那他們說不知情,就不行?”

葉擎天冷哼一聲:“既然可以直接定他們的罪,你吳家之人,為什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