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線索
柳師叔不願與陌生人起什麽瓜葛，所以也沒詳細介紹。
陳凡自然是能聽得出來，不過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跟這三個人做朋友。
“柳前輩，是這樣，我有一事相詢，不知可否方便解惑?”
“哦?陳公子所謂何事?但說無妨，若無重大幹係，柳某自無隱瞞。”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方才我見這位姑娘的佩劍劍鞘有些眼熟，與我家中一長輩之劍相仿，因此特來詢問，看姑娘的佩劍是否也是家中長輩所賜或是得自何處?”
“這...”
柳師叔聽到陳凡的問題，有些疑惑地看向媚兒。
媚兒一聽立馬站起來嚷嚷。
“你別瞎說，這劍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這是我用私房錢自己找鐵匠打的!劍鞘也是我專門找人定做的，我還幫著畫了圖呢，跟你那個什麽長輩可沒有一銅錢關係!”
“如此真是可惜，在下還以為可以攀一門親，是在下眼拙了。多有冒犯，還請這位姑娘見諒。作為賠罪，今日各位的花銷算到在下頭上即可。”
“如此，便多謝陳公子好意。”
陳凡聽到柳師叔的回答，點了點頭，笑了笑。
又衝三人拱了拱手，這才施施然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沒錯，他其實目的就是為了問這個劍鞘的來曆。
畢竟胡一屠的大仇還指著陳凡來報呢。
陳凡可沒忘，胡一屠的仇人的三個特點中，其中一個就是拿了一把有翠綠劍鞘的寶劍。
雖然明知不太可能這麽容易碰上，但是陳凡也不會放過小幾率事件，所以才跑過來特意問了問。
柳師叔見陳凡好像真的隻是對劍鞘感興趣，此時也不再關注他們，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會兒他們這桌的飯菜也陸陸續續開始上來，柳師叔趕忙招呼兩個小輩快點吃喝完畢走人。
又待得片刻，媚兒他們飯菜上齊，陳凡的那桌也恢複了供應。
陳凡也開始動手猛吃。
他雖隻有一個人，點的飯菜卻比媚兒他們那桌多上兩倍，吃的速度也比他們快。
等媚兒注意到陳凡的時候，發現他竟然已經把一大桌飯菜全都吃完了，空盤子空碗疊了三摞。
驚得她小嘴都合不攏。
等陳凡吃完了，掌櫃的又跑了上來，招呼店小二收拾掉陳凡麵前的碗碟，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放在陳凡麵前。
“陳哥兒，這是這個月的月錢，啊不對，是肉錢，你點一點。”
陳凡隨意地打開錢袋，往裏麵看了兩眼錢袋裏除了兩錠金子，還有十張十兩麵額的銀票，於是點了點頭。
“我這桌飯錢扣掉了吧?”
“瞧您說的，您來吃飯，我怎麽能收錢呢?”
掌櫃的笑嘻嘻地回答陳凡。
陳凡聽了，從錢袋裏抽出一張十兩的銀票，丟給掌櫃的。
“我的飯錢扣掉，還有那邊那桌飯錢也算進去，多的就當這個月免的。”
“好嘞，多謝陳哥兒!”
看著掌櫃的開心地收回十兩銀票，陳凡把錢袋紮緊，收入懷中，起身準備下樓。
結果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嗤笑聲。
陳凡腳步馬上停在了半空中，轉頭向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我當是什麽貴公子，結果隻是個收孝敬的地痞，出來道上混的，還非要把自己打扮得跟公子哥一樣，真當是滑稽至極!”
說話的是一個容貌凶惡，鼻頭碩大，喝酒喝得臉色漲紅的漢子。
年歲三十左右，一身灰撲撲的功夫裝，腳邊倚著長刀和鬥笠。
他這話一出口，整個酒樓二樓鴉雀無聲。
隻有與他同桌而坐的那三人，一起發出了低聲嗤笑。
“這位客官!您可莫要亂講!陳哥兒自是我店裏貴客，也是我們酒樓肉品供應，那肉錢我們每月有結，可不是什麽孝敬!”
掌櫃的見氣氛有些凝重，趕緊跑到說話那人桌旁打圓場。
“哦?這麽說來，就是肉鋪跑腿的夥計咯?就他這副扮相，我看比起肉鋪，更適合去青樓做買賣!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哈哈哈哈!”
“對!”
“哈哈，他要是去賣，我一定照顧生意!”
“哈哈哈哈!”
一桌四人全都開始了大笑，口中汙言穢語不斷。
掌櫃的見此，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幾位客官，既然你們非要胡言亂語，還請去別家酒樓罷!帳也無需結了，算本店招待不周的賠償!”
“放屁!”
帶頭的那個大鼻頭凶惡男人聽到掌櫃的話，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
將桌子上的酒菜震得飛散，還在桌麵上拍出一個淺淺的掌印來。
同桌的另外三人也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老子來你們這裏吃酒是給你們麵子!竟然還想趕老子走?你這破酒樓怕不是想關門大吉了!我李翻浪豈是你一個小小酒樓掌櫃趕得動的?”
“我們臨江五虎幫，總門雖是在化源城，可隻要老子喊一聲號，單憑林州城分門的百十號兄弟，拆了你這酒樓也就是眨眨眼的工夫!”
“你!”
掌櫃的被四個大漢圍在中間，心中有些發虛，指著四人‘你’了半天，不敢說下一句。
陳凡此時從身後拉住他，將他拉出四人的包圍圈，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臨江五虎幫?李翻浪?”
陳凡麵無表情地問那大鼻頭惡漢。
“沒錯，小子，怕的話就趕緊跪在地上給爺爺們磕仨響頭，再孝敬爺爺們幾百兩銀子，免得回去連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那惡漢借著酒勁，哈哈大笑。
“沒聽說過你們，是最近才來林州城的吧?算了，我問你們，是不是要在這裏鬧事?”
陳凡原本還有些好奇，三年來他在林州城做下那麽許多事情，事到如今林州城竟然還有不認識他的幫派人士?
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新近外來的幫派，想在林州城搶地盤，所以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
如今大概是感覺實力人手積蓄得差不多了，所以想要趁勢而起，把名聲搞響。
這個什麽狗屁李翻浪，估計是把陳凡當肥羊了。
不過，這些都重要嗎?
對陳凡來說，根本連多想的價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