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筆交易
陳凡聽了既不猶豫，也不著急，隨意地跨出幾步走了過去，單手握住刀柄向上一提，沒提起來。
場麵頓時十分尷尬。
想來也是，那把長刀長有三尺，豎起來接近陳凡胸口那麽高。
又是用足了精鐵打造的厚背單刃刀，重量差不多有二十餘斤重。
而且還插入土地三分之一那麽深，陳凡以一個瘦弱的十二歲少年的力氣，沒做好心理準備，一下子拔不出來實屬正常。
出了這麽一個意外情況，陳凡難得老臉...不對，應該說是小臉一紅。
他深吸了口氣，雙手再次發力。
這次他把腰腹和腿部的力量也完全用上，終於成功地將刀拔了出來。
既然刀已經拔出來了，剩下的舞刀對陳凡來說反倒簡單。
控製好握刀的雙手，陳凡按照方才胡一屠演示的刀招絲毫不差地耍了起來。
隻是動作雖然完成度很高，但是身體卻是完全吃不消。
二十斤重的大刀長度都快接近陳凡的身高了，讓他一個半大小子拿這玩意兒揮動，那後果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受傷。
不過，仗著有絕對操控和轉化之力療傷的本事。
雖然剛一開始揮刀，雙臂關節就有些嘎吱作響。
但陳凡沒有半分停下動作的意思。
他一邊咬牙忍受從手臂傳來的撕裂斷裂的痛楚，一邊讓身體超負荷，機械地模仿著剛才胡一屠演示的動作。
直到最後一招完成，陳凡已經用了不下五十轉化之力修複不斷撕裂的肌肉了。
而且最後收刀的時候，明明可以放緩動作，將刀插在地上卸力。
陳凡卻偏要猛地一收，同時堅持用雙手手腕控刀，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哢咕一聲響。
隨著一聲脆響，陳凡的右手腕頓時扭曲變形，以詭異的形狀耷拉著。
忍住想要滿地打滾哀嚎的欲望，陳凡把刀扔下，用左手將扭斷的右手歸位。
然後隻見右手手腕斷裂處的骨肉一陣劇烈的蠕動，飛速地愈合起來。
做完這一切，陳凡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同時雙目嚴重充血，嘴唇也被他咬破，鮮血直流主要是被痛的。
看著眼前這少年神經病一樣的舉動，胡屠夫一開始還驚得伸手就要上前阻攔救護。
但轉眼又看到陳凡展現出來的非人類的恢複力。
再看陳凡此刻神色，除了汗流的多了點，牙咬得緊了點，眼睛眉毛扭曲得厲害了點，其他就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了。
仍是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一副問題不大的樣子。
胡屠夫也隻能眼角、嘴角瘋**搐，默默地站在一旁看戲了。
陳凡當然不是心理變態有自虐傾向，才會搞這麽一出的。
他自殘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向胡屠夫展示他的不凡之處和堅定的決心，讓胡屠夫放心把武功教給他!
最好有什麽身世，什麽苦衷盡管對他講，有什麽仇人也盡管交給他去殺。
正好陳凡最近閑的發慌，急需來個主線任務做做。
就這樣，在這個漸起微風的初春涼夜。
胡一屠人生第二次，見識到了陳凡不死之身一般的恢複能力。
陳凡原本扭曲變形的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原狀。
胡一屠看看站在那裏轉著剛剛長好的手腕的陳凡，突然發出了一聲歎息:
“唉！”
歎完氣，他上前拍了拍陳凡的肩膀，勸他說:
“小子，雖然我不清楚你這是哪裏來的神仙妖怪本事。但是聽我一聲勸，以後能不用這本事就別用這本事。
你這本事看著就邪門，定是有著極大的代價，說不定用上一次兩次，小命就要短個一年半載。”
陳凡抬頭瞥了眼這黑臉壯漢，沒有答話。
加快愈合的代價是大量轉化之力的消耗，這一點胡一屠自然是不知道的。
至於什麽透支生命之類的情況，陳凡表示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他擁有絕對觀察能力，別說透支生命了，就是掉根頭發都能察覺得到。
胡一屠看陳凡神色，就知道他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
這壯漢卻也沒有再重複二遍，隻是繼續自言自語似的說:
“不過，也有可能是哪個不知道哪來的神人，喂你吃了靈丹妙藥，藥力還存在你體內。現在消耗得多了，將來你的潛力就會變小了...不管怎麽說，你這本事用來與人爭鬥卻是頂尖的厲害...一個人，要是像你小子一樣有著傷再重也轉眼就好的怪物身子，抱著隨時打算拚個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的想法，再練上一身高明的武藝，怕是閻王見了都要退讓你三分啊...”
陳凡聽到這裏，眼睛立刻瞪向胡一屠:
“那就....教我!”
頂著剛從劇痛裏回複過來的疲憊，陳凡強打精神擠出一句話來。
“呔!臭小子!我知道你早就惦記著我身上的功夫了，隻是你可知這世上學武的機會數不勝數。而我卻身負血海深仇，跟我學武就必定會被牽連。況且我這一身所謂的武功，也隻是江湖底層未流，甚至是不入流。即便如此，你也還是要拜我為師，學習武功嗎？”
聽到陳凡終於又提到了學武，胡一屠突然大喝一聲，雙目如電。
一邊大聲質問，一邊直勾勾地盯著陳凡的雙眼，似是要借此看清陳凡的內心。
陳凡知道肉戲來了。
此刻他如果但凡表現出一絲猶豫和退縮，估計以後就甭想從胡屠夫這裏學到武功了!
“你教我武功。你的仇人，我來殺。”
陳凡迎上胡一屠刀子似的目光，語氣森然而又堅定地回答說。
胡屠夫眯眼凝視著陳凡良久，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你個小子，我救了你一命，你便救了我女兒一命，我供你吃住，你就給我幹活。現在我教你武功，你又要替我報仇。你這是一點都不打算欠我啊...行...既然你小子把賬算得門清，那我也就不矯情了。
沒錯，咱們倆就做一筆買賣，我把我這身不入流的功夫教你，你替我報仇。如果事情真的辦成了，那就是我伯樂慧眼，識得了你這匹千裏馬。如果你被我的仇人殺了，那就是你本事不濟，下了地府也別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