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故地重遊
這個年輕道士行蹤飄忽不定，時而出現在鄉野村落，時而出現在鬧市城池，時而出現在荒郊野嶺，時而出現在名川大山。
而且此人不圖名不圖利，隻是每到一處，都會詢問當地之人是否有想做未做之事，一旦回答有。
他便會問你是否要將此事托付他來達成，同時向托付之人談定報酬，稱之為還願。
之後這年輕道士便會費盡心力，幫你完成托付之事。
並且在完成後向你索要報酬，要求你還願。
你要是不答應，他便會強行拿取。
據那些托付過這年輕道士的人所述，此人容貌俊朗，武功高強。
而且心思縝密，果斷沉穩，托付他之事大多都能達成。
隻是事後必定索要報酬，而且你一旦反悔。
這人也會立刻翻臉動手，冷酷無情。
這名年輕道士自稱“還願道人”，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哪家道觀的，有見過他的人問他他也不說。
時間久了江湖中人都把他的存在當做一個不靠譜的傳聞，畢竟此人受托不分對象。
委托人是平民百姓也好，是官員豪紳也罷，哪怕是江湖豪傑，武林高手。
他全都一視同仁，隻要委托之事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全都照接不誤。
而且此人除非受托也從不主動介入江湖爭鬥，從不暴露自己武功路數，隱隱有點超脫武林之外的奇人的感覺。
那些被他幫助過的平民百姓，甚至謠傳出了此人是天上的星君降世，專為幫助世人渡劫而來的傳聞。
隻是別人看不出，曾經一度非常關注陳凡，還親身和他打過交道的誅心哪會看不出來。
這人哪裏是什麽狗屁還願道人，很大可能就是已經在玄羊觀出家為道的陳凡!
不然哪兒那麽巧，陳凡剛剛在玄羊觀消失一年，就冒出來一個身手高強，容貌俊美的年輕道士?
要知道那些大門大派的年輕高手，哪個不是巴不得將自己出身的門派宣揚的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隻有陳凡，才會做出這種到處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
誅心想到當年陳凡當著他的麵以鐵刀門傳人的名義，殺死張全廣父子，悄然離去的事，心中對此事的判斷更加有了把握。
隻是唯一讓誅心想不通的是，那玄羊觀的青影道人，明明已經對外宣布三年之內不準陳凡踏出玄羊觀了，怎麽陳凡還能在外麵拋頭露麵?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陳凡才對外保密他是玄羊觀的道士的事情?
不過想不通也罷，陳凡能出來反而更好。
巡風司此時正是急需任何助力的時候，兩年前的陳凡就已經能夠毫不費力地擊敗誅心了。
現如今經過玄羊觀青影道人的兩年**，陳凡的武功又會高到什麽程度?
誅心隻要想一想就會感覺興奮，有陳凡幫忙，殺死蒼龍劍聖的難度無疑會大大降低。
隻不過現在有個問題.....
那就是誅心當年和陳凡的兩年之約，如今已經超期了數月.....
萬一陳凡不認賬怎麽辦?
根據這一年多來的傳聞，除了斬殺盜匪、凶犯外。
還願道人受托之事中很少有暗殺之類的事情，再加上陳凡當年承諾的出手期限隻有兩年，誅心擔心找到陳凡的時候，陳凡會直接拒絕。
因此誅心才沒有主動將這件事上報，而是向其他神捕告了個假。
打算獨自一人秘密前往玄羊觀，當麵請求陳凡出手。
等事情敲定了再上報，省得落一個給其他人空歡喜的罪名。
“還願道人。”
任憑誅心如何思考說辭，一想到陳凡當年那副冷漠無情的神態，誅心心中的焦慮就無法消減，隻能嘴裏念念有詞，再次搖頭歎氣。
“大人，卑職要進來了。”
正在誅心坐在那裏自怨自艾，埋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想起陳凡這個人的時候。
書房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詢問聲音，誅心轉頭看去，發現原來是那個領自己來巡風司的白麵短須千戶沒錯，就是千戶，不是捕頭。
因為誅心想保持行蹤隱秘，因此事前特意傳書叮囑謙陽城新上任的千戶。
讓他不要大張旗鼓地迎接自己，所以這個半年前才剛被升調過來的馮千戶，才會穿著捕頭的衣服等在城門口。
至於原先的那個孫千戶?
得罪了高級長官的人，還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原來的位子上麽?
而且誅心除了不滿孫千戶對他隱瞞一事外，和那孫千戶簡單的相處了兩天後，他就發現此人根本就是個無能之輩。
做事一點條理都沒有，因此直接上書降了他的職，去年年底就將他發配到偏遠地區當捕頭去了。
而這個新來的馮千戶，據說前兩年連續立下大功，破獲要案，短短三年就從捕快升成了捕頭。
後來還抓獲了聞名已久的大盜**賊王龍，因此頗受京中貴要的賞識。
這邊謙陽城剛騰出位置來，那邊馬上就有命令將他升調了過來，而且是直接擔任千戶正職。
“進來吧。”
“是!大人，這是卑職命人備好的人參薑湯，大人喝了暖暖身子罷，這裏是卑職整理好的十日之內可趕到玄羊觀的線路圖。為防大雪封路，卑職特意挑選了三條線路，而且三條線路多有交叉，大人可隨時改道。另外這是三條路線上沿途打尖客棧所在，等大人歇息好了出發後，卑職會命人放出信鴿，通知三條路線下一座城池的巡風司，告知他們大人的大概抵達之日，同時叮囑他們對大人的行蹤保密。”
隻見那個白麵馮千戶端著一個托盤走進書房內，先將托盤上的一個茶盅端到誅心麵前，又將托盤上碼好的三份路線圖放在書桌上。
誅心看了眼前的事物心中一暖，看向馮千戶的眼神頓時柔和了許多。
“不錯，馮千戶，有勞你如此費心了。”
“卑職不敢，卑職隻怕身單力薄，無法為長官分憂解慮。”
誅心點了點頭，雖然知道這是馮千戶的馬屁之詞，但是眼前的東西卻是著實能為他減少趕路的麻煩。
這麽一對比，就能看出馮千戶和當年那個孫千戶的差距了。
誅心記得，當年自己趕來謙陽城的時候，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可是隻有王昌文王同知一人。
而那個前任的孫千戶根本就沒有露麵，說說是在加急整理誅心想看的機密文書。
但是整理出來的東西又是亂七八糟，讓誅心事後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查找。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一邊想著，一邊端起茶盅，喝了口薑湯。
“大.....卑職有一事，不知大人可否為卑職解惑。”
馮千戶站在一旁看著誅心喝湯歇息，突然語氣斟酌地開口相問。
“哦?你有何事要問啊?”
“這個...大人，方才卑職在門外聽到大人說起了陳凡這個名字。
“嗯?!怎麽?你知道陳凡??”
誅心一聽馮千戶的問題直指他心頭大事，頓時薑湯也顧不上喝了。
直接噔地一下將薑湯放在書桌上，站起身盯著馮千戶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