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回 等待與尋覓。
[綜主Fate]金光閃閃捕麻雀
若問兩個吉爾伽美什的區別,雲雀還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從靈魂本質上他們就是相同的,性格亦是相差無幾,可是,對雲雀來說,他們是不一樣的,與他契約的,同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被他所接受的,與他親密的,是那個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雜食動物,甚至在遙遠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相處五年的人,在雲雀的觀念裏,都不是眼前這個草食動物。
隻要是作為個體,便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共同的記憶,就不是同一個人。
“恭彌看起來不高興?”金色的英靈放下手中的遊戲機,自在地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宮殿裏,他向雲雀施施然走來,“是在想另一個我?”
雲雀眉梢微動。
金色英靈將手擱在雲雀的肩上,彎下腰湊近他,近乎溫柔的語氣吐露出既定而殘酷的現實,“可是,已經消失了呢,連靈魂都無法回到英靈座。”
雲雀淡漠地看著他,身側虛握的手卻不自禁地緊了緊,他瞥了下肩上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然後再次正眼望向那張熟悉的容顏,嘴唇翕動,一字一頓道,“我要聖杯。”
吉爾伽美什聞言,放下手站直身,展開一個肆意狂妄的笑容,他朝雲雀伸出手,“那麽,成為本王的master吧,恭彌。”
冬木教堂。
“你這是什麽意思?吉爾伽美什。”言峰綺禮注視著自家servant與其一同前來的黑發少年,雖是質問的句子,可那一貫沉重的眼神與語氣卻毫無起伏變化。
“嗯?看不出來嗎?言峰,本王要與恭彌結締契約。”吉爾伽美什愉悅地笑著,“難道你對聖杯有什麽願望?”
言峰綺禮沉默,老實說,他的確不需要聖杯的力量,有的隻是徹底的“追究”而已。
見他如此,吉爾伽美什像是嘲諷其沒有願望一樣地斷言道,“作為master,若沒有願望的話,那就不需要聖杯了吧。”
言峰綺禮點了點頭,帶著自我嘲弄,“不錯,我不需要聖杯。”頓了半晌又道,“我隻不過關心其內部而已,不管聖杯有什麽,被生出來的都應當給予祝福。這是我的工作。”
“哼,即使對生出來的不抱一絲關心也一樣嗎?”
“當然,連上次的聖杯戰爭我都不關心,不管是聖杯本身還是其內部,那時候隻是對和我恰好相反的男人,有著不快感而已。”但是,言峰綺禮沒有說的是,隻有從他人的痛苦中尋到快樂的自己卻對這次的結局持有關心,間桐髒硯在暗中活躍著——那個狡猾的老妖怪哪有那麽容易就死去,此刻應該已經找到了新的軀體——他正在生成的另一個聖杯,“此間世界之惡”,一麵被人們生出來,一麵卻不被人們所期望,從聖杯中產下來的,會是什麽樣的人呢?這個答案……毫無疑問會褻瀆神明。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廢話了。”吉爾伽美什的催促拉回他的意識。
言峰綺禮克製自己想要展露興奮笑容的衝動,“我不需要許願機,你也是一樣的吧,吉爾伽美什。不管是你的目的還是我的目的,都隻能稱作是追求快樂。”神父的視線轉向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黑發少年,“那麽,是雲雀君你嗎?”他沒有提對方消失的servant,而是問道,“你的願望是什麽?”
然而,換來的卻是一片沉默的回答,對方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站在那裏仿佛凝固了。
“恭彌想要聖杯,我自然要給他。”倒是吉爾伽美什理所當然地說道。
見此,言峰綺禮也不再勉強,此刻與吉爾伽美什交惡肯定是不適宜的,他伸出了手臂,露出上麵的令咒——
“看樣子他並沒有接受你。”目送雲雀離開的背影,神父對被拒絕跟隨的吉爾伽美什說道,關於他對平行世界而來的英雄王做了什麽,言峰綺禮還是知道些的。
金色英靈隻是嗬嗬嗬地笑著,然後轉而道,“說來那現在正在到處殘害人類的汙穢之物,你不會放著不管吧?”來之前,他似乎就在寫給協會的報告書。
言峰綺禮訝異地看了吉爾伽美什一眼,“真是讓人吃驚啊,你也會關心這些,吉爾伽美什,還是說在利用完後就扔?”
“哼,用不著吃驚,那隻不過是恰好順手而已,但是我可不允許有我之外的家夥殺害人類,而且用這種手段的痛苦,是無法使我開心的。”
“……原來如此,你果然是英靈。”言峰綺禮淡淡道,“比起生存的痛苦,寧可為了救贖而給予死亡,所以,你的願望果然還是死亡。”
“當然了,因為這個世界全是一些無意義無價值的家夥,將他們一掃而空不就是正義嗎。不過,”吉爾伽美什輕蔑的聲音突然一轉,“現在倒是有令我非常感興趣的人在。”他直起倚靠在教堂桌凳上的身子,在臨走之前瞥了神父一眼,“恭彌的魔力比你充沛多了,本王近期不會來這裏了。”
言峰綺禮回到了寂靜的石室裏,燈火照看著他空洞無神的眼,盡管此刻已不是master,他也沒有任何的失落忿然感。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最強的servant,他從沒有懷疑過這一點,即使是那黑泥都無法汙染他的靈魂,但是,這世界上是有無價值之物,卻沒有無意義之物,包括你那所感興趣而搶奪過來的人,若是有能給予目空一切的你敗北的東西存在,就是這點了吧。
神父盯著出口處的黑暗,心中默然想到。
天色昏黃,夕陽透過窗戶在客廳落下溫暖的色澤,雲雀坐在安靜地可以聽到針落地的廳中卻有些恍惚,雲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直到視線完全黯淡下來後,他才站起來,將桌上之前吉爾伽美什攤下的酒杯遊戲機統統掃進了一邊的垃圾桶中,然後開燈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些吃的,自上次下廚後冰箱裏就塞滿了各種食材,也不管雲雀會不會去做。
晚上,雲雀沒有出門,沐浴後直接躺在了床上,明明沒有幹什麽,卻意外地感到疲憊。
關燈,縮進被子,閉上眼,雲雀將手按在了胸口的傷處,還未褪痂,手背的令咒已經回歸,甚至還補全了另外兩枚令咒。可是……
雲雀忽然翻了個身子,好像能把驀地湧上來的思緒給壓下去。
不要再去想了,他對自己說,他不是草食動物,那種軟弱的情緒他不需要,也不屑擁有。
養好傷勢,尋到目標,再次成為master,奪得聖杯,至於之後的……
仿佛是被殘留的熟悉氣息包圍的緣故,又仿佛被重新建立的相同魔力鏈接影響,雲雀漸漸陷入睡夢。
“恭彌,醒了?”
早上起來下樓,雲雀便又看到與他新契約的吉爾伽美什坐在客廳沙發中,自若地同他說話。
“昨天晚上本想帶你去個地方,沒想到你睡了。”吉爾伽美什自顧自地說著,一邊逗弄雲豆,“好久沒見到這小家夥了。”
似乎是被他的手指惹惱了,雲豆在桌上蹦跳了幾步,撅著屁股背對著他吃鬆仁。
雲雀眉間微皺,不知是為眼前這幅堪稱溫馨的情景,還是為昨天吉爾伽美什來過房間而自己竟然渾然不覺。這個事實再次提醒他,眼前的英靈同消失的雜食動物是一樣的。
掩下眼底諱莫如深的神色,雲雀徑直走進了廚房,依舊為自己做早餐。
吉爾伽美什挑眉跟了進去,“咦?你自己做飯?”他很是吃驚。
僅僅是再簡單不過的培根煎蛋生菜裹上土司以及一杯熱牛奶,甚至算不上烹飪,不過在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吉爾伽美什眼裏,雲雀會去做飯本身這件事就夠他詫異了。他環視一周,這廚房充滿了人氣,顯然是在最近經常使用,赤色的眼中閃過什麽,吉爾伽美什突然伸手拿過碟子上的剛剛做好的簡易三明治,同時說道,“正好我也餓了,這個就給我吧~恭彌。”然後咬下一口。
“你……!”
雲雀的冷淡甚至漠視吉爾伽美什不是沒有看在眼裏,除了最初和他說要聖杯以及契約後的抗拒,雲雀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但是傲慢又眼高於頂的最古之王早在幹掉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就已把雲雀當作了他的所有物,所以不管雲雀是如何態度,在他看來都是在鬧別扭。
與另一個吉爾伽美什不同,這個和言峰綺禮暗地勾結、在現世活了十年、並曾言要娶騎士王的吉爾伽美什,他待雲雀有著本質上的差異,除了初見的喜悅,之後的所作所為卻更是為與另一個自己爭奪,會說出“天上地下能成為英雄的隻能本王一人”的最古之王,不管他的手段在他人看來如何卑鄙無恥,現在他做掉了另一個自己,所以雲雀是他的“戰利品”。
他欣賞雲雀,在意雲雀,或許在某一程度上也尊重他、平等待他,但是他並不是非雲雀不可。
“你生氣了?”吉爾伽美什又咬了口,“可是恭彌不是經常為‘我’做嗎?”
雲雀眯了眯眼,忍無可忍地想要就地咬殺掉他。
卻在這時,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有人嗎?這裏是xx快遞公司!”聲音也從門外傳來。
雲雀:“……?”
吉爾伽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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