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殘酷真相
“都願意當藥奴？！”
徐管事又問了一句，手中細劍在陽光下，閃爍著滲人的白芒。
咕嘟！
擦幹淨嘴巴的於小員外，狠狠咽口唾沫，也不管咽下去的還有自己嘔吐物。
他顫顫巍巍，哭喪著臉，帶哭腔答道：“我，我，我願意，願意當藥奴，終生服務煉藥宗，至死不渝。”
徐管事哈哈一笑，得意的晃了晃腦袋，道：“很好，這就對了，接受命運安排，勤勤懇懇，才是一名合格的藥奴。”
說到這裏，他從懷裏掏出枚金色的藥丸，嘴角咧開，露出邪惡的笑容。
“來，乖乖張開嘴，吞下這顆固氣丹，你就是我煉藥宗一員了，不，是我煉藥宗一名藥奴了。”
於小員外能怎麽辦，哪怕知道這所謂的固氣丹有問題，也不得不張開嘴，將其吞入肚中。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包括白羽、胡三，都親口承諾願意當藥奴，然後吃了一粒固氣丹。
“咳咳，都別垂頭喪氣，當藥奴未必不是件好事，你們有更多機會接觸藥草，隻要認真學習，說不定有翻身的一天。”
眼見眾人神色萎靡、死氣沉沉，五眉眼珠子一轉，突然變成好人，竟安慰起來。
“據我所知，現在的宗門三長老，就是藥奴出身，可憑借自身努力和天賦，他一飛衝天，成為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宗門三長老？！
真有這樣的存在？！
眾人眼中頓時射出希望光芒，就連渾身腥臭的於小員外，喘息都急促起來。
“我天賦異稟，又肯吃苦，一定會如三長老一般，鯉魚跳龍門，一飛衝天。”
“我也是，五眉仙師都誇獎過我，等著吧，我一定會成功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既然有前人走過這條路，就說明走的通，我們隻要咬牙堅持下去就行了，一定沒問題。”
彼此鼓勵著，氣氛終於好了一些，雖依舊心情沉重，但至少淡了死誌——有希望，哪怕很渺茫，也值得堅持。
白羽卻是眉頭緊皺。
他發現情況不對，不是五眉說的不對——那老家夥嘴裏就沒句實話，而是剛剛吞服的固氣丹不對。
這枚丹丸竟不是毒藥！
吞入腹中，丹田氣海漩渦沒有旋轉，反而是那絲好不容易凝聚的靈氣，竟搖搖欲墜，有潰散之意。
也就是他能夠內視，及時發現問題，立刻按照《修煉初識》凝聚靈氣之法，拚命運轉，才在最關鍵一刻，堪堪保住那絲靈氣未散。
這可是從沒有過之事！
要知道，就算他吞服毒藥，丹田氣海漩渦，旋轉再劇烈，也從未影響那絲靈氣。
他連忙找機會，偷偷吞了兩粒培元丹，丹田氣海漩渦旋轉，丹田角落的那絲靈氣，也終於壯大一分。
總算恢複正常！
長舒口氣，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冷汗，隻覺後背涼颼颼的，竟不知何時濕透了。
“怎麽了，為什麽流這麽多汗，你不會嚇懵逼了吧？！”
胡三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言語間竟帶著調侃，絲毫沒把剛才的事放心上。
“餘敏看著聰明，實則就是個傻叉，這種時候竟然當出頭鳥，不是自尋死路嗎。”
白羽有些不解，暗道和我說這個幹什麽，現在大家都是藥奴，生不如死，還不如餘敏呢。
麵上他卻歎口氣，道：“是啊，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這麽妄自丟了性命，可惜了。”
“既然可惜，你為什麽不站出來幫忙，我記得你可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
胡三滿臉譏諷，甚至是鄙視，似乎白羽沒有替餘敏死，就是罪大惡極，該千刀萬剮。
“你這老大，當的不行啊，怪不得大家隻是表麵恭順，實則不屑至極。”
白羽幾乎懵逼了，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目的何在——此時大家一條繩上的螞蚱，說這些有意義嗎？！
“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和你們？！”胡三嘿嘿一聲冷笑，越發得意，壓低聲音道：“你錯了，大錯特錯，我和你們截然不同，我是五眉仙長親傳弟子，而你們隻是藥奴！”
什麽？！
白羽又驚又奇，不知他哪來的自信，忍不住問道：“誰說的，五眉給的承諾你都相信？！”
胡三咧嘴一笑，搖頭晃腦道：“當然信，嘿嘿，因為我是出賣了你，才得到的承諾，他不至於騙我。”
白羽頓時了然，冷哼一聲道：“是那天晚上嗎，哼哼，很好，接著做春秋大夢吧，希望你永遠不要醒過來。”
隻可惜，夢就是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煉藥宗終於到了，不是上山，他們根本沒資格，而是山腳下浩大的平原，無數衣衫襤褸的農人，正在辛苦的勞作。
“都聽好了，你們將會和這些農人一樣，隻不過種植的是藥草，等藥草成熟，還要采集藥草，工作其實很輕鬆……”
不過，在徐管事說這話時，周邊農人抬起頭，看向白羽等人的目光，充滿了同情，甚至是幸災樂禍。
果然，徐管事接下來的話，讓眾人駭然變色，死的心都有。
“輕鬆歸輕鬆，卻有點小問題，那就是有些藥草會散發毒性，需要不斷吞食培元丹，若是斷了，便會中毒而死。”
說到這裏，他嘴角咧開，突然露出邪惡笑容，如逼迫眾人吞食固氣丹時一般。
“幸運的是，你們都吃了固氣丹，哪怕三五天不吃培元丹，也不會有事。”
“至於代價，嘿嘿，那就是鎖固丹田氣海，也就是說，各位天賦異稟的俊才們，永遠也不可能如三長老般，一飛衝天、鯉魚跳龍門……”
什麽？！
竟是如此？！
眾人盡皆嘩然，憤怒的無以複加，後槽牙幾乎咬碎，若目光能殺人，估計徐管事已經死上一萬次。
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碎，他們徹底完了，永遠為藥奴，永世不得翻身。
胡三額頭冷汗直冒，臉色慘白如雪，嘴唇劇烈哆嗦，忍不住大叫道：“不，這不是真的，我是五眉仙師的親傳弟子，我和他們不一樣，不一樣，五眉仙師，我是胡宏圖啊，是胡宏圖……”
聲音淒厲，傳出去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