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裝瘋賣傻？
“喜龍城到喜縣不過幾百裏，我要是獨自前往，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帶著你，還不知要晃悠到何時。”
“那不如你帶我飛？”
“我怕嚇不死你。”
一路上，白涅與殷固娥日常互懟，好不逍遙快活。
而不遠處，那位白發男子卻是不知為何，一直跟隨著他們。
他還時不時發出長籲短歎之聲。
鬥國是一個好戰的國度，因此，此國民風也異常彪悍，匪患一直是鬥國內部屢剿不止的弊病。
白涅他們自然也逃不過匪徒的劫掠。
此刻，一群山匪已將白涅兩人團團圍住。
“各位大哥，小弟不才，敢問你們是想劫財還是劫色啊？”白涅語氣淡定，一點都沒被劫的覺悟。
倒是一旁的殷固娥有些緊張，拉著白涅的衣角尋求安慰。
不過一想到白涅的仙人身份，她又鎮定了下來。
這些賊匪似乎有些不同，對白涅的問話置之不理，所有人都麵容嚴肅，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過的。
此時，一個彪形大漢從賊匪中走出，繞著白涅兩人轉了一圈，然後嘖嘖稱奇道：“小兄弟不簡單啊，麵對如此局麵，臨危不亂、氣度斐然，想必是有些能耐吧。”
白涅笑容滿麵道：“大哥謬讚了，小弟隻是識得一些小把戲，豈敢在眾位大哥麵前班門弄斧。”
彪形大漢哈哈大笑道：“喲，還客氣上了，哈哈。小兄弟，哥幾個也是混口飯吃，要不你留下些黃白之物，俺們放你們離去，你意下如何？”
“好說，好說。”白涅笑嗬嗬的說完就從袖兜中取出幾張鬥票，直接交給了彪形大漢。
此人沒想到白涅這麽好說話，愣愣的接過鬥票。
彪形大漢捏著手中的幾張麵額上千的鬥票，喟歎不已：“小兄弟果然是講究人，我胡麻這輩子沒佩服過人，你是第一個。”
“胡大哥客氣了，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既然各位大哥有難處，小弟豈有不幫之理。”
“好。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你喚我一聲胡大哥即可，敢問小兄弟名諱？”
“小弟姓白名涅，喜龍城人士，師承臨山自在門，不知胡大哥聽沒聽過。”
胡麻聽聞一驚，再次仔細打量起白涅來。
此子膚色白皙緊致，非常人所及，必擅體法，但又氣質飄逸，極像法門中人。
胡麻一時半會無法判斷白涅仙法來曆，故直接出聲詢問道：“臨山俺自是聽過，乃方圓百裏內的仙家名山，不知白老弟的自在門是哪方仙道傳承？”
“家師清靜子，擅法道，敬拜三清祖師。”
胡麻心想：果真是法門中人。
隻是還不等他出言稱讚，隻聽白涅繼續說道：“師母黑夜叉，擅鬥道，以盤帝為尊。”
胡麻再次一驚，居然是法體雙修之士，真是失敬啊。
不過這跟他一開始的判斷還算吻合，所以很快心緒也就平複下來了。
隻是聽到白涅接下來的一番話，他剛安穩的心態再次崩了。
“師伯縹緲仙人，擅魂道，乃陰神傳人。”
“師叔無形，擅詭道，獲千機傳承。”
什麽鬼？這勞什子自在門居然是樣樣皆通的仙門，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存在？
胡麻徹底被搞懵了，他訕訕說道：“白老弟莫要開此種玩笑，大哥我心髒不太好。”
“莫非胡大哥不信小弟？”白涅一臉嚴肅的說道。
胡麻是徹底麻了，心想：這小子莫不是個瘋子吧？
想到此處，他將手中鬥票飛快塞回白涅手中，帶著手下頃刻間逃離了現場。
白涅被這幫人的行為搞迷糊了。
這年頭劫匪都這麽好說話了嗎？
此時一直沒吭聲的殷固娥說話了：“高啊，真是高啊，你這招一臉真誠的裝瘋賣傻還真是高招，不戰而屈人之兵，既可不造殺孽，亦可保全自身，高，實在高。”
見她搖頭晃腦的述說著自己的看法，白涅被徹底氣昏了。
他哪裏裝瘋賣傻了，明明都是真實信息。
白涅懶得跟她解釋，氣呼呼的說道：“上路。”
殷固娥對這件事還有疑惑，一臉好奇的詢問道：“你為什麽不一上來就解決了他們？”
“師父教誨，非大奸大惡者不得動殺念。”
“沒讓你殺人，你可以都打暈了啊？”
“人家混口飯吃也不容易，既然我們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幫上一把呢？”
“說的也是，那你最後又為什麽裝瘋賣傻嚇走他們呢？”
“我沒有裝瘋賣傻。”
“沒有嗎？我不信。”
“不信拉倒。”
“那你給我說說這些法道、鬥道的都是什麽仙法？”
“無可奉告。”
“那你也教我修仙唄？”
“孺子不可教也。”
“什麽意思？你在罵我？”
“沒有，說實話而已。”
“你就是在罵我。”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喂，不帶人身攻擊的啊。”
不知為何，兩人說著說著又鬧了起來。
白發男子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並沒有繼續跟隨，而是向著山匪離去的方向追去。
幾個踏步間，他就追上了拚命奔跑的山匪，一個閃身來到胡麻身前。
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胡麻一跳。
等他定神一看，眼前之人黑袍白發，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這位大哥，俺們似乎沒惹到你吧，攔住俺們去路是為何？”
“有一事不解，特來相詢。”
“有話請說，俺必知無不言。”
“我觀你體格出眾、肌肉橫生，定是鬥道仙士，為何被白涅的區區瘋相嚇退？”
胡麻心中一凜，能一眼看出他是位鬥仙，這人真是不簡單啊。
他斟酌著語句說道：“白涅此人給人感覺深不可測，我並沒把握拿下他。”
此時他連“俺”字都不說了，顯然一開始就是在扮演著一位普通山匪。
深不可測嗎？
白發男子若有所思。
就在胡麻等人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的時候，白發男子幾個踏步離去，頃刻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此時一位手下走上前來問道：“什長，剛才那位是哪路大仙？”
什長是鬥國軍隊體係中的一種職級稱謂，顯然這些山匪並非普通匪徒，而是正規軍出身。
“閑事莫理，這種頂級大仙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胡麻正色道。
手下卻是不以為然，小聲嘀咕道：“這人都走了，有什麽好怕的，他還能埋了我不成。”
話音剛落，此人一腳踩空，跌入一個土坑之中，接著坑洞旁的泥土紛紛滑落，將其活埋。
胡麻心下大驚，即刻命人將其挖了出來。
好在挖的及時，此人並無性命之憂。
但經此一役，眾人已經淪為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妄談白發男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