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報官
話說,那貴公公看到這樣的場麵,一時也是語塞,竟然有些束手無策之狀。
不過嘴裏,還是斷斷續續的大聲的喊道:
“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啊!整麽,都是提前約好了的嗎?”
“別以為本公公,會被你們嚇著,好哇,好哇,趙大人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在這裏給本公公難堪,隻怕就是想告訴京城的黃公公,天高路遠。他老人家,說的話在這裏都還做不得數了。”
“既然如此,那本公公就不打擾了。本公公立馬回去,當麵給黃公公講明白。就說你趙大人,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裏,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狗奴才到底能囂張到幾時。”
此時的貴公公,那說話的態勢,雖然嘴上強勢、可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心慌。
畢竟,真如現在這樣,把百官都都下獄。
“他自己不但完不成幹爹,交代的任務,隻怕也無法向幹爹交差。”
“並且,可能會帶給,自己的幹爹一身的麻煩。畢竟這偌大的洛陽城,百官或多或少,都跟著這京城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這會兒,如果全部罷免,隻怕是黃公公都沒這麽大的能耐。”
“事情要真的,鬧到那種地步,隻怕黃公公,到皇上那也沒發交差。”
話說,就在貴公公,說話躲躲閃閃的時候,其實這趙大人,早就注意到了這位貴公公的神態。
這趙大人,能做到二品大員,本身就是處事圓滑的主。
眼光也是相當毒辣,這會兒明顯知道,這位貴公公,隻怕是在強撐下不了台。
看來一方麵,自己剛剛的應對之策,效果初顯。接下來要找個機會,讓貴公公下台,這樣或許才能緩和這尷尬的局麵。
要說薑還是老的辣,趙大人立馬上前,抱拳恭維的說道:
“公公息怒、我等並非此意,並沒有不按黃公公的旨意辦事。”
“隻是眼下,廖元吉大人的屍骨未寒。畢竟也是六品大員,我等意思,是先主辦其葬禮,先廖大人體麵入土為安。”
“然後,在加大兵力全城收捕嫌犯。請公公放心,等廖大人安息之後,就算是挖地三尺,我等也一定將那該死的狗賊捉拿歸案。”
“到時候要殺要刮,都聽公公的排。”
趙大人,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就說,那貴公公,自是也猜透這趙大人之用意。
在說自己,確實也要一個合適的機會下台,畢竟接下來,還得指望這些百官給自己辦差。
隻見,那貴公公立馬附和道:
“趙大人這話倒是提醒了本公公,我幹兒子、現在屍骨未寒。我這個做幹爹的報仇心切,來了。還未去看看我那苦命的兒。那本公公今天就暫且先放過爾等、等明個兒本公公空出手來,定要追加爾等罪責。”
要說演戲,這位貴公公,跟趙大人比,好像更為高明。
這不,直到這會兒,說到他幹兒子,竟然都帶著哭腔。
當然,在場的百官,都心知肚明。這哪是哭他那兒子啊,隻怕這位貴公公更加在意,自己幹兒子死了。
到底是誰,接管那個鹽運的位置。
畢竟那肥的流油的差使,朝廷各個部門都在關注。
要說,這個位置,好不容易落到他們司禮監手裏。又是司禮監,設立在洛陽,監視洛陽三大家族的據點。
他們整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棄這個位置。
這不,這位貴公公,在接到消息的第二天,便趕到這洛陽城,看上去,比任何一個人都著急。
要說,這關係到各個人的腰包的事情,就連司禮監的黃公公也不例外。
畢竟,錢這東西在哪裏都有很大的用處。這也很好的解釋了,這位貴公公,為何一到洛陽便直接到官府。
而不是,他那所謂的,死了的幹兒子家裏。
隻是此刻,大家不可能去挑明,也隻能陪著演戲。
這不,布政使大人立馬上前附和道:
“是、是、公公,息怒。我等定會盡責盡力,保證會按黃公公的囑咐,責無旁貸、嚴懲凶手。”
眼看,這貴公公在府衙的這場鬧劇,就要結束。
那貴公公,眼看就要在,這趙大人卑躬屈膝的指引下,起身去往他幹兒子的住處。
可好巧不巧的是,這時候,府衙外。突然響起了,鳴冤敲鼓聲。
原本已經安靜的大廳,與原本就已然安心的趙大人,這會兒都被這鬧心的鼓聲驚嚇。
話說今天,已經很是鬧心,這會,不知道又是那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在外麵瞎鬧騰。
這趙大人,可不希望這個時候在出現什麽紕漏。
一邊安慰與指引著貴公公向外而去,一邊給那錢大人,送去一個嚴厲的眼神。
這錢大人,會意,立馬向外走去。
看這怒氣衝衝的架勢,隻怕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外麵擊鼓的刁民。
可等這錢大人,剛剛出去,這位貴公公,又不知道思考到那種可能。
竟然又自顧自的座了下來,還不忘端起身邊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弄得這趙大人很是意外。
“貴公公,您這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吩咐?”
隻聽,趙大人弱弱的問道,
“哦!沒什麽事,隻是聽見外麵有人喊冤。本公公很是好奇,就像看看,這洛陽的官府是如何辦案,整麽,趙大人可還有什麽需要問的?”
這位貴公公,一邊喝茶,一邊若無其事的看著手中的茶杯。
這樣的舉動,讓這外表平靜,內心狂躁不安的趙大人,惶惶不安。
隻聽,這趙大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哦!沒、沒有隻是這一般的刁民,鬧事沒什麽可看的。要不這種小事,還是交給,錢大人代表本官處理,本官還是先安排貴公公要緊。”
“無妨,本公公也不差那一時半會,你盡管辦案,也好讓我瞧瞧,趙大人的風采。”
這京城來的貴公公說著,便擺出,一副不在理睬的模樣。
這趙大人隻好笑著,嘴裏說著:
“是、是,”
其實內心,卻煩躁不已,可偏偏貴公公就坐在旁邊。
他也隻好,強壓這內心的憤怒,戴好手中的官帽。皮笑肉不笑的向著身後,的案台走去。
緊接著,案台上的驚堂木響起,百官自然是肅靜。
要說,今天還真是邪門。那鳴冤百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跑過來喊冤。
趙大人此刻,自己都是滿肚子的冤屈,都沒地方喊去。
這會兒,想想都覺得糟心,可糟心也沒辦法,因為這位貴公公擺明是在看戲。
話說,當那錢大人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看上去,滿是糟蹋的農婦。
再說,這錢大人,進來時,看到那趙大人,還在位置上沒走。
看著趙大人,使過來的眼神,這錢大人,大概也猜到了些許情況。
他隻好,並未做聲詢問,因為那趙大人的一個眼神,已經告訴他坐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