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楚家莊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秦天傑總算從昏睡中醒來,微微睜開雙眼。

刺眼的陽光,使他的目光來不及躲閃。

隻見他剛想用手去遮擋、然而渾身的痛楚讓他,情不自禁的叫出了聲音。

這也驚動了旁邊,站在船頭沉默不語的莫管家,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些天,秦天傑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加之這些天的莫大打擊,與突然其來的大病,此刻也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好不容易現在醒來了,又被周圍不知名的晃動弄得無比鬧心,

秦天傑微弱的問著,走過來的莫管家道:

“這裏是哪兒,莫叔,我們要去什麽地方。”

看著虛弱的秦天傑,莫管家輕微的說道:

“我們以離開巴陵郡,一路向南,去往蘇州地界。我祖籍蘇州,我在那還有數間破屋。我們現已遠離了,那是非之地。遠離那肮髒不堪的世界,去過平常人一般的生活。”

莫管家本是想著安慰,剛剛蘇醒的秦天傑。

那料想,這秦天傑神情激動的喊道:

“莫叔,我大仇未報,我怎麽能過那種安逸,忍辱偷生的生活。我如此苟且偷生,又如何對得起父母?啊!……”

一聲痛苦的咆哮,由於太過激烈,渾身的痛楚,導致秦天傑,他再次昏迷。

莫管家看著,這個血氣方剛,嘴角還在喃喃自語的秦天傑。

此刻也不知道,要去說些什麽,也隻能看著,一望無際的江麵沉默不語。

莫管家回想起,離開落葉山莊前,婆婆給了他一支發簪。說:

“如果、萬一這秦天傑放不下,這肮髒的世界。你可以給他這支鬢簪,或許那在”斷刀崖”,住著的那個老不死的,會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

說完婆婆臉上也布滿了無奈,莫管家也沒有過多的相問,隻是默默的收下了這枚,古老的鬟簪。

雖然莫管家,不知道婆婆說的老不死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麽幫這個少年。

但是他也隻能,先替秦天傑先收著。或許、萬一真的對以後的傑兒有用呢,畢竟他也不知道將來,將來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小舟搖搖晃晃,在這寂靜的湖麵繼續前行,除了幾個勇士擺渡搖漿的水聲,似乎也在沒有其他的聲音。

但站在船頭的莫管家,此刻心中卻卻是千頭萬緒,心中有太多的顧慮。

雖然暫時離開了落葉山莊,一路躲躲藏藏來到了蘇州地界。

但還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是不是遠離了,這非之地,就能躲過被黑衣人屠殺的命運。

“唉!”

莫管家長歎了口氣,這對未來的無知,可能會成為將來心中的一塊心病。

但莫管家知道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安定,或者說是開導這個被仇恨掩埋的少年。

就在莫管家還在為前路擔憂之時,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洛陽城”,一處金碧輝煌的殿堂內。大殿之上,站著一位拄著拐杖,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者從背影看上去有些蒼老、有些消瘦,時不時還發出咳嗽聲。

聽說二十餘年前,大戰秦老先生之後,楚莊主半身殘廢。

這不這殿堂內的老者,就是當年大戰為首的楚莊主。

隻不過現在,光從表麵看來,這楚莊主好像,確實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當年的傳言多少,有些是真的,隻是不知道現在,這楚莊主的身體恢複了多少。

此刻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在老者的麵前擺放著一副擔架,楚二少此刻躺在上麵不知死活。

老者後麵站著一群人,為首的舞秋風,似乎在極力的述說著什麽。

老者並末作出任何的回應,隻是用那深邃的眼神,看著麵前的楚二少,旁人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報,稟報莊主,趙家,趙莊主已在門外。”

一名黑衣人仆從,剛剛說完。

隻見那白發蒼蒼的老者,豁然轉身。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睛,瞬間變得炯炯有神,臉上那不怒自威表情,緊緊的盯著大門的方向。

很快,一名身著華麗裝束的半老貴人,帶著身後那些傲慢的隨從,慢慢步入楚家的大廳。

其中一人,還是此次大戰中的趙無極。

隻見他不緊不慢的,跟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者。慢慢走進楚家大廳,這帶隊進入的,衣著華麗的老者。

那自帶霸氣外闊的表情,瞬間與大廳中,那白發蒼蒼的老者四目相對。

那**裸的火藥味,使原本剛剛沉悶的大廳更加壓抑。

舞秋風早就已經閉嘴,白發老者也是首先發難。大聲嗬斥道:

“怎麽,趙老不死的。這是為我兒奔喪,還是來看我楚家笑話來了。拜你們趙家所賜,哦,對了還是你趙莊主妹妹,親自對後輩動手。”

“你看看你趙家,多大的本事啊,要不是我兒還有幾分,薄弱的功夫。就算是斷了數根肋骨,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你趙老不死的,這時候還還敢上門。這是欺負我楚某人無能麽?是不是我不發威,你趙老不死的,隻怕是忘記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殺幾個人啊?”

偌大的楚家大廳,無數的看客,都被這個白發老者的氣勢嚇到,沒人敢出聲。

唯獨剛剛進來的貴族老人,徑自走到旁邊的客椅坐下。

若無其事的,端著一杯茶水,安詳的喝著,好像並沒被這個白發老頭嚇著。等白發老頭發完脾氣在緩緩說道:

“楚天霸,你可是講完了。”

這楚天霸可能就是這白發老頭,楚莊主的名字。

也就這個貴族老頭,可以直呼其名。

“哼!當初我趙家,不想趟這趟渾水,你楚家偏偏拉著我們。若不是"上頭”壓著,你認為我會與你同流合汙。一起做那種傷天害理、坑害秦老的事情?”

“我趙某自問,還沒你這麽卑鄙,哼!自從當年上了你的賊船。我趙某的妹妹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女兒,霜兒也是不知道死活。”

“這麽算的話,你楚家狗腿子,才斷了幾根肋骨那叫活該。我們趙家才是,真真切切的受害者啊。”

這趙莊主,話才說完,隻見一個裝滿茶水的杯子,毫無征兆,便向著趙莊主,激射而來。

茶杯夾雜著勁風,疾風所致,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壓縮隱約有些爆炸聲。

白發老者的功力可見一斑,然貴族老者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隨意揮一揮衣袖,杯子竟然轉變了方向,砸在旁邊的圓柱上,摔的粉碎。

剛剛那怒發衝冠的白發老者,可能是聽到對方當著自己的麵,說自己的兒子,”楚二少”是狗腿子。

也可能是自己的兒子,剛剛受到如此重傷,也是拜趙家婆婆所賜,故首先發難。

但是此刻,雖然剛剛的杯子已摔的粉碎,但大廳的氣氛,此刻卻是空前的緊張。

貴族老者也是,直麵白發老者互不相讓,此時的大廳無人敢動。

就像躺在擔架上的楚二少一樣,默不作聲,就在此壓抑,一觸即發的時刻。

白發老者旁邊,弱弱的傳來了個聲音,打破了此間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