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引誘

李道元師徒二人在上鋪鎮探尋許久,始終不見任何可疑之人,第二天,張須悵然道:“過了這麽久,這人應該離開了,也不知道下次會在那。”

正沉思間,忽聽不遠處一陣淒厲的喊叫,張須立馬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趕去,李道元緊隨其後。

地上躺著兩個青年男子,旁邊還有些農具,看兩人的著裝,應是附近的農民,一人胸口剖開,跟大牛一樣,檢查了一下,張須發現另外一人還沒死,隻是昏迷,給那人輸了一點真元,隻是片刻那人便悠自轉醒,眼皮緩緩撐開,讓人意外的是,此人在看到張須之後,眼睛突然睜大,大張著嘴,發出“赫赫”聲音,似乎驚駭莫名,猛力掙脫張須雙手,迅速爬起來亡命似的飛奔離去。

張須正自奇怪,想要嘴上請再問個究竟,卻聽隨後趕到的李道元道:“師父,震魂獸又有發現了。”

張須見震魂獸不斷在此地盤旋,忙道:“走。”

李道元心念與震魂**流一下,張須祭出飛劍,兩人快速跟著震魂獸追去。

追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又到了一個村子,此時正有不少人聚集在一個院子裏,張須剛到,就見人有人喊:“又回來了”。人群一下子四散逃開,隻有一個小男孩跪在一個一具屍體前,仇恨的目光盯著張須。

震魂獸見兩人駐足,不斷撲騰著雙翅,口中:“唧唧”的叫著,顯是催促兩人。

張須從剛才眾人的表現和這孩子仇恨的目光中,覺察到一絲不妙,這人連殺兩人,顯然不是為了修習陰性功法,而震魂獸追逐的路線顯然也不錯,這人到底為了什麽。

不管怎樣,隻有追上這人才能把事情弄明白。

於是兩人不再停留,跟著震魂獸繼續追上去。

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張須也不敢在禦劍而行,耗損真元,當下一聲竹哨,召喚來金羽鷹,金羽鷹一直與張須保持一定距離,聽到竹哨,快速迎了上來,張須收了靈劍,兩人上了鷹背,快速追了上去。

此後遇到的事,更是讓張須的心沉到穀底,雖然有震魂獸的幫助,兩人一直緊跟不放,但速度總是慢了那麽一點,那人一路又連殺了幾人,而且都是挑人多的地方下手,張須跟上後,眾人又是一陣驚懼。

“師父,這人顯然有所圖謀,這樣繼續下去我們也追不上,即便追上了,這事顯然是一個圈套,要不我們先回宗門,讓掌門定奪。”

張須也是躊躇不定,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限,雖知李道元說的是事實,但就這樣放棄,又心有不甘,正沉思間,一道禦劍而行的身影出現在兩人前方,張須再也顧不得其他,立馬催促金羽鷹追上去,而那人的速度似乎也越來越慢,兩方的距離在不斷的一點點縮小。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李道元心中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不過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張須既然見到了這人,說什麽也不會放棄了,於是李道元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靜觀其變。

就在兩人快要追上的時候,前麵那人忽然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來,雖然早有預料,但兩人還是吃了一驚,這人的身形模樣,竟然跟張須一模一樣。

“你是誰?”張須含怒道。

嗬嗬,這人也不說話,隻見其頭發不斷落下,相貌也在慢慢變化,最終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光頭男子,皮膚瑩白如玉,連眉毛也沒有一根。

“陸尹遙。”張須驚道。

“嘿嘿,正是。”男子一咧嘴。

兩人卻不知道他們能追上此人除了震魂獸之外,也是此人故意為之,但震魂獸為何能一路感應尾隨,兩人卻不得而知。

天風宗的陸尹遙,無法無眉,名氣極大,在化氣境境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張須一眼認出。

正在這時,李道元忽道:“有陣法。”

張須反應也迅速,迅速拉了李道元退後,李道元在哪神秘空間每日與陣法打交道,所以對於陣法開啟時的波動熟悉不已。沒想到這人這麽謹慎,在與張須二人說話間暗中啟動早已布置好的陣法,張須一時不覺,險些著了道。

那人見兩人逃開,一臉無所謂,口中道:“小子倒也機警,不過這陣法是防範你進入化氣境而布,你既沒有進階,那也用不著了。”

陸尹遙口中說話,身形早已動了起來,張須師徒剛一逃脫陣法,前麵已經是排山倒海的氣浪呼嘯而來,一個巨大的火掌直衝兩人,熱風撲麵,似要把人瞬間蒸幹,此時已經來不及閃避,張須快速祭出體內的三化鍾,將自己與李道元罩在當中。

三化鍾對外可以困敵,對內可以防禦。

李道元已經得到三化鍾的操控口訣,自然也知道此鍾的妙用,看到張須麵色,李道元知道張須對此鍾的防禦也沒有把握,隻是逼不得已,當下也迅速祭出自己的三化鍾,張須的在外,李道元的在內,大鍾套小鍾,將兩人罩的嚴實。

張須見到李道元祭出三化鍾,自是又驚又喜,不過此時情況危急,也顧不得交談。

在兩人祭出三化鍾的瞬間,巨掌已經拍在鍾身上,張須的三化鍾瞬間崩潰,李道元的一陣搖晃,竟然沒有散開。

雖然擋住了這一掌,但張須明白這隻是陸尹遙的隨手一擊,自己兩人斷然不是對手,在鍾身破碎的瞬間,張須將李道元朝空中的金羽鷹一拋,口中道:“分開走,盡快回到宗門。”

同時祭出飛劍,也迅速逃離,李道元明白,兩人隻要分開,陸尹遙必然追的是張須,他既偽裝張須栽贓嫁禍,此時必然要殺張須滅口,而自己一個聚氣境修士,人微言輕,翻不起什麽大浪。

張須也明白此節,所以踏上飛劍之後頭也不回,眼看就要消失在視線之外。

李道元穩穩落在鷹背之上後,一拍金羽鷹,向宗門方向飛去,這顯然不可能隻是針對張須一個人的陰謀,如果隻是要對付張須,與陸尹遙的修為,何必這麽麻煩,所以當務之急是趕回宗門,將情況稟明。

陸尹遙見兩人分開,冷笑一聲,口中道:“哪有那麽容易。”身形朝張須追去的同時,一手朝金羽鷹一揮,一道氣刃破空而來,速度之快,以金羽鷹的速度無論如何也避不開,李道元雖有所覺,但這氣刃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來不及閃避,氣刃瞬間破開金羽鷹如鐵般的羽翼,去勢不止,將金羽鷹攔腰斬為兩截,金羽鷹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便已斃命,好在金羽鷹被氣刃一帶,身形微斜,鷹背上的李道元一歪,氣刃擦著李道元的小腿劃過。

李道元趕緊連施幾個輕身術,在空中一陣搖晃,踉蹌著地,雙腿一痛,撲倒在地。

翻過身來,已經不見張須和陸尹遙的身影,李道元心中哀痛更甚於雙腿,張須此番定時凶多吉少了。

陸尹遙這一擊,雖然沒有要了李道元的命,不過金羽鷹被殺,李道元也失去了代步的工具,從此地趕回宗門,有四百多裏的距離,即便在李道元完好的狀態下,至少也要兩日時間,到那時隻怕為時已晚。

檢查了一下雙腿的傷口,深可見骨,差一點便雙腿齊斷,不過此地不宜就留,也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回來,李道元立即運轉療傷術,先止住了鮮血,扯下衣服隨便包紮了一下。

跟身旁的震魂獸心念交流了一下,李道元抓住震魂獸的雙爪,施展輕身術,想要讓震魂獸托著自己先離開此地再說。

但以此獸現在的身形,想要吊著李道元離地飛行,即便在李道元施展輕身術之後還有些困難,震魂獸奮力扇動著一雙肉翅,在半空一起一伏,把李道元的雙腿砸的疼痛不已,鮮血又開始慢慢滲出來。

現在的情況也隻能咬牙,隻希望震魂獸能堅持的久一點,帶自己遠離這個裏,然後找個地方先把腿上的傷治好。

震魂獸帶著李道元搖搖晃晃行了一個時辰,便在也堅持不住,翻身栽倒,一絲力氣也沒有了。

李道元計算著距離,應該也走了三十裏地左右,暫時應該沒事了。

坐下來默默運轉療傷術,雙腿的肌肉雖然被斬斷,但靈脈之間的聯係還在,所以問題不大,半個時辰之後,傷口看上去已經隻有一條淡淡的疤痕,不過想要快速奔走,現在還不可能。

震魂獸休息了這回,也恢複了一些,不過要在托著李道元是不可能了,而經過這麽一頓的消耗,李道元體內的真元所剩無幾,如果坐下來運轉功法的話少不得又要幾個時辰,這裏靈氣沒有宗門那麽濃鬱,可能還會花更多的時間。

想到宗門,李道元又是一陣心急,還有張須現在怎麽樣了,李道元一時間竟然難以靜下心來修煉。

整理了一下思緒,宗門那邊天風宗應該早有準備,自己即使現在能趕回去,於大局可能也沒多大影響了,說不定天風宗現在已經發難了,自己一個聚氣境修士,回去也於是無補。

至於張須,隻希望他還能活著,如果有什麽不測,李道元下定決心此生定為師父報仇,。

李道元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想通了這些,李道元的心開始慢慢平靜下來,當務之急是把真元恢複到巔峰狀態,其他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