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拍賣會
說話間，便有一女子端著托盤走上石台，其上用一塊暗紅色的綢子覆蓋，不知是什麽物品，寧柏淩揭開紅綢，開口道：“中品納靈金一塊，此物不用我多說，手上還缺一件靈器的道友可不要錯過，底價五千靈石。”
“哦？竟然第一件物品就是納靈金。”張須有些意外道。
李道元雖然聽幾人談起過，但不知此物具體有何用處，本來就是來見識一下，要是再閉口不言，怕是要錯失良機，當即開口問道：“前輩，納靈金是做什麽的？”
“納靈金是一種罕見的金屬，見名知意，此物能容納靈氣，鑄造靈器的時候可以用來銘刻陣法，灌注真元後妙用無窮，比如銘刻上飛行陣法後聚氣後期和固氣境的人就可以借靈器飛行。
納靈金形成的條件苛刻，隻有在一些靈礦和金屬礦藏共存的地方才有可能形成，由於形成原因的不同，納靈金挖掘出來的品質也有所不同，現在已知的便是鉦金屬與靈礦形成的納靈金，灰白色屬下品，銀色屬中品，上品的呈漆黑色。
據說其他金屬也有可能形成納靈金，而且用處有所不同，不過這隻是傳說，至今還沒有實物麵世過。”卻是蘇慧回答的。
李道元聞言點點頭，往石台上看去，小閣離石台甚近，石台上的事物清晰可辨，隻見此物拳頭大小，其上偶有銀光閃爍。
在蘇慧講解時候，下麵的修士已經開始競價了，喊價之聲不絕於耳，轉眼之間價格就已經漲到數萬靈石，此時喊價的人已經減少，不過還是有幾人緊咬不放，就在此時，“十萬”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竟是從梁齊口中發出，閣中幾人也有些差異，張須也看了梁齊一眼，心道：“這位師弟身家倒是不菲。”
梁齊見眾人看來，笑道：“十萬也是我能出的極限了。”並沒有解釋什麽，幾人自然也不會多問。
場內有了一下短暫的安靜，不過片刻後就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十萬一千”。而卻還有人跟著叫價，看勢頭價格上升的空間還很大。
梁齊頓時哭笑搖頭，此物是不可能拍到了。
李道元見幾人臉色，便知道十萬靈石已是不小的數目，不過對於靈石的價值並沒有多少概念，直接看著蘇慧道：“能跟我說說靈石嗎？”
此話一出，閣內的人更是驚異，幾人都知道李道元已經找到氣感，正在開辟經脈，想來也是有些傳承，卻沒想到李道元連靈石都不知道，李道元也知道自己問的是修士間最基本的常識，不過自己確實不知道，以前沒有接觸過，吳福也不曾跟自己提起。
蘇慧見李道元神色，不似作假，當下開口道：“天地初成之時，天地間靈氣充沛，一些特別的地方靈氣聚集在一起，經過上億年的變化，最終形成靈礦，靈石是靈氣與周圍事物接觸形成的產物，含雜質較多，靈石也分上中下三品，越接近靈礦中心，品質就會越高，上品靈石往上，那就是靈晶了，靈晶全是由靈氣聚集而成，跟靈石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開采靈晶會傷了靈礦的根基，靈礦大多都是宗門的所在地，自毀根基的是自然不會有人做。
現在外麵流通的大部分都是靈石，而且一般是以下品靈石為主，靈石是消耗品，可供修士修煉之用，所以即使是下品靈石，那也不多。”
蘇慧說完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從腰間的布袋中取出一物遞給李道元，道：“這就是一枚標準下品靈石”
李道元接過，但覺此物溫暖潤滑，手感極好，似凡間璞玉，四四方方，核桃般大小，重量很輕。
李道元看了一會，對靈石也有些了然，不在似先前那麽懵懂，將靈石遞給蘇慧。
蘇慧道：“送給你把。”
“多謝前輩。”李道元感謝道。
幾人都沒有在開口叫價，張須雖然也很想要這塊納靈金，不過此行重點不在於此，是以沒有開口，這塊納靈金最終以十三萬靈石拍出。
接下來拍賣的事物種類繁多，丹藥、陣法、靈器、材料，應有盡有，雖不是很稀有之物，但競爭的人還是不少，李道元見到不懂的東西便開口詢問，蘇慧也一一解答，時間雖短，但對修士間的一些常識也了解了不少。
“下麵的東西也是我商盟偶然得之，對一些道友來說可能一文不值，但對有些道友可是萬金難求啊。”寧柏淩笑道。
下麵頓時傳來一陣竊語，眾人都不免暗自猜測，王之林對蘇慧道：“師姐，駐顏丹來了。”
蘇慧一笑，沒有答話。
寧柏淩見吊足了眾人胃口，也不再耽擱，開口道：“駐顏丹，對化氣境以下的道友可保二十年青春，隻此一顆，底價兩千靈石。”說完將一個瓶子拿在手中。
聞聽是駐顏丹，底下的人噓唏不已，場內以男性修士居多，本以為是什麽罕見之物，沒想到是駐顏丹，不免失望，但見各人神色，躍躍欲試的人也不在少數。
“一萬一”、“一萬二”，喊價聲不斷，待到兩萬時，已然隻剩兩個聲音在競爭，蘇慧見時候差不多了，開口道：“兩萬五”，聲音不大，但整個會場都清晰可聞。
“兩萬六”是個男子的聲音，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兩萬七”蘇慧又道。
“兩萬八”男子叫價極快，蘇慧剛一接口，便毫不猶豫出口。
這時蘇慧也有些猶豫，兩萬八已經不是小數目了，自己的身家也就三萬多些，傾其所有拍下這顆丹藥似有所不值，不過想到自己如今已是三十歲年紀，如果沒有這駐顏丹，青春易逝，一去不返，不免有些黯然，轉頭朝張須看了一眼，隻見張須對自己一笑，頓時心中一安，又開口道：“三萬”。
卻不想那男子緊接著便道：“三萬一”，也不多加，每次隻加一千靈石，但話語中無不透露出勢在必得的氣勢。
這回蘇慧隻能搖搖頭，低頭不語了。
寧柏淩見半響不見有人加價，開口道：“三萬一，還有沒有道友想要這枚丹藥的。”
“三萬一一次”
見沒人再叫價，寧柏淩有些失望，此丹每次出現價格或高或低，沒有定數，三萬一略微低了些，當即又道：“沒有道友加價了嗎？錯過這次可能此生就沒有機會了。”
“三萬一兩次”。
蘇慧聽到老者的話臉上神色更是黯然，就在眾人都以為此物已經塵埃落定時。
“三萬二”又是一個聲音響起，蘇慧聞言驚愕抬頭，叫價的正是張須，一抹歡喜浮在臉上，隻覺得張須叫價了，哪怕最後沒有拍到駐顏丹也無所謂，又想到師兄還要競爭化氣丹，便開口道：“師兄，算了，不值得。”
“三萬三”男子聲音一如既往。
張須也沒來的及搭理蘇慧，同樣極快的開口道：“三萬四”
兩人叫價越來越快，隻要一人出口，另外一人立馬接上，而卻每次都隻是加一千靈石。
爭鋒相對，誰也不肯鬆口。
“八萬”張須說完這個數字後，那男子終於不再加價。
此時在另外一個包間裏，坐著一男一女，那男子開口道：“素姐，怎麽不讓我加價了？”
那女子道：“還不知道那化氣丹最終會拍到何種高價，化氣丹自不是駐顏丹可比，那是一定要拍到手的，還是保存些實力把。”
男子聞言點點頭，笑道：“想來以素姐的資質，那駐顏丹也未必有多大用。”
女子搖頭不在言語。
很快，便有一女子將張須拍下的駐顏丹送進小閣，張須從懷中取出八張符篆遞給女子，女子檢查了一下符篆，躬身退了出去。
張須將瓶子遞給蘇慧，蘇慧接過道：“你又何必如此，花了些靈石，待會化氣丹怎麽辦？”。語氣雖有些埋怨，但還是掩飾不住聲音中的欣喜之意。
張須笑笑道：“化氣丹的價格必然是極高，能不能拍下也不差這些。”
其實張須拍下這顆駐顏丹也是猶豫許久，身上的靈石想要拍下化氣丹可能性本已極小，這一來更是不大可能了，隻是看到蘇慧黯然失神，心中不忍，又想到自己才剛剛突破，暫時還用不到化氣丹，便下定決心要拍下這顆丹藥。
“接下來的物品老夫也不知此物是什麽材料製作，有何用處，隻是此物切之不斷，燒之不熔，其上刻有兩個古文，想來應該有些來頭，底價一千靈石。”說完將手中物品向場內展示一番，是一塊嬰兒巴掌大的令牌，厚有寸許，又取出一把短劍在令牌上劈砍幾下，隻見短劍上靈光閃爍，令牌卻是完好無損。
這世間能經得起靈氣劈砍而完好無損的材料確實不多，眾人心中一陣驚奇，好奇之心大起。不過商盟既然拍賣此物，想來此物縱有什麽奇特之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發現的，一陣竊語之後短暫的寂靜下來，竟無人開口競價。
寧柏淩見無人叫價，也知道眾人心思，又道：“我商盟不識得此物，並不代表此物就毫無用處，未知意味著可能，興許是各位的機緣也不可知啊。”
果然老者說完後就有人跟著喊價，眾人本就對這物有些好奇，此時見有人開口，頓時又有不少人競爭起來。
待到價格漲到兩萬以後叫價的人才少了下來，這時張須竟然也參與到其中，蘇慧道：“師兄看出著令牌的來曆了嗎？”
張須道：“沒有，隻是有些好奇。”
蘇慧又道：“寧老頭說此物商盟也不知道是什麽製成，也不知是真是假，說不定商盟早已知道，隻是此物實在沒什麽用處才拿來拍賣。”
張須知道蘇慧的話不無道理，不過此時張須已經失了爭奪化氣丹之心，其他物品自己又用不上，眼見有這樣一個不知名的令牌，也起了好奇之心，拍下來也不至於空手而歸。
對蘇慧道：“嗯，我明白，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蘇慧明白師兄這是已經不打算競拍化氣丹，當下有些歉然，又想到或許師兄看出此物來曆也不定，隻是這裏人多眼雜，不便多說，於是不再說話。
“三萬”張須叫價後在無人競爭，眾人都不知這令牌到底為何物，機緣之說虛無縹緲，要是價格不高的話順手拍下也未嚐不可，三萬的價格頓時讓眾人卻步，最終被張須拍下。
拿到令牌後張須仔細觀察了一會，也不見有何奇特，徑自收了起來。
最後的化氣丹價格不出意料，被小閣中那一男一女以近四十萬靈石拍下，王、梁二人也在這當間拍下一些丹藥，一行人各有所獲，於是準備回祈世山，剛出的小閣，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道：“張兄，此行收獲頗豐啊！”
幾人回頭，正是天風宗的修士，一行八人，說話的是領頭的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張須知道此人話中暗含嘲諷之意，也不生氣，道：“哪裏比得上王道友。”
就在張須話音剛落，對麵一青年忽然驚道：“這小子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