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年之約
“我想嫁給你。”
“什麽！？”
傍晚江畔，聽大小姐一席話，楊道臨險些丟了下巴。
“你還記得......那日我未對你說出口的話嗎？”嶽絲雨臉頰泛紅，輕啟朱唇，“我想......嫁給你。”
“嶽大小姐，別開玩笑了，你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我隻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楊道臨指著自己臉上的畫皮，“您覺得我這張臉配得上你嗎？”
“世間雖多數人貪戀容顏，但我嶽絲雨的意中人必定是我的貴人！不論他是何模樣，有何身世，我定要嫁他。”嶽絲雨緊盯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
本來隻是打算在嶽家撈一筆藥材和寶貝，沒想到此行竟然還白送了個妹子。嶽家大小姐何等人物？在王城提親的人要排隊到青州去。可她偏偏居然喜歡上了自己？楊道臨一直認為感情是最複雜、最容易牽絆人的事物，現在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更加堅定了這種看法。
“你還沒回複我呢。你願不願意娶我？”大小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可我林路陽是個潑皮破落戶，我沒有什麽家產，也沒有固定的生活狀態，你當真願意嫁我？”
“又或者，哪怕我是你仇家人的兒子，你也肯嫁我？”
“絲雨不看人過去，隻講未來。我願同你去往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刻苦煉藥，助你修為。”
“行。”這個妹子他要了。楊道臨伸手摸摸她的頭，“帶我去向你父親提親吧。”
楊道臨覺得，那嶽老頭斷然是看不上他的，必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果不其然，嶽南山聽聞女兒要嫁這個才認識幾天的人，頓時勃然大怒。
“門不當戶不對，這個窮小子哪裏配得上我嶽家千金！”
“父親，女兒自及笄就跟您說過，我要嫁人必定是嫁我喜歡上的如意郎君，我看上了，不論他是什麽人我都嫁！”看似柔柔弱弱的嶽絲雨在對待自己終身幸福這件事上竟如此果斷。
“可這個人連自己的家世都說不出來，必定不是什麽顯赫之家，說不定就是個江湖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為父不準。”嶽南山板著個臉道。
“父親！......”
一旁的楊道臨打斷嶽絲雨的反駁。
他抬起眉眼直視著高座上的嶽南山：“敢問嶽大人，那您要我至少滿足什麽條件，才能娶令千金？”
“我嶽某隻講究門當戶對，你都不一定能拿出娶我女兒的彩禮錢，我憑什麽將她嫁你？”嶽老頭伸手指著門外，“不少人覬覦我這龐大的家產，想要娶走我家唯一的女兒，就算你沒有家底，你能靠自己努力建立起至少有萬人威望的勢力，也算是勉強配得上我嶽家了吧！”
“再者，我女兒可是今年煉藥師考核比賽的冠軍，你若沒拿到過冠軍，甚至連個煉藥師都不是，”嶽南山看著眼前單薄的少年，“還是趁早滾蛋吧！”
“也就是說，隻要我能創建起威望超越您天都府的勢力，在下一屆的煉藥師大賽上奪得頭籌，並備出一份厚禮，這三個條件，對嗎？”
嶽南山忽然仰頭大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像你這種無名小卒，一輩子也不可能達成這些條件！”
“你在小看我。”楊道臨冷笑一聲。
“眾所周知煉藥師大賽五年一屆，請您與我定下五年之約。五年後，倘若我摘得桂冠，帶著彩禮來到嶽家，也請您遵守約定，將嶽小姐許配與我，並向全城人宣布此門婚事。”
嶽南山輕蔑地心想，五年時間如此之長，自己完全可以在這期間以女兒到了適婚年齡，不得不嫁為借口，嫁她去別家。況且眼前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根本不可能滿足他這麽多苛刻的條件。
“好，我答應你。但在這期間，你不許與我女兒相見。”
聽聞此話，楊道臨轉身便走。
臨到門口，他回頭看向嶽絲雨。
“五年後，我定來娶你。”
嶽絲雨重重地點頭。
從天都府帶回一大批名貴的藥材，甚至沒有花一分錢的楊道臨回到九門莊，開始閉關修煉。這些質量上乘的珍貴藥材在塵心的幫助下煉成了許多有助於修為的丹藥。
楊道臨也將那鮫人淚置於頸間，長此以往地吸取它的靈力，久而久之，已經能完全控製其力量了。很快，他的修為便一路突飛猛進到了靈火境。
而且，隨著他修為的進步，塵心的靈力也在不斷地變強。漸漸地變得能多說好幾句話，且能經常化作人形了。
塵心的人形狀態極美。楊道臨用血氣煉製了一件靈力構成的廣袖流仙裙予她穿上，整個人的氣質更是飛升到更高的境界。
“塵心，你知道自己生前家鄉何在嗎？”這一日修煉完畢，他如同往日一般與塵心對話。
塵心默默搖頭。
“那你可知曉什麽可能知道你身世的人？”
塵心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閉上眼睛用力化形給楊道臨看。
靈力化形而成的景物十分模糊，但楊道臨能看出那是一座樓坊，且裝飾得頗為華麗。門匾上還寫著字——
他用法眼去看那模糊的圖像，看到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通天樓。
這個地方他好像聽說過，自己還是帝師的時候，經常聽三個弟子討論什麽事，其中好像隱約就有“通天樓”這個字眼。
楊道臨隱隱覺得，一旦他解開塵心的身世，極有可能牽扯到更多的秘密。
想到這一點，他便當即出關，動身前往那通天樓所在之地——青州。
青州毗鄰王城，是整個大陸上最為繁華的江南地區。在這片水城之中駐守著幾大勢力——皇家特定軍火勢力的重家；大陸最為富有的錢莊柳家；之前侵略過九門莊的武家。三大勢力分別占領了三分之一的青州人脈，唯有通天樓是中立者，誰也不支持。
通天樓的老板娘是個看上去極為老練的女人。接待了楊道臨後，她在他的對麵桌前緩緩坐下，張口便問：“閣下是為了得知某些秘密前來的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