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失而複明
見堯自在要走，陸聰忙用雙手在身前一陣擺動道：
“仙長不可，小老兒也不敢相瞞，剛剛仙長所救孩童正是小老兒唯一的孫子。
故小老兒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仙長屈尊到小老兒家中，哪怕是給仙長敬上一杯香茶，也是表達小老兒的一片心意呀。”
堯自在自是沒有想到，自己解救的恰好是這個族長的孫子。但還想著盡快趕到寧玉鎮，故微笑道：
“陸族長不必如此客氣，這也是你的福報，貧道心領了。”
陸聰見眼前這位活神仙還是要走，便更加焦急起來，忙回頭衝著身後那百多族人高聲喊道：“各位，我族今日受光明仙長如此恩德。
我欲請光明仙長仙駕到族中一坐，也好讓全族人一表我們的感激之情。可光明仙長執意要走，大家看怎麽辦哪？”
“光明仙長一定要到我們那裏坐一坐呀！”
“仙長還請到族中一坐。”
“是啊，也讓所有族人都來拜見過光明仙長，沾沾仙長您的仙氣……”
堯自在看著眼前跪倒一片哀求的眾人，立時有了盛情難卻之感，沉吟一下道：“也好，既然各位如此盛情，貧道就走上一遭。不過貧道有言在先，坐坐就走，還請諸位見諒。”
“好哇，仙人答應了！”
“多謝仙人！”
“仙人快請。”
……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欣喜之色，有人忙給堯自在牽來一匹馬，讓自家族長陪著邊走邊聊。
此時的洪荒凡人見到成仙之人雖然並不是什麽稀罕事，但仙人很少去管凡人的閑事，今日遇到像光明仙長這樣通情達理的仙人，怎能不讓眾人歡喜。
路上，堯自在突然想起來什麽，向著陸聰問道：
“陸族長，你可聽說過陰陽法王？”
“陰陽法王？小老兒從沒有聽說過。”看到堯自在有些失望的神情，陸聰又忙道：
“不過剛才聽仙長要去寧玉鎮，小老兒的弟弟正好在寧玉鎮做守城將軍。
對了仙長，現在寧玉鎮也不太平，聽說也有妖怪作亂。您去寧玉鎮可以找他打聽，如果我弟弟知道是仙長救了他的侄孫，必定會全力相助您的。”
“哦，令弟叫什麽？”堯自在一聽有妖怪立時來了興致。
“陸明，仙長不必著急，小老兒自會通報於他。”陸聰連忙答道。
“善。”堯自在點點頭，能有這個守城將軍的關係，自是更好。
在眾人的簇擁下，堯自在來到了十幾裏外的陸家寨。
這是一個有著上百戶人家的寨子，之前早有人提前跑回族中送信。
當堯自在進寨時，所有族人無論男女老幼皆出門相迎，更有年輕壯漢敲鑼打鼓，弄得好不熱鬧。
當大家看到這位幫族中除了大害的仙長時，那白衣長袍，慈目黑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由讓寨中的所有人紛紛跪下向著堯自在叩頭，口中不斷高呼著“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弄得堯自在都有些尷尬起來，畢竟自己還不是仙，又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禮遇。
連肩頭上站立的小灰也被眾人喚作了‘神鳥’，讓它感到了巨大的鷹生榮耀。
堯自在一行來到了陸聰家裏，這是寨子正中一處較大的院落。
陸聰把眾族人攔在了院外，讓大家在此等候，自己則和家人一起把堯自在請進了正堂。
就見從陸聰的家人中，走出一位拄著拐杖顫顫悠悠，瞎了雙眼的白發老婦人。
拉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來到堯自在麵前跪下高聲道：“仙人呀，老身因眼瞎，剛才不能親自相迎還望仙人海涵，現特帶重孫陸鐵，叩謝仙人救命之恩！”
“老人家不必客氣。”堯自在忙用手把這個老婦人扶了起來。
見這老婦人雖然垂垂老矣，眼睛以瞎，但神情之間卻透出一股慈祥之氣，
“不知老人家的眼是如何失明的？”堯自在看向陸聰問道。
“這，唉！”
陸聰歎了口氣，臉上顯出慚愧之色道：“說來還是我這個不孝兒子創下的禍呀。
那還是我五歲的時候，因為在家中玩火誤點燃了屋子。母親為了救我冒死衝入火場，我雖然得救，但母親卻被煙熏瞎了眼睛。”
陸聰說著眼中已有淚花湧現，當著眾人的麵給老婦人跪了下來，哭得雙肩顫抖幾乎不能自製。
口中嗚咽道；“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反倒是那老婦人摸索著把自己的兒子攙起，口中連道：“都好幾十年了，還提他作甚。快起來，快起來，勿要在仙人麵前失了禮數。”
坐在塌上的堯自在心念一動，微笑著抬手祭起一張療傷符手指輕彈。
眾人隻見一道金光從光明仙長手裏飛出，打在那老婦人身上一閃即滅。
正當大家不明所以之時，忽聽到那老婦人叫道；“亮了，亮了，我能看見了！”
隻見那老婦人原來緊閉的雙眼此時已然睜開，目中黑白分明，流光閃動，歡喜又震驚地四處看著大家。
當看到陸聰時，隻是微微遲疑了一下，就認出了這個從五歲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的兒子。
老婦人不禁喜極而泣，用顫抖的手撫摸著自己兒子那已經花白的頭發顫聲：“兒呀，你也老了！”
此刻的陸聰也是老淚橫流，拉著母親的手哭著喊了一聲：“娘……”激動的已是不能自己。
在屋內眾人的歡呼與驚呼聲中，一聲嬌嫩的童音傳來：
“祖奶奶能看見了，祖奶奶能看見了！”就見小陸鐵張開小手，一下子就撲到了老婦人的懷中。
老婦人一邊愛撫著自己的曾孫子，一邊與眾家人相認。
直到看到了坐在塌上微笑的堯自在，這才想起因高興過頭而忽略了仙人的事。
連忙上前跪下謝恩，口中連道著：“老身因大喜而亂了方寸，還請仙人勿怪，還請仙人勿怪。”
卻被堯自在笑著扶了起來道；“無妨，無妨。”
與此同時，仙人治好了老婦人幾十年瞎眼之事早已不脛而走。
院外的幾百陸家寨族人聽聞後更是驚呆一片，大家紛紛向著院中的堯自在跪拜。
一聲聲仙人保佑，仙人慈悲的話語從院牆外傳來，一時間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這時有仆人來報，說外麵的族人知道仙人妙手回春，已有不少人也要請仙人給他們看病，場麵已混亂不堪，還請陸族長趕快拿個主意。
“這……”
陸聰一時也沒了注意，眼中滿是焦急地看著堯自在，急得不住搓手。
畢竟仙人是自己請來喝茶謝恩的，不曾想因為老母眼睛的事，讓族人有了更多的奢求。
如果因此事惹惱了仙人，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