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真一假
宋傑和馬小麗的嘲諷聲中，雲峰的眉宇，越皺越深。
他和秦天，素不相識，所以談不上什麽打抱不平，隻是對於兩人咄咄逼人的態度，極為反感。
“宋老板，你們兩個，如果是來參加今天黑市拍賣的話，就請安靜。否則，那就請吧！”終於，雲峰厭煩的一聲冷斥。
宋傑慌忙閉上嘴巴，不敢繼續吱聲。
“你是誰啊，居然敢這麽和傑傑說話？”
馬小麗並不認識雲峰，不滿的回懟了一句。
“閉嘴！”宋傑被嚇得猛地一哆嗦，慌忙一聲厲斥。
雲峰是什麽身份，萬州五大集團之一，雲鼎集團的大少爺，未來唯一的接班人。
在安平，雲峰絕對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超級大少，無人能及。
他這個安平四大古玩店之一，德雲軒老板的身份，在一般人麵前，或許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存在。但是在雲峰麵前，就像是一隻可憐的爬蟲一樣，不值一提！
“傑傑……”
馬小麗還想說些什麽。
隻是剛開口，就被宋傑暴走的怒斥聲打斷：“馬小麗，你他媽的想害死老子嗎？快他媽閉嘴！”
“惹怒了雲少，一句話，安平就將再也沒有德雲軒這個名字！”
啪！
接著抬手，一巴掌抽了上去。
馬小麗被打醒了。
意識到雲峰身份駭然之後的她，縮了縮腦袋，沒敢再繼續吱聲。
“雲少，她不認識您，衝撞的地方，請您見諒。”宋傑說完，繼續對著馬小麗大吼道，“還愣著幹嗎？快點過來和雲少道歉！”
“雲少，對不起！”馬小麗慌忙走過去，彎腰低頭。
雲峰視若無睹，直接對著馬國安吩咐了下去。
“馬老板，既然張小姐已經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馬老板點點頭，很快示意手下人，送來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盒子打開，一對造型精致的琺花雙耳龍鳳瓶，清晰的呈現在眾人麵前。
這樣一對琺花雙耳瓶，瓶高約29.4厘米，口徑3.5厘米，足徑9.5厘米。琺花，蒜頭，膽瓶，頸細長，自肩部以下漸碩，下半部豐滿。對稱獸耳在頸部，足圈很淺，底部回紋勻稱。龍黃底，鳳紅底，以黃、紅、絳紫釉彩繪花草、鳥獸等圖，料有凸起感。
“諸位，看到這件東西，想必大家夥已經都知道這是什麽玩意了。它是我最近，通過一些隆中的一些特殊渠道得到的，據說是來自清乾隆時期。”
馬老板在介紹，這一對瓷瓶的來曆時，用上了據說，而非確切的肯定。
這話，就說得非常有學問，古玩這一行，買賣各憑眼力，所以在買賣的時候，都不會把話說得特別滿。
意思很明確，無論是賺了還是虧了，都關起門自己承擔，不要到處吆喝。
“諸位，可以開始了。”
馬老板接著的聲音落下，在場的鑒寶師，除了秦天之外，其他人紛紛上前。
一個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具，開始圍著這麽兩件琺花雙耳龍鳳瓶，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每件拍賣品被拿出來之後，有十分鍾的鑒寶時間，之後才開始競拍。”張夢瑤隻以為第一次來黑市的秦天，不明白這裏的情況，轉過身解釋道。
“老板娘，這一對瓷瓶，我已經看過了。”秦天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對琺花雙耳龍鳳瓶上麵的時候，湊過去壓低聲音道。
早在這樣一對瓷瓶，被拿出來的瞬間，他就已經動用雙目的鑒寶能力，對瓷瓶進行了鑒定。
最終的結果，大大出乎秦天的意料，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樣一對瓷瓶，竟然是一真一假。
“什麽情況？”
“一真一假。”
“你說什麽？”
“老板娘，你可以再仔細看看，這樣一對瓷瓶，是不是右邊瓷瓶的顏色，更加明亮一些。這種瓷瓶，都是成對燒製的，如果都是清乾隆時期燒製，又是一對的話，它們的色澤，應該是完全相同的。即便是有差異，也隻是些許丁點而已，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差距那麽大。”
張夢瑤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落在秦天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專注。
越想，她就越欣慰自己當初做的決定，隻是耳濡目染的學習，秦天就能夠練就出這麽驚人的眼力。若是假以時日，在古玩這一行的成就，更是不可估量。
十分鍾的鑒寶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各個古玩店老板帶來的鑒寶師，紛紛回到原來的位置。
“起拍價三十萬，競拍開始。”
馬老板的聲音落下，在場的諸位古玩店老板，便開始了瘋狂的競拍。
“四十萬。”
“五十萬。”
“六十萬。”
“七十萬。”
……
“不知道，這瓶子，最終要花落誰家了！”秦天忍不住搖頭。
琺花雙耳龍鳳瓶，最珍貴的地方，是因為龍鳳成對，價值很高很高。但若隻是其中之一，價值就要大打折扣，無論是單個的龍瓶還是鳳瓶，其價值都不足整對的十分之一。
現在的造假工藝，早就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再加上鑒寶時間有限，鳳瓶是真龍瓶是假的情況，別說是古玩店這些鑒寶師，就是安平古玩協會裏的那些古董級大師，恐怕都很難看出問題。
“估計是要落在，宋傑頭上了。”張夢瑤示意的說道。
秦天轉動目光。
果然，隨著身後鑒寶師的低語聲，宋傑臉上所流露出的決心，越來越堅定。
“八十萬。”
“一百萬。”
競價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宋傑開口，直接將這一對琺花雙耳龍鳳瓶的價格，加價到了一百萬。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再繼續加價。
成對的龍鳳瓶，正常的市場價，也就是在一百二十萬左右，已經失去了，繼續競價的意義。
“等到買回家之後，發現是龍瓶是假的之後，你就等著哭鼻子吧！”
秦天開心的笑了。
“宋老板，恭喜。”
馬老板道了聲賀，拍賣繼續。
接著上場的，是一柄長約七十公分的青銅劍，整柄長劍，無論是劍身還是劍柄，都布滿了腐朽的銅鏽。如果不是出現在黑市的拍賣會上，拿到外麵，絕對會被人，當做破銅爛鐵丟掉。
“這件拍賣品，是一柄青銅劍，剛剛出土不過三天。”
“雖然品相不好，但這樣的品相，正好也是一種曆史的證明。可以肯定的是，這柄青銅劍，一定有了很久很久的曆史，乃是貨真價實的老物件。”
“收藏了這件青銅劍，就是收藏了一段漫長歲月的曆史，做一個九州源源的見證人。”
“起拍價五萬，諸位老板可千萬不要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為了把這麽一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賣掉，舉辦黑市拍賣會的馬老板，真的是豁出去了，不僅破天荒的用了肯定這兩個字眼，還鼓吹出什麽九州源源見證人的說法。
可惜即便如此，依舊無法勾起，在場諸多古玩店老板的興趣。
幾乎是在馬老板開拍的聲音剛落，就響起了眾人不耐煩的催促聲。
“馬老板，這東西腐蝕太厲害了，就算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東西，那也不值錢。”
“趕緊的，換下一件寶貝！”
馬老板尷尬的笑了起來。
這東西，是他很便宜收來的，所以就想拿來，碰碰運氣。
不過，就在他準備收起來的時候，秦天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