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梟聲匿跡 第八十七章 歲月
天醫不愧是天醫,趙天剛施針之後,戚少風整個人麵色都變得紅潤起來,而且施針之後,戚少風一直到蘇醒之前,都沒有因為進食過少而變得虛弱,就像是被封住了時間,讓他能夠得已緩解。
一個月後,戚少風終於醒來,可是三魂七魄卻沒能全部歸位,得了離魂症,分出第二人格,戚磊心中焦急,詢問戚少風戚府慘案那晚的事情,戚少風隻記得被對麵一人砸到牆裏,然後便模糊了記憶,恍惚間好像還清醒過一陣兒,但終究是小小人兒,怎麽可能記住太多細節,戚磊見也無法問清,隻好作罷,自己慢慢去查。
戚磊觀察戚少風許久,發現離魂症發作時間並不太長,而且對戚少風並沒有什麽傷害,想到當初天醫趙天剛說過的話,隻能慢慢等待,等著什麽時候戚少風能夠自己解開心結,再想辦法將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此時天下大定,教武司、離武軍和江湖武林盟成立,戚磊並沒有擔任教武司首領,而是由大周皇帝親自擔任,戚磊隻負責癸字營。
三才大牢天、地由戚磊管轄,人牢回歸刑部衙門,三牢分管人群調整。
天牢負責安離之變以前和安離之變中抓到的武人。
地牢負責安離之變後以武犯禁的武人關押,並依舊存在地牢關押升為天牢的製度。
人牢回歸刑部衙門,各地全都建立,專門負責觸犯刑律的普通百姓關押。
武軍分出一部分有功夫的兵將,成立離武軍,由仁王李傑任大將軍,錢進擔任離武軍陷陣營統領,領正四品武官職。
這期間,原武軍陷陣營一批老兵因不滿相關改革製度,結夥叛逃。大周天子仁德,表示不會追究,任其離開。
六派八門商議成立武林盟一事,大周朝廷怕再起爭端,便讓仁王調派離武軍觀禮,仁王派錢進帶領陷陣營前往維持秩序。
期間有一江湖小幫派鬧事,被錢進帶領陷陣營盡數屠戮,殺雞儆猴,其他門派自此不敢再造次。
天機暗線將錢進情況回饋天機,天機內部沒有回音,似乎陷入內亂當中。
最後武林盟成立,三年一輪,江湖大小幫派、門派必須派人前往,而第一任輪轉盟主為桃花門門主----纓絡夫人。
又過了半年,倉牢山山匪頭子武老二,將周圍山匪全部整合,建立了長安城附近最大的山寨,為禍一方,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從不靠近長安城,而且極少殺人,隻劫財。大周朝廷對此默不作聲,沒有動作。
三年之後,整個江湖武人登記製度徹底完備,除了某些山匪和流民沒有進行民籍和武籍的登記之外,其他大周朝能夠管轄的地方全都做了登記,甚至是天機和雲劍海閣也都派人下山去官府進行了登記。
天醫趙天剛娶妻,生一女,名為趙梧桐,天醫大喜,大周皇帝想要喜上加囍,直接賜婚,立趙梧桐為四皇子正妃,天醫不喜,不過沒有拒絕。
戚少風離魂症出現的另一個人格,在這一年隨著戚磊去往天牢,向柳慕白學習“血靈劍法”和“巽神遊”,後來江湖聞風喪膽的“夜梟”從此誕生。
戚少風主人格隨父親學習追魂槍法,但是每每想到母親的死,便不敢動手,最終改槍為棍,隨戚磊學習。
柳西在這期間回來過一次,學會了腹語和唇語的他,與正常人無異,伸手也越發的靈活了,即使是戚磊,想要抓住他這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也得用上三分本事。
得知柳西消息的柳慕白很高興,把戚磊帶去的兩壇女兒紅全都搶著喝光了,與他做鄰居的龍安鴻破口大罵,說他不夠意思,一口都沒留。
待了半個月的柳西再次離開戚家,帶著柳慕白給他的紙條,去往雲劍海閣學藝,自此再無消息。
江湖上時不時還會傳來丟失孩童的消息,隻不過蹤跡愈發難以發現,柳慕白勸慰戚磊不要著急,還得慢慢查。
再三年,仁王之女李男以十五歲的年紀出任離武軍陷陣營統領,同時錢進升為離武軍左督將軍,領正三品武官銜。
時間就這麽緩慢地向前走去,戚少風也逐漸成長起來,但是對於那段母親被殺的記憶仍舊模糊不清,直到那一天,在南京城漫無目的閑逛的他,與獨眼人完顏秋擦肩而過。
記憶就像是潮水一般從腦海中湧現出來,就好像當年癱倒在牆腳下的他從來沒有忘記一樣。
後來,跟著完顏秋兜兜轉轉地回到長安,這才知道,不僅僅是他,就連瘸了腿的薛推,也沒有死掉,這使得戚少風不知道是憤怒還是興奮。
其實當日不論完顏秋還是薛推都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但也許是老天不想讓錢進活得那麽輕鬆,在錢進走後不久,一場大雨傾盆而下,使得活埋兩人的山坡發生了泥石流,兩人隨著泥水一起衝到了山腳下的一戶村子,因緣巧合之下,兩人的死穴也被大水衝開。
本來活下來的兩人想要立刻去王府找錢進報仇,但是二人重傷未愈,又被活埋、又被水衝,根本沒有任何氣力,於是二人忍了下來。
後來聽說錢進升為正四品的離武軍陷陣營統領,二人徹底冷靜下來,本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想法,二人從此隱匿起來,開始謀劃如何向錢進報仇。
此時的完顏秋對錢進早已沒了愛意,當初本以為如果殺了風楚楚,也許自己還能有些機會,沒想到錢進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居然對至親好友下手,這種因愛而生的恨意,比直接的恨更濃,更烈。
而他們不知的是,他們隱忍了二十年,而錢進則向上爬了二十年,終於在二十年後爬到了“剿匪大將軍”的位置,帶著武軍兵將任選的特權,立於大周朝堂。
正一品的剿匪大將軍錢進,身邊高手無數,對於兩個不敢借助門派、沒有江湖勢力、沒有金銀珠寶的病殘,再怎麽布局又有何用。
隻是二人不甘心,於是便有了完顏秋去往南京尋找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薛推在長安布置。
二人打算孤注一擲,拚死一搏,哪怕是與錢進同歸於盡也好,才能解那心頭之恨。
他們此時卻不知,戚少風早已找到二人的蹤跡,隻不過他不清楚三人決裂之事,所以沒有貿然行動。
不過,距離戚少風動手的那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