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仙人
幽暗的地牢內，一具冰冷的屍體被埋藏在雜亂的稻草底。
原本喧囂騷亂的地牢，此刻安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有些驚恐地望著陰暗角落，那之前還在大口大口飲血的身影。
那道身影很瘦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但他染血的衣衫，擇人而噬的凶狠眸光卻讓無數人望而生畏。
死掉的魁梧男子曾是老一批囚犯中的牢霸，他死在少年腳下無形震懾住許多心懷不軌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地牢外突然傳來密集腳步聲。
很快牢門被打開，一群山賊開始催促牢房內的眾人出去。
“小子！他們恐怕要卸磨殺驢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沙啞的聲音，從秦夜身旁的一名枯槁老者口中傳出。
渾身染血的秦夜，自然也感覺到處境的不妙。
“劉老！要不你還是躺回稻草堆，沒準還能苟延殘喘兩天。”
秦夜感激身旁老者之前的遞匕首之恩，於是建議勸道。
“胡扯！”
“我老人家還能廢物利用一下，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你要是不帶我一起走，我就詛咒你。”
“......”
秦夜滿頭黑線，有些無語劉老的無理取鬧。
這很可能是要去送死，他竟然還削尖腦袋要往裏鑽。
這時，秦夜感覺到衣袖被小妹輕輕拉扯，他看了一眼小妹沒有說話。
“快點！”
“再磨磨蹭蹭小心皮鞭伺候！”
地牢外傳來山賊們不耐煩的嗬斥聲，秦也不敢耽擱時間，連忙與小妹一左一右攙扶著劉老離開地牢。
“咦！這小子身上怎麽有血跡？”
“估計是殺人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幫老泥鰍多饑渴。”
“哈哈哈！昨晚錯過好戲，可惜可惜啊！”
走出地牢的秦夜一時間便被注意，不過山賊沒有盤問他，反而交頭接耳聊了起來。
“咦！他娘的，怎麽還有個老東西？”
“宰了吧！”
“就他這半死不活的樣，估計也沒什麽氣血。”
這時，跟在秦夜等人身後的幾名山賊，注意到了被秦夜兄妹攙扶的劉老。
他們嘀嘀咕咕的談論聲，嚇的劉老瞬間就精神了過來。
“你們幾個王八蛋看不起老人是不是！”
“什麽叫半死不活！我老人家好的很！”
“就我老人家這健壯的身子，能給你抽半斤血你信不信。”
劉老氣憤的反駁聲響起，而後不等幾名山賊反應過來，連忙撒腿衝向前方的囚犯人群中。
秦夜與秦婉有些錯愕，看著精神煥發快步離去的劉老也不由麵麵相覷。
“嘿！老東西！”
“我宰了你！”
“算了算了！跟個死人計較什麽！”
“要是耽誤錢長老時間，我們可吃罪不起。”
反應過來的幾名山賊正要追上去教訓劉老，卻被附近的同伴們阻止。
“小子！快，快扶我，我老人家腿軟。”
秦夜帶著小妹秦婉剛追上劉老，便見劉老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幸好他眼疾手快將其攙扶住。
無語的秦夜算是看出了劉老故意賴上他，卻也沒心情與其計較。
他與小妹攙扶著劉老，混跡在人群中前行。
七拐八繞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被帶到一處地下宮殿。
在離開密道進入宮殿時，秦夜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快走！”
“別摩擦！”
山賊的嗬斥聲傳來，讓駐足的秦夜連忙跟著人群前行。
進入宮殿內後，他看到許多鎮守的黑衣人。
在宮殿的正中央有著一座高聳的祭台，祭台上此刻站著一名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猶如巡視領地的君王，淡漠地俯視著下方眾人。
“錢長老！囚犯都帶來了！”
這時一名為首的山賊上前，恭敬地對黑袍老者稟告道。
“開始吧！”
黑袍老者惜字如金，冷淡說了一句後，人已飄然從祭台上飛落。
秦夜看著身輕如燕猶如絕世高手的老者，腦海中不由自主蹦出兩個字，仙人。
他身旁的一眾囚犯也是陣陣驚呼，紛紛跪地磕頭大喊仙師。
那黑袍老祖隻是淡淡撇了秦夜等人一眼，而後便走向一旁。
“都起來！”
“走！上祭台！”
這時，山賊們開始催促秦夜一行人走向遠處祭台。
眾人看著山賊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沒人敢在原地停留。
“仙人！仙人快救我們！”
不少人對著黑袍老者大喊求救，卻不知要他們命的人，恰恰是他們苦苦哀求的仙人。
“快走！”
“再磨磨蹭蹭小心宰了你們！”
山賊們催促的聲音響起，秦夜一行人被脅迫前行。
很快，他們便看到祭台下有著一個數米長寬的血池。
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血池內倒插著許多尖銳的兵刃，不少兵刃上穿刺掛著一些殘屍。
“我，我不去！”
“你們放開我！我死也不血祭！”
“救命啊......”
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似乎猜到了什麽，全都嚇的臉色蒼白轉身就逃。
“哼！”
“咻咻咻！”
“啊......”
這時，一道冷哼聲響起。
隻見不遠處的黑袍老者一揮衣袖，一道迅疾劍光眨眼穿透逃走的十幾名囚犯胸膛。
“將他們丟入血池！”
黑袍老者冰冷的聲音傳來，讓騷亂的一眾囚犯噤若寒蟬。
秦夜心底有些發寒，沒想到傳說中高高在上的仙人，竟視人命如草芥。
看著十幾具屍體被山賊丟入血池，秦夜不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你們隻要乖乖從祭台上跳下，能活命就放你們離開。”
這時，黑袍老者的聲音淡漠傳來。
“真，真的？”
“你沒騙我們？”
“啊！”
一道有些質疑的聲音剛響起，便被眨眼即逝的劍光洞穿胸膛。
許多人欲要出口的話，立即嚇的硬生生又咽了過去。
噤若寒蟬的地宮沒人敢再說話，全都乖乖地走向不遠處的祭台階梯。
秦夜心思電轉卻依舊看不到絲毫活路，這讓他不免心頭悲涼。
黑袍老者許諾誰跳下來不死便讓他離開的鬼話，他一字都不信。
這顯然隻是為了讓眾人留下一絲希望，好讓他們乖乖聽話赴死而已。
“別怕！”
雖然知道是去赴死，但秦夜還是輕聲安慰了小妹一句。
而後扶著沉默不語的劉老，跟著眾人踏上祭台階梯。
“跳！”
“我，我不敢！”
“饒，饒了我們吧！”
“啊......”
第一批被押上祭台的人，嚇的瑟瑟發抖驚恐求饒。
但山賊們可不管這些，紛紛將他們踹下祭台。
而敢還手的，直接死在山賊刀下。
“我跟你們拚了！”
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顯然死也要拉個墊背，偷襲抱著一名猝不及防的山賊一起滾落下祭台。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掉落祭台的兩人被血池內插著的兵刃刺穿慘死當場。
“混蛋！”
“殺了他們！”
一名凶神惡煞的山賊頭目暴怒突然下誅殺令，直接將第一批走上祭台的人全部斬殺。
“啊......”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祭台瞬間被鮮血染紅。
在台階上的一眾囚犯，全都嚇的瑟瑟發抖。
人群中的秦夜也沒想到，那些山賊竟這麽毫無人性。
“第二批上來！誰再不配合，別怪爺爺的刀落在你們脖子上。”
山賊頭目警告的話，嚇的第二批被押上祭台的人噤若寒蟬。
沒人敢再反抗，全都老老實實咬牙躍下血池。
“啊......”
驚呼慘叫聲此起彼伏傳來，站在第三批人群中的秦夜心底發寒。
他注意到那些跳入血池的人，幾乎都被兵刃貫穿了。
雖然有一兩個幸運兒逃過一劫避開兵刃，掉落到血池中央。
但他們沒有一人浮出血池，竟全都沉入池底。
原本還心存僥幸的秦夜，此刻有些心灰意冷。
他看不到一絲生機，心中不免有些悲涼。
“小子！不到最後一刻別輕言放棄！”
這時，身旁的劉老輕拍秦夜的肩膀安慰他一句道。
秦夜苦笑一聲，做不到劉老的從容赴死。
“第三批上來！”
猶如催命符般的聲音傳來，秦夜扶著劉老跟著身旁之人一起登上祭台。
“大膽邪教弟子！敢在荒域肆意殺戮罪該萬死！”
突然，地宮外傳來一道嬌喝聲。
隻見一道飄然而入的紅衣女子身影闖入地宮後，便與黑袍老者交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