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步
“老白，忙著呢！”
西涼河畔，郭芙蓉和展紅綾帶著兩個小毛孩走了過來。
白展堂剛準備打招呼，便聽那白敬祺道：“老白，快點滴，沒看到郭姨懷孕了嗎，把地方讓出來。”
此話一出，白展堂老臉頓時黑了下來。
“你這皮小子，平時就沒大沒小的，我之前怎麽教你的規矩。”說罷，白展堂不待白敬祺反駁，直接飛身過去，把白敬祺扣在腿上，啪啪一頓竹筍炒肉，直打的白敬祺哭爹喊娘。
“老白，你也太狠了，我可是你親兒子。”
‘啪啪啪……’
“老白，我錯了，我錯了，你繞我一次吧！”
‘啪啪啪……’
“娘啊，我今天要被老白打死了，以後您再給我添個弟弟妹妹，一定要讓他給我報仇。”
一直是皮孩子的白敬祺，被這一頓毒打，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伴隨著老白的毒打，白敬祺在那裏吱嗷亂叫，那當真是聞著開心，聽著歡樂啊。
看郭芙蓉和展紅綾，就站在那裏打量著這對父子相殘，麵帶微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兩個這是在看大戲呢！
其實白展堂心裏也苦，他這麽使勁打白敬祺，就是看到了郭芙蓉和展紅綾在這裏，希望兩個人能夠勸他一下，給他一個台階。卻未曾想這二人反倒是看起熱鬧來，這讓他下不來台，隻能繼續毒打。
“白叔叔，你別這樣打他了！”呂青檸忽然開口求情。
白展堂：‘好家夥，終於有人求情了。’
白敬祺：‘沒想到這個小魔女還能幫我，以後我再也不在背後說你的壞話了。’
既然有人求情，白展堂順水推舟，“既然青檸都說了，今天我就不打你了。你小子要是再敢犯錯，數罪並罰，屁股就別要了。”
一根三尺多長的荊條就這麽擺在白展堂麵前。
“白叔叔，我是說你用手打的話，讓你手疼，不如用這根荊條吧。隻需要打一頓，相信敬祺會老實半個月的。”呂青檸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荊條，就這麽遞給白展堂，讓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呂青檸，你個小魔女，我就知道你嫉妒小爺我長得好看，你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你得到我的。”看著呂青檸這個魔女居然拿出荊條來，白敬祺成老白一個不注意，直接開溜。
被老白用手打一頓也就罷了，最多是趴著睡覺。這要是被荊條抽一頓，他估計半個月下不來床，這個女人太狠了。
“老白，這小子是不是特別隨你。下次白三娘過來，我也該問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被他這樣抽過。”郭芙蓉不給麵子的說道。
“不可能，我小時候可乖了，什麽溜門撬鎖，偷雞摸狗那都不是我能做的事情。”白展堂直接否認。
至於白三娘過來，最少也得一年半載的，那時候展紅綾都走了，丟人也無所謂了。
好歹也是初戀，老白可不想破壞在展紅綾心中的男神形象。
當然，如果他知道自己這膽小如鼠的形象被展紅綾記在心裏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瘋掉。
“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郭芙蓉懶得和老白爭辯，在她看來，老白就是數狗皮膏藥的，臉皮厚的很，和他計較，那真是自找苦吃。
“話說陸小弟練的怎麽樣了？”
看著陸誠在陽光下站樁，巍然不動的樣子，郭芙蓉有些羨慕。
真的羨慕。
記得小時候她練功的時候，因為有師兄寵著，一直沒有用心，隻是渾水摸魚。等她長大了，再想苦修的時候，已經晚了。
陸誠如今的基礎，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我老弟的基礎，那自然是杠杠的。”白展堂也想岔開話題，不讓郭芙蓉老盯著自己。“以前他的樁功偏向於靜，講究的是頂天立地，雙腳立地，可拒八麵來風。而現在不同，我教給他的是動功，要求能夠在穩的同時，能夠借力，禦風而行。”
“這就叫老弟了？”
“這麽親的嗎？”
郭芙蓉上下打量白展堂一眼，“老白你這家夥什麽時候也這麽熱情了，話說是不是這小子給你什麽好處了？”
一語成讖。
被郭芙蓉說中，白展堂有些心慌。
不過好在他混跡江湖多年，也算是練了膽識，不會被郭芙蓉一句話嚇到。
“我是看好陸小弟的未來，順便和他攀攀關係。等他學了你的驚濤掌，到時候成了郭巨俠的徒弟，我這以後就再也不怕六扇門的了。”
這樣的話，糊弄一下郭芙蓉還行，想要糊弄如今的展紅綾，那是想多了。
哪怕是看出白展堂心不由衷，展紅綾也沒有拆穿的意思。對她來說，隻要陸誠能夠在白展堂這裏學到輕功，完成了追命的吩咐就行。至於其他的武學，頂尖的不好說，上乘武學在六扇門可有不少。
“紅綾說她這次隻能在七俠鎮待半個月，什麽時候可以讓陸誠修煉掌法？總得給我一些時間來教導他吧？”
白展堂摸著下巴考慮片刻，隨後道：“總得讓我老弟把樁功給融會貫通了。掌法發力還是以他原本的樁功為主，而他如今修煉的樁功，是我根據家傳輕功，結合自己多年經驗改動的。隻要能練成，保證讓他日行千裏，夜行八百。”
“至於時間的話，七天到十天，應該差不多。”
郭芙蓉也不爭辯，再次看了看站樁的陸誠，隨後轉身離去。
“行，那我就回去等著，到時候你給我說一聲。我也好把驚濤掌前兩式傳給他。”
“就你！”
白展堂瞧著小郭一陣鄙夷，“你要是教他，還不如直接把秘籍寫出來，讓我老弟自己練呢！省的被你帶偏，跑到岔路上。”
“我……我，死老白，接我一招排山倒海……”
“別動手！”
展紅綾連忙攔住郭芙蓉，這位的驚濤掌沒有練到家，如今使出來很容易動了胎氣。
“白展堂，你說什麽呢！芙蓉也是一片好心。”
展紅綾隻說是好心，卻沒有否認老白的那句帶偏，很顯然展紅綾對於郭芙蓉的教學能力，也是有很大的懷疑。
“哼，氣死我了！”
郭芙蓉托著自己的肚子，兩眼直勾勾的瞪著白展堂，“你給我等著，等我……，青檸，以後白敬祺這個小子要是敢犯皮，你就給我抽他，知道嗎？”
旁邊的呂青檸直接點頭答應，“娘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郭芙蓉得意的看著白展堂，我教訓不了你，還教訓不了你兒子啊。反正我閨女優秀，以後肯定要把你兒子打的滿臉開花。
白展堂聳聳肩，對於這個話毫不在意。
反正都是小孩子的打鬧，隻要打不死，其他就無所謂了。
“哎，我這個字，寫的和狗爬似的，紅綾，接下來要靠你了！”
“好，你說，我幫你寫！”
展紅綾倒也不顧忌，對於她來說，驚濤掌隻要想學，完全可以去郭巨俠那裏學習，根本沒有必要在郭芙蓉這裏偷學。
“行了，紅綾，我們回去吧！”
既然不能教學，郭芙蓉也不想留在這裏了。
二人走了幾步，郭芙蓉忽然回頭，看著依舊在看著陸誠練功的呂青檸，說道：“青檸，你不和我回去嗎？”
對於郭芙蓉來說，有呂青檸這個閨女，真是省心了。從小就聰明，無論是學文習字還是練武，天賦之高，讓郭芙蓉汗顏。
她感覺再過幾年，自己就不是呂青檸的對手了。
“娘，我想留下來看看！”呂青檸很是禮貌的回答。
“行，你想留下就留下吧！老白，幫我看著閨女點，如果她要是出了問題，小心你的皮！”臨走之前，威脅老白一句，隨後郭芙蓉和展紅綾二人健步遠去。
“青檸啊，這邊坐！”白展堂看著自己這未過門的兒媳婦，心裏很開心。
當初他們兩家先後懷孕，然後就定下了娃娃親，正好白敬祺是兒子，呂青檸是女兒，倒是滿足了白展堂想要和呂秀才兩家親上加親的想法。
“白叔叔，聽我娘說你的點穴和輕功很厲害，我也可以和你學嗎？”
白展堂略微一愣，隨後笑道：“當然可以了，不過你現在正學習驚濤掌，這掌法和輕功的樁功有些不同。看見陸誠老弟了嗎？他現在就是在改進自己的樁功，青檸你要記住，隻有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站樁是所有武者最基礎的東西，如果不會這個，就算是得到高人傳功，也無法發揮最大的威力。
要知道站樁看起來是靜功，其實靜中含動。無論是掌法基礎的頂天立地，還是輕功基礎樁的‘跑馬’，都是有意義的。
站樁一個是培養身體強度，另外一個就是磨礪意誌，讓意誌超脫身體的疲累，升華精神。
在這種樁功磨合的過程，白展堂沒有經驗，也沒有辦法幫助陸誠。
“這樣啊，那我還是先練好驚濤掌吧！”
……
‘轟隆隆……’
血液流動的聲音，此時好像江水奔流，震耳發聵。
陸誠身姿不動，表皮下的肌肉卻在不住顫抖，不，不應該說顫抖，而是有規律的動彈著。在這一刻，他雙腿好似騎在一匹疾馳的快馬上，隨著快馬的奔馳，他的雙腿的肌肉也在不住的動。
在這個時候，如果再讓他騎馬，他也不會像之前那般累了。
這一刻，他終於達到了站樁如跑馬的地步。
至於血液流動的轟鳴聲，那是說明他體內的氣血強盛，常人不可比擬。根據陸誠的猜測，他有這麽強盛的氣血，其原因要歸結在嫁衣神功上。
初次修煉的嫁衣神功內力，修煉的越深厚，便會越像是一團烈火。十五年的嫁衣神功，其溫度就像是岩漿，流淌在陸誠的身體裏，煎熬他的同時，也在提煉他的肉身，讓他的肉身變得愈發強大。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常人隻知道嫁衣神功修煉的痛苦，卻不知道這種武功需要散功重修，如此一來功力精進，內力更上一層樓，方能達到心隨念動，無物可撼的地步。
不過這個武功也有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那就是身材。
小時候的陸誠身形比一般的小孩還要瘦小，而他修煉嫁衣神功之後，隨著功力增加，他的身形愈發魁梧。如今二十出頭的他，看起來比白展堂還要魁梧。
不過這個問題，陸誠並沒有太在意。
如今他隻想快速把內功恢複到原本的程度，甚至再進一步。到時候配合小天星掌、驚濤掌這樣的絕學，這江湖定然有他一席之地。
陽光下，陸誠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濕，而他的麵容卻不見絲毫頹色。清風拂過，吹過他那披散的長發，看起來像是一個蓋世豪俠。
忽然，一道道煙霧從陸誠的身上飛起，仔細看來，就可以發現他身上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此時變得幹燥起來。
“吼……”
一聲巨吼響起，緊接著那圍繞在陸誠身旁的煙霧，直接被這聲波震得朝著四麵八方散去。
“我去，這小子怕是個怪胎吧！”
白展堂捂著耳朵，順手提著呂青檸後退。
他本以為陸誠最快也得七天才能把自身的站樁和白展堂新教給他的站樁融合完畢。卻未曾想到陸誠居然會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完成，而且他身上的氣血之旺盛，居然能形成實質，蒸發汗水。
再看看他老白，有生之年怕是達不到陸誠這樣的程度了。
這上哪說理去。
吼聲停止，陸誠心裏止不住的痛快，而他也感覺自己胸膛好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讓他想要去發泄。
‘嘭！’
右腳一點，身形如電，下一瞬，陸誠直接落在西涼河上。
隻見他‘蹭…蹭…蹭…’腳步在河麵上踏出許多水花，直接跑到了西涼河的中間，然後停在那裏，慢慢的被喝水淹沒。
‘呲啦！’
陸誠周身再次出現大量的蒸汽，他就好似被燒紅的烙鐵落入水中一樣。
胸中烈火不但沒有被這身外的涼氣壓下，反而像是被這透著皮膚而入的涼氣激怒了一樣，變本加厲的燃燒起來。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這內火給燒糊塗了，更別說精神清明，還能搬運氣血內力來壓製疏散火氣了。
這一刻，多年的煎熬讓陸誠無比清醒，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內力自丹田出發，很快便與那火氣結合，以大周天的方式流轉起來。
第一個周天完畢，陸誠內力進入嫁衣神功第二層。
第三個周天完畢，陸誠內力順利突破嫁衣神功第三層。
第六個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