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濤掌
“你叫什麽名字？”郭芙蓉伸手拉住了展紅綾，滿臉笑容的看著陸誠。
要不是知道這位是有主的，展紅綾說不定就要懷疑她圖謀不軌了。
“陸誠，見過郭女俠！”
雖然郭芙蓉這家夥有些神經大條，不過她本心不壞，樂於助人，結交一下對於陸誠也有好處。
“陸誠，好名字！”郭芙蓉誇讚一聲。
旁邊的展紅綾默默撇嘴。
郭芙蓉當然發現了展紅綾的不屑，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
“陸兄弟，我看你非常適合修煉掌法，我這裏有家傳的驚濤掌想要傳給你，你想學習嗎？”
說不想學，那是假的。
驚濤掌作為郭巨俠的絕學，學成之後不說天下無敵，反正少有人敵是真的。另外不要忘了郭巨俠的身份，這位可是正宗的六扇門總顧問，身份與捕神差不多。
陸誠要是能得到他的認可，還用受展紅綾的氣？
“請務必教我！”
“喂，我帶你來是學習輕功的，而且郭巨俠的驚濤掌是自身的絕學，你要考慮清楚學習的後果。”展紅綾有些急切。
在她看來，陸誠不管資質好壞，像他這樣不能把自己一種武學專研清楚的時候，是肯定不行的。
博采百家之長，還不如專精一種。
最少對於陸誠這種初學者來說是這樣的。
“我會努力學習的，恰好我這人對於掌法也算是有過了解，這一點就不需要展大人關心了。”一想到能夠學習驚濤掌，陸誠感覺自己身心舒暢，氣衝百骸，整個人開心的不得了。
“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著你。”見陸誠不按照自己安排的路走，展紅綾有些鬱悶。“不過你驚濤掌要學，輕功也要學，這是保命的功夫。”
“我明白，多謝展大人關心。”對於展紅綾，陸誠有些許不滿，不過一看到她的臉，陸誠感覺自己內心的悶氣就會慢慢消失。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生一個漂亮女人的氣，實在是太難了。
“老白，讓你做的飯呢，你這家夥死哪裏去了！”
“來了來了，我這不是在後麵催著大嘴做菜了嗎！”白展堂端著托盤，掀開門簾從後院走了過來。
看他的樣子，陸誠很有理由懷疑白展堂是在偷聽。
“展堂啊！”
見白展堂把菜放好，佟湘玉很是溫柔的稱呼他一聲。她本想表現自己的溫柔，卻未曾想到直接把白展堂嚇得一個哆嗦。
“湘玉，有什麽事情嗎？”看著溫柔似水的佟湘玉，白展堂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在他的記憶中，佟湘玉這樣的溫柔，也隻有在二人剛結婚之後的一個月，從那之後，她一直管自己很嚴，從來不會這樣溫柔的說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展堂！”
佟湘玉‘溫柔’的撫摸著白展堂的臉龐，“今天是展大人過來的好日子，咱們同福客棧也該聚聚，讓大嘴做幾個好菜，晚上咱們一塊喝點。”
“掌櫃的！”
郭芙蓉瞪大眼睛看著佟湘玉，並且把手伸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燒啊！”
“你怎麽就說胡話了呢！”
關於佟湘玉的‘摳門’，簡直是七俠鎮盡人皆知。如今她居然想讓大嘴做點好菜，不是生病腦抽筋，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佟湘玉伸手拍下小郭的手掌，很是‘溫柔’的說道：“小郭，天色不早了，你去找一下青檸和敬祺，順便把秀才喊過來吃飯。”
“好的掌櫃的！”
被佟湘玉的溫柔感動，郭芙蓉決定趁機離開這個火坑。
“等一下。”
展紅綾忽然陪著郭芙蓉站起，“芙蓉，你有身孕，路上得小心一點。正好我這次過來，還沒有好好逛逛，這次就當陪你了。”
郭芙蓉自然不會拒絕，這展紅綾算是她未過門的嫂嫂。在她嫁到七俠鎮之後，尤其是懷孕之後，明白了父母的難做。很多時候她都是寫信給展紅綾，拜托她去看看自己的父親。
這樣一來二去，兩個人的關係也是迅速增溫，比某些親姐妹還要親。
見到二人離開，陸誠也沒有送的打算，直接拿起饅頭在那裏吃了起來。這幾天風餐露宿，可算是把他行走江湖的想法打個稀碎，如果可以，陸誠真的很想找個地方當個富家翁，娶上幾房媳婦，過一下安穩的日子。
可惜的是，這種想法也就是想法。
先不說展紅綾能不能放他，就算是讓他離開，陸誠也沒有什麽謀生的手段，還不如跟著展紅綾去六扇門混一段時間呢。
看著陸誠在那裏狂吃海喝，不大一會兒就把四個菜吃幹淨，順便還消耗了幾個大白饅頭，這一幕看的佟湘玉和白展堂直瞪眼。
“可憐的娃啊！跟著展紅綾肯定是沒有吃飽吧，年紀不大，就要承受行走江湖的痛苦，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想當初我行走江湖的時候，不說頓頓大魚大肉，也沒有說像他這樣餓著過。看來我以前退出江湖，退的很明智啊！”
“小兄弟，你有沒有吃飽，要不我再讓大嘴給你做點。”
‘嗝……’
陸誠放好筷子，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這大嘴真不愧是在嶽陽樓當過雜役的人，這廚藝還真不錯。尤其是這個鹽，放的真是夠味。
“不用了，謝謝掌櫃的。”
酒足飯飽，一股困意湧上心頭。
“掌櫃的，給我開一個房間吧！我有些困了。”
有生意做，佟湘玉當然不會錯過。
“展堂，帶陸小兄弟去上房，記得要雅間，千萬不能帶錯了啊！”
白展堂有些猶豫的看著佟湘玉，眼神好似在詢問，‘湘玉啊，都是朋友來的，能不能不要這麽坑人。’
佟湘玉瞪大眼睛，‘你說我坑他們，難道說你還是對展紅綾舊情難忘？’
白展堂：‘……’
溜了溜了，和女人講道理，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
“客官樓上請。”
真實的同福客棧，要比陸誠記憶中的大不少，比如這二樓的房間，加起來就有八九個，而在有些房門的外邊，掛上了一些牌子，這也是說明有人入住。
陸誠沒有好奇其他人的事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隻想找個被窩好好的睡一覺，至於其他的，他真的管不了了。
推門進去，白展堂過去點燃油燈，昏黃的燭光照亮了這間房屋。
“客官，一會兒我去給您拿點熱水，另外這邊是恭桶，您晚上起夜的時候可以在這裏方便。明天早晨我會收拾幹淨，另外……”
‘呼……呼……’
還沒有等白展堂介紹完，他便聽到一陣打鼾聲，轉頭看著連衣服都沒有脫，就在**睡著的陸誠，白展堂無奈搖頭。
‘嗨……’
“真是年輕人啊，這闖**江湖有什麽好的，你瞧瞧累成這個樣子，還不如做個普通的老百姓來的舒服啊！”
……
“怎麽這麽快下來了？”佟湘玉看著收拾盤子的白展堂，好奇的問道。
白展堂把幾個盤子放在托盤上，隨後麻利的把桌子擦幹淨，“這小子太累了，一進屋就睡著了，想來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家夥。”
雖然白展堂的膽子有些小，性格有些慫。
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家夥行走江湖的經驗足，更是能在一群盜賊裏麵拿到‘盜聖’玉牌，也是有資曆的老江湖了。
和他相比，陸誠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這樣啊！”
佟湘玉倒是見怪不怪，別說是開客棧的時候了，就算是她在老家龍門鏢局的時候，也是見過不少當趟子手的年輕人，絕對不會濫發同情心的。
“展紅綾帶著他過來，是想讓你教他輕功，你覺得怎麽樣？”
武功一道，對於傳承講究很嚴。
父傳子，師傳徒。
父傳子還好一些，基本上是傾囊相授。
師傳徒相比，倒是麻煩一些，作為師父的不但要考核徒弟的人品。即便是人品過關，傳授武學的時候，也會藏一手。
白展堂的輕功，屬於家傳，再加上他自己獨有的天賦，把輕功練到了江湖少有的地步。這樣的武學，如今展紅綾張嘴就要白展堂傳授出去，佟湘玉擔心白展堂受不了。
“我是什麽人，湘玉你還不了解嗎！”
白展堂坐在佟湘玉身邊，眼神很真摯，“我這一輩子，隻想陪在你身邊，帶著敬祺，咱們三個好好的過日子。武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說到這裏，白展堂偷偷的看了一眼樓梯口，隨後降低了聲音。
“再說展紅綾這個女人近些年做事雷厲風行，她想要做的事情，一般人根本攔不住。為了不讓她用小手段，我還是乖乖把輕功教給這年輕人，也算是賣六扇門一個麵子。以後敬祺這小子萬一犯渾出點小事，咱們也能求人。”
“這樣吧！為了保證敬祺不鬧出亂子，我覺得以後還是隻教敬祺輕功吧，這樣他不會打架，也能保命，展堂你覺得呢！”
白展堂摸了摸略帶胡須的下巴，滿是讚同的點點頭。
“可以，這小子性格隨我，將來膽子不會太大，話說湘玉，你說秀才這二胎都懷上了，要不咱們也再努力一下？”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掌櫃的沒有拒絕，反而給白展堂來了一個媚眼，如斯般的柔情，看的老白直咽口水。
……
“芙蓉，你為什麽要把驚濤掌傳給陸誠，他這家夥還沒有經過審核，萬一郭巨俠生氣，你可逃不了。”走在七俠鎮上，感受著這裏的寧靜，展紅綾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放鬆。
現在的她，有些明白郭芙蓉和白展堂為什麽會留在這裏了。
如果追風活著的話，她也有可能會有歸隱的想法，可是現在，她要繼承追命的想法，努力當一個真正合格的神捕。
“我為什麽要逃！”
“最近薔薇來信，說我爹經常望著家裏的連武場發呆。這說明他肯定是想我那些師兄了，我把驚濤掌教給陸兄弟，隻要他能通過我爹的考核，也能讓他老人家有個心裏寄托。”
展紅綾抬頭看著幾近漆黑的夜空，長歎一聲‘哎……’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放不下。我現在隻想讓陸誠學會輕功，到時候遇到危險，擁有保命的能力。而他一旦學會驚濤掌，便會有想要和人對戰的想法，我怕他將來步入追風的後塵。”
郭芙蓉不解，“那你還把他帶來，既然害怕他遇到危險，那不如直接把他扔到這裏，以後不入六扇門就好了。”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過上擔驚受怕的生活。
現在郭芙蓉有些了解自己老爹為什麽會同意自己和秀才在一起了。
作為父親，他並不奢望自己女兒的丈夫有太大的能力，他想的隻是自己女兒的安危。秀才不懂武學，郭芙蓉的武功也很低，以後江湖出現問題波及到他們的可能性會很低。
展紅綾略帶錯愕的看著郭芙蓉，隨後展顏一笑，“沒有想到，你也能說出這樣有道理的話。”
郭芙蓉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別說我和不通人情似的，和秀才待在一起這幾年，我也是讀過幾本書的好不好。”
“是是是，咱們的郭大小姐，也是飽讀詩書的才女了。”展紅綾有些刻意的誇獎，怎麽聽都像是嘲諷。
還沒有等郭芙蓉說話，展紅綾繼續道。
“陸誠是我和追命從祁連山救出來的苦命人，他被賣了十幾年，身份早就無證可考。對於這樣的人，你知道該如何對待吧！”
“原來是這樣！”郭芙蓉明白展紅綾的糾結了。
“根據朝廷律令，沒有路引的人，一律發配苦役，也怪不得你會把他帶到六扇門來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追命也在，為什麽他不把陸誠帶到神侯府？”
“嘻嘻，這是我搶過來的。畢竟神侯府四大名捕威震江湖，世叔又忙著各種雜事，陸誠這樣的小事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好了。你是不知道，在六扇門當差不但要有實力，更要有手腕，來平衡各方的勢力。就像是我手下的這些姐妹，平時也不少讓我頭疼，如今有陸誠這麽一個身家清白，而且有潛力的人過來，以後培養起來，肯定能幫我分擔不少。”
是人都有私心，隻要不想著為了自己的私心去害人，這便可以了。
“不過你手底下以前都是女的，如今猛然加個男人過來，會不會不方便？”
“放心好了，這個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再說六扇門把所有的女捕頭交給我來管理，也是為了方便。並沒有要求我隻能招收女人，這一點我回去會和捕神大人好好說明的。”
“那就好，正好我把驚濤掌教給陸誠，你帶他去京城的時候，拜訪一下我爹，有了這個名分，便是捕神也不好隨意管他。”
“明白，到時候我肯定會拜訪伯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