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進步
“哇，這位公子怎麽了？感覺快要死翹翹的樣子啊。”
展紅綾和慕容仙回來，雙手及胳膊滿是繃帶的陸誠，直接嚇了一跳。
“紅綾姐，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陸誠無語的看著展紅綾，也就是他現在受傷了，若不然肯定會好好的和展紅綾以言語爭個雌雄。
展紅綾好奇的伸手敲了敲陸誠的傷口，看他胳膊抽搐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
“好小子，我以為你這是故意裝可憐呢！沒有想到你對自己能下這種狠手，不錯，真不錯！”
“我也不想這樣，可誰讓我需要熟悉劍法的套路，這是沒有辦法啊！”隨口應付一句，陸誠看向慕容仙，朝著她笑了笑，“仙兒，晚上可就勞煩你喂我吃飯了。”
慕容仙點點頭，沒有說話。
“陸小弟，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想讓仙兒照顧你，故意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嘴裏這樣說著，展紅綾伸手拍了拍陸誠的肩膀，“好了，這裏留給你們小兩口，我先去看看飯菜好了嗎！”
待展紅綾這個礙事的走了，陸誠朝著慕容仙靠近，“仙兒，你看我受傷了，也不安慰一下我！”說著，陸誠舉起自己被包成粽子似的手，可憐巴巴的看著慕容仙。
慕容仙看著賣乖的陸誠，眼神閃過一抹無奈。
“所有練武之人，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平時多流血，與敵人戰鬥的時候才能增加勝利活下去的希望。”
練武之人，或許在天資上有差別，可更多的人是依靠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才獲得的成功。天賦可以讓人在剛開始學習的時候走的比較快，可到了後麵，那就需要不鬆懈，需要經曆多次戰鬥，才能有所成就。
像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就算是天資再高，成就也有限。
“看來我要好好修煉了，隻有好好修煉，才能擁有保護仙兒你的實力。”陸誠嘴裏漫不經意的說著心裏卻已經下了決心。
現在的他想要變強，除了刻苦的修煉掌法和內功之外，還有就是要提升自己臨陣對敵的水平。前者依靠勤學苦練就可以，而後者，卻需要用血汗來彌補。
好在陸誠之前修煉嫁衣神功十五年，磨練了他堅韌挺拔的意誌。手上傷口的疼痛，會影響他的實力，卻不會影響他的神智。
慕容仙道：“飯菜應該差不多了，待吃完飯，我把清血丸給你拿過來，這藥可以加速傷勢愈合，配合外敷的金瘡藥，明天就可以恢複的差不多了。”
……
夜、月光微涼。
陸誠盤膝而坐，雙手捧著鐵劍，雙眼緊閉，呼吸悠長，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得道高人。隻是他那被裹得很嚴實的手掌，看起來很是滑稽，讓他高人的風範降低許多。
“看來你今天修煉的很刻苦啊！”
聲至，風生，人到。
陸誠睜開眼睛，便見郭巨俠站在他身前丈許之地。
“前輩！”
郭巨俠深夜前來，便是想隱藏自己的身份，陸誠選擇‘前輩’這個稱呼，也是隨了郭巨俠的意思。
“四道傷口，不算太多，不過對於你這種初學者來說，也算是可以了！”郭巨俠火眼金睛，一下便看出陸誠手上有幾個傷口。
若是陸誠敢在這上麵作假，估計郭巨俠也不會繼續教導他了。
隻見他信手一招，原本在陸誠手裏捧著的長劍如飛燕還巢一般，落入郭巨俠的手心。
“既然你努力了，那我便考考你，這劍有幾斤幾兩，長幾許，是什麽材質的，有什麽弱點？”
這個問題當真是出乎意料，好在陸誠上午受傷之後，下午一直用手捧著劍，把它研究了半天，也算是小有所得。
“此劍乃是精鐵所鑄，長三尺三寸，重七斤二兩，弱點的話，是這把劍的一尺三分處。”
“不錯！”郭巨俠聲音帶著些許讚賞，“除了重量有些許偏差之外，其他的都對。這把劍在一尺三分處，有一個結，是鐵匠鑄劍時候略有疏忽所致。那我再問你，知道這個弱點有什麽用處？”
陸誠想了想，回道：“可用內力強行擊破。”
郭巨俠不太滿意，“有些籠統，可有具體法門？”
陸誠搖頭，“前輩，關於這個，晚輩隻是有想法，具體如何實施，還需要研究一番。”
郭巨俠舉起手中長劍，左手做劍指，輕輕拂過劍身，“這劍都是一個模樣，若是你能自己悟透如何用內力擊破劍身，不但可以提升你麵對刀兵的能力，更可以提升你對內力的掌控。”
“所以接下來七日，你要自己領悟這一點，若是你悟不透，那我再指點你也不遲。我這樣做，你可願意？”
陸誠起身，舉起兩個裹成粽子的手，抱拳一禮，“多謝前輩。”
陸誠這個態度，倒是讓郭巨俠有些驚奇，“你沒有怨我，這倒是有些稀奇。若是我親自指點你，以你的悟性，一日足以學會。讓你自己研究，七日時間，怕是不夠！”
陸誠道：“前輩不用試探我，這一點晚輩懂的。若是我自己領悟出來這一點，別說是十年，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而前輩指點我的話，隻會讓我想偷懶，無法形成刻骨銘心的記憶。”
簡而言之，郭巨俠傳授的是他傳授的，陸誠自己領悟的，那這個東西就是陸誠自己的。就算是他無法徹底領悟，也能積累一定的底蘊，讓他之後研習的時候事半功倍。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郭巨俠如今便是想指點陸誠多思考，多研究，隻有這樣才能在武道之路走的更遠。
“你這樣想，很不錯！”
郭巨俠對於陸誠的表現很滿意，忍不住再次誇獎一句。
作為六扇門的宗師，郭巨俠活了這麽多年，見到了很多想要走捷徑的年輕人。結果就是這些年輕人習慣了走別人的路，最終的潛力止於一流。
“今天時間尚早，我便指點你一些掌法上的問題吧！話說老夫的‘驚濤掌’你隻學會了前兩招，剩下的招式，你願意學的話，老夫現在就可以教給你！”
驚濤掌，江湖頂尖絕學驚濤掌，隻要陸誠願意，便可以從郭巨俠手裏學全。
天大的餡餅掉到了陸誠的頭上。
要學嗎？
陸誠捫心自問。
他現在學會的掌法，除了打基礎的掌法之外，就隻有驚濤掌和小天星掌兩種。從江湖一路走來，陸誠對敵的人有不少。
山西李園對決龍嘯雲。
衡陽城外對決木高峰。
衡陽劉府夜襲嵩山丁勉和陸柏。
金陵南王府對決金九齡。
這期間陸誠用過驚濤掌，也用過小天星掌。
時至今日，陸誠發現這兩種掌法除了最後的發力部位之外，期間運力有頗多相似之處。更準確的來說，是小天星掌的三陽、三陰掌力，可以從某些方麵模擬驚濤掌的效果。
莫名的，陸誠覺得小天星掌法，比驚濤掌更加適合他。
貪多嚼不爛，僅僅是研究小天星掌的陰陽掌力變化，便要占據陸誠為數不多的掌法修煉時間，如果再加上驚濤掌，對於現在的陸誠來說，有些不合時宜。
“前輩，驚濤掌我就先不學了。現在我要修煉的東西也不少，如果學會了前輩的驚濤掌，我怕是會忍不住修煉。”
一門絕世武學對習武之人來說，吸引力甚至比美人還要高。
驚濤掌已經是這個天下最頂尖的掌法，若是陸誠學會了，肯定忍不住深入研習，這會影響他接下來的修煉安排。
郭巨俠麵色微驚，“沒有想到啊！”
“老夫教導的人也有不少，自問這驚濤掌也算不錯，到今天為止，拒絕老夫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陸誠抱拳，感謝道：“前輩，不是我不想學，實在是我現在沒有那麽多得時間來研習掌法，若是囫圇吞棗的學了，以後發揮不好，反而有辱前輩掌法的威名。”
郭巨俠自嘲道：“威名，什麽威名，在某些人眼裏，老夫的威名，怕是連一坨屎都不如。”
“你不學也好，這樣那些家夥便不會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如今六扇門也算是一潭死水，有潛力的年輕人沒有幾個。在這些人中，老夫比較看好你，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和老夫站在同一個層次。”
“不過在那之前，你需要打好根基，待時機來臨，方可一飛衝天，知道嗎！”
對於這些話，陸誠還不太明白。不過他也沒有詢問的意思，因為他現在的實力太低，知道的越少，他就越安全。
不過……
“前輩，晚輩有個問題，想要谘詢一下！”
“問題？”郭巨俠仔細的打量陸誠一番，“總感覺你這小家夥問的問題肯定不簡單，不過老夫也沒有什麽顧忌的，你且問吧！”
“多謝前輩！”
陸誠先是道謝一聲，隨後問道：“前輩，晚輩想知道如何才能成為先天宗師？”
郭巨俠麵色沉凝。
陸誠以禮相待。
兩個人僵持片刻，最後郭巨俠忍不住笑罵道：“我就知道你這混賬小子問的問題不簡單，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大膽，你就不擔心我會騙你嗎？”
陸誠笑道：“前輩若是騙我，那晚輩自是認了。”
“先天，先天，嗬嗬！”
郭巨俠自言自語的抬頭看向夜空，漆黑的天幕上掛著一輪殘月，為天地間帶來了些許光明。
“陸小子，這個問題我還真不能告訴你。”
這個回答很有意思，郭巨俠說的是‘不能告訴’而不是‘不知道’。
這一刻，陸誠想了很多。
“這個問題牽涉太大，陸小子你的實力太低，萬一被人知道你知道這個秘密，你會麵臨更大的危險。”
陸誠很想說自己不怕，可想了想連郭巨俠這樣的先天宗師都對這件事三緘其口，其中蘊含的秘密太大，陸誠這小肩膀，真的是扛不住。
郭巨俠道：“不過你既然問了，老夫總得給你一個答複。”
陸誠拱手，“還請前輩明示！”
郭巨俠沒有賣關子，“根據捕神的意思，兩個月之後準備把你調到江南任職。如果是這樣，那明年江南的一場盛事，你肯定不能錯過。”
“江南的盛事？”陸誠使勁想了想，也沒有想到有什麽能評價為‘江南盛事’的事件。
“明年四月初九，乃是武當派祖師張三豐的壽誕，屆時不但朝廷會派人過去，便是江湖各大門派也會派人前去賀壽。到時候老夫和捕神推薦你為朝廷的使臣，如此你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登上武當山，見到張三豐真人了！”
張三豐？
陸誠有些迷糊，就算是自己能見到他，誰敢說張三豐就會告訴他先天宗師的秘密。
還沒等陸誠問出這個疑惑，便被郭巨俠攔住。
“具體會如何，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這個天下，無論是中原還是番邦，甚至是包括瀛洲在內，最了解先天境界的人，便是張真人！”
“如果他能告訴你，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他不說，那你便繼續修煉吧！”
“待時機成熟，老夫和捕神也會為你爭取一個先天境界的名額。”
“好好修煉吧！”
說完這話，郭巨俠飄然而去，隻留下有些懵逼的陸誠，楞在那裏。
現在陸誠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郭巨俠若是不說，他也沒有辦法。可現在郭巨俠說了這麽多似是而非的東西，還說讓陸誠不要想這麽多。
這不明擺著耍他的嗎？
無論是作為一個穿越者，還是作為一個不算愚笨的人，在知道這樣的機密後，他會本能的想要了解，這是屬於他的本能。
現在郭巨俠讓他壓製自己的本能，陸誠實在是沒有辦法感謝他。
先天之秘？
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麽呢？
陸誠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貓咪不住的用爪子輕撓一樣，癢癢的，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探尋其中的秘密。
平靜的心湖，也因為這個秘密而掀起波瀾。
抬頭看看夜空，陸誠伸手捫著心口，臉上露出無奈的笑，“真是的，感覺今天晚上要失眠了。既然這樣，那還是修煉嫁衣神功當睡眠吧！”
人不是機器，修煉不是遊戲，尤其是內功修煉的時候，更是要全神貫注控製內力的走向。每一門內功，都是經過前輩高人的總結，內力流轉的速度和流經的脈門，都是有嚴格要求的。一旦有偏差，讓內力走到別的經脈，輕則損傷經脈，重則內力倒流，多年修為毀於一旦。
當然，多年的修煉同一門內功，會讓人形成一個本能，這樣在修煉的時候，要求也會降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