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油畫
烏貝摩感覺大腦在蠕動，記憶力突然間變得更加好了，以往的記憶紛紛浮現，所看過書籍上的記憶、已經遺忘的陌生人的樣貌特征……
同時腦海中多了一些知識，這些逐漸要撐爆烏貝摩的腦海，就好像一個氣球裏麵插上了水管，水不斷注入，而氣球不斷膨脹臃腫。
烏貝摩此刻就是這種狀態，感覺頭腦沉重，幾乎不能思考，閉著雙眼，隻能任由一場場遺忘的記憶以畫麵的方式顯現出來。
“古爾奇都……”
同時，耳邊不斷傳來囈語，讓他的頭腦更加爆炸了。
此時，烏貝摩感覺一股清流流入腦海中，然後自己變得清明，但他也感覺自己腦袋長出了某些東西。
片刻，烏貝摩反反複複最終身體不再變化，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流了大量汗水，浸濕了自己的白色襯衣。
烏貝摩喘息了幾下，然後睜開眼睛，來到客廳豎立的鏡子之前：
腦袋上籠罩著黑色迷霧，隻透出兩顆金色的眼球，仿佛太陽一般，而背部長滿了灰色羽毛，不斷脫落，然後化作煙霧散去。
烏貝摩知道這隻是後遺症罷了，過段時間身體的異樣就會逐漸消失。
烏貝摩坐到沙發上，開始整理自己所獲得的知識：
掌握古拉莫斯語、精靈語和巨人語，以及許多常識知識，同時領悟力大大增強，對於知識容易掌握。最重要的是“通識者”帶來三種法術能力，“窺探”，“逃生”以及“影像”。
“窺探”便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識以及線索，然後窺測探秘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好像地上有一排腳印，可以窺探出腳印主人的身高、體重甚至於容貌。
但“窺探”的前提是必須掌握著足夠多的知識與線索。比如要想知道容貌，你可能要知道腳印深淺與體重的關係，然後通過體重，身高等等線索，在逐一與記憶深處之中的人一一比較。
當然，這是神秘學上的“窺探”，即是你隻要曾經知道就行，不必掌握。也就是不必像偵探那樣自己思考，而是隻要記憶中曾經見過那個人的容貌，就算隻是大街上隨意見過的，那麽便會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腳印的主人是誰瞬間便會知道。
有些強悍啊，這就是隻要我知道的足夠多，那麽世界上便沒有秘密……烏貝摩有些恍然，隨即感覺到秘藥消耗了一點。
這個能力配合上曆史學家“識破”的能力，堪稱神秘世界的偵探……烏貝摩瞬間有些同情拜爾克羅，他命位6的偵探更偏向於現實世界的偵探，需要掌握足夠多的線索，然後自己分析。
還好晉升“通識者”賦予了許多常識，比如如何通過觀測判斷體重，比如通過太陽方位判斷時間，總之有很多常見或者稀奇的知識……我現在更像是博學家……烏貝摩腹誹了一句。
至於“逃生”和“影像”，烏貝摩不知道該怎麽說，感覺像是亂入了什麽似的。
“逃生”跟逃獄犯的能力本質上不同，“逃生”是法術能力，通過靈性可以構建一條逃生路徑，這是利用各種知識，然後利用規則構建的。就跟你從五樓掉落，那麽利用風向，衝擊和角度等等創造有利於自己的局麵。
“逃生”便是如此，利用靈性構建一條有利於自己的路徑。
“這麽說，可以構建一條讓自己發揮極速的路徑，從而逃離；也可以構建一條讓自己更加靈活的路徑，然後與敵人周旋；也可以構建一條讓敵人速度緩慢的路徑……總而言之，這個能力可以創造無限可能，隻不過我得掌握相應知識”烏貝摩沉思道。
而“影像”則是可以利用光影的知識創造一個投影。
這些都是對知識的利用，不愧是通識者，就像“影像”的能力，目前隻能利用光影，等到以後掌握的知識多了，比如煙霧、物體、催眠以及其他，投影會更加強大……烏貝摩感歎了一句。
整理完所獲得的知識，烏貝摩又檢驗了一下曆史學家的能力，發現“識破”的能力增強了，原本隻能讀取文字信息，現在可以讀取畫麵信息，但不會太過清晰，就像整個畫麵有三分之一打了馬賽克一般。
等到十多分鍾過去後，烏貝摩身體的異常已經消失，他去盥洗室洗了一個澡，將“阿菲羅的假麵”戴了上去。
然後冥想進入了虛幻星海上。
坐於雕刻著繁雜華麗線條的巨大座椅之上，烏貝摩發現自己對虛幻星海以及對迷霧的掌控力提高了許多。
此時，他看到了穹頂星海之中，有另外兩顆星辰閃爍，一顆散發著草綠色光芒，另一顆散發著淺金色光芒。
烏貝摩隨即溝通了兩顆星辰，準備查看對方，要是合適就直接拉進來，他對於隻有絲嘉妲和蕾貝蒂娜兩人的聚會有些疲倦。
……
“東方！”
茂密的森林之中，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望著東邊說道。
他拿起微小麥穗編織而成的笛子，上麵編結著綠柳，然後移到濕潤的嘴唇便，輕輕吹起，悠揚的旋律傳遍開來。
幾秒鍾之後，他的身邊出現了許多動物，兔子、老鼠、狼……通通安靜的環繞在他身邊。
仿佛有一種魔力在驅使著它們這樣做，他指了指那隻白色的兔子，然後微笑著用柔和中性的語氣說道：“就是你了！”
“今天的晚餐！”
其他動物瞬間紛紛離去，隻留著那隻白色的兔子。
……
“我是詩人！”
“我也是美食家！”
“我輕輕剝開小白兔的毛衣，給它洗了個澡，將樹枝遞給了它，它開心的收下。”
“火焰溫暖著我們，它開始舞動。”
“慢慢的，它轉累了，回歸母神的懷抱，給予我豐盛的晚餐。”
……
黑袍人輕快的吟唱著，聲音宛若黃鸝一般清脆悅耳，他熄滅了火焰，焦木上發出一縷灰煙。
然後他在胸前從下往上畫了一個弧形，然後在心髒處一點，隨即念道：“生命的歸宿，大地的支柱，崇高的母親。”
“祝福您，偉大的大地母神。”
“感謝您的慷慨，願它回歸您的懷抱。”
禱告完，他開始滿懷敬意的享用美食。
……
烏貝摩嘴角微抽，嘀咕道：“這就是大地教會的教義嗎？不是信奉‘生命至上，寬以待人，微笑麵對一切’嗎？”
怎麽辦，要不要拉他？但他這種行為感覺好恐怖……烏貝摩腦海裏瞬間浮現一個美麗的身影，然後微笑著看向他，眼神之中滿是敬意，唱道：“把毛刮了，用水衝刷一遍，將樹枝串上，然後點火，轉圈，受熱均勻，香氣撲鼻，讓我吃掉你！”
想想就可怕……烏貝摩瞬間激靈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是先看另一個吧！”
……
這是一間豪華的房間，牆上掛著各種油畫，天花板上則垂直吊著一個雕刻著鏤空浮雕以及其他繁雜花飾的水晶吊燈。
幾米高的書架、寬大的妝台、華麗的鏡子、繡著各種繁雜圖案的粉色絨被、巨大的木床……
這無一不在顯示著對方的尊貴。
“怎麽看起來有些熟悉呐！”烏貝摩嘀咕了一句。
然後看向畫麵之中那道躺在**的身影，一頭靚麗的金發。
“好吧，天哪，為什麽要這麽玩我！”烏貝摩長嘯道，然後冷靜了下來。
“嘉爾莉亞，蕾貝蒂娜和絲嘉妲，可以的，就不能找些跟我沒關的人嗎？”烏貝摩吐槽了一句。
“‘美食巨魔’先生，看來聚會沒有你不行了。”
即使同意對方，但烏貝摩還是打算多觀察一兩天再說。
這時，烏貝摩從迷霧之中拿起《巴比猶倫法典》，他沒敢用曆史學家的能力讀取信息，那個還是有些危險的。
隨即，他翻開法典，從上次的頁麵開始。
“奇跡失敗了！”
這一頁上隻有這一句話。
烏貝摩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自稱“執掌奇跡的織夢人”，可是他完全無法理解這裏麵“奇跡”的意思。
旋即，烏貝摩繼續翻開法典。
“我們背叛了祂！”
烏貝摩坐在巨大座椅上沉默不語，然後有節奏的敲著冰涼扶手。
烏貝摩不知道祂是以什麽樣的語氣，什麽樣的心情寫下這段話。
迷霧沸騰，烏貝摩將《巴比猶倫法典》送入了迷霧之中，他就隻能翻開這兩頁。
還有那幅油畫……烏貝摩隨即想起了絲嘉妲被要求拿走的那幅畫。
烏貝摩的瞳孔微微縮小，使用曆史學家的能力看向了油畫，同時調動了這裏的力量，迷霧開始籠罩噴薄，上方星海綻放星光。
油畫好像活了過來一般，烏貝摩可以到油畫中的黑發女子站了起來，將手裏高腳杯中的紅色**喝掉，然後全身開始腐爛，而她一直側對著烏貝摩，然後慢慢走上階梯之上的座椅，每走一步，身上便會腐爛一部分。
她身體近乎化為白骨，坐在那高背椅之上，隻剩一張嘴巴，忽然轉頭間看向烏貝摩，烏貝摩看到這一幕內心一突，然後她自顧自開口說道：“生命的盡頭便是死亡，那便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