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山
不一會兒，趙管事就再度回到了許木家門口，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老許，趕緊把你兒子叫出來，我們就要出發了！”
許寶山聞言急忙帶著許木走了出去，笑道：“老趙，不多坐會兒？”
趙管事沒好氣道：“坐什麽坐，你就不怕我把你家門撞壞了啊？走了！”
說著，趙管事直接轉身朝不遠處走去，許寶山衝許木使了個顏色，許木急忙跟了上去。
“趙大叔，我們現在就去山上嗎？”許木好奇地問道.
“嗯，待會兒你還能見到幾個和你同村的小子呢！”趙管事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許木跟著趙管事走著，想起父親的囑咐，也不多言語，而是抱緊了懷中裝著糖餅的包袱。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村口，隻見此時已經有不少少年等在此地。
小山村這次滿了十三歲的孩子一共有五個，其中還有一個是女孩。
“小雨，你怎麽也來了？”許木好奇地看著麵前的施雨道。
許木和其餘四名孩子都是同村的，又是同齡，平時都喜歡在一起玩。
其中施雨和許木的關係也很不錯，小時候都是光著屁股在一條河裏玩過水的。
隻不過隨著年紀大了，施雨的家教也逐漸嚴格起來，像以往那種和一群那男孩子在外邊野上半天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了。
據施雨所說，這兩年家裏都在教她縫紉、刺繡和做飯，似乎是在為出嫁做準備，沒想到這次也會去參加試煉。
施雨衝許木撇撇嘴道：“誰說我不能來了？我爹又生了個兒子，最近開心著呢，這次讓我出門也就碰碰運氣，要是不行的話，就要回家嫁給城裏的那個醜八怪了！”
施雨口中的醜八怪，住在小山村五十裏地的一座小鎮上，不過在村裏人的口中，這地方都成了城池。
這名醜八怪並不是什麽富家少爺，而是一個藥鋪掌櫃的兒子，好像是姓孟，因為小時候淘氣在臉上留了個大大的刀疤，至今沒消，所以一直找不到媳婦。
這姓孟的雖然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兒子，但也是藥鋪掌櫃的大少爺，這兩年來可算是把孟掌櫃的給急壞了，幹脆就尋摸著從村子裏找一個姑娘。
上次施雨她娘生孩子難產，村裏的產婆照應不過來，就是去城裏請來的孟掌櫃。
一來二去的，孟掌櫃還真看上施雨了，決定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
施雨她爹見能夠攀上一個城裏人，當即開心的不得了，滿口答應著，後來才得知對方的兒子是個醜八怪。
但施老爺子偏偏又是個好麵子的人，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門親事，就算人家男方長得不好，但總歸家境不錯，施雨嫁過去也不會吃苦不是？
不過施雨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一聽自己的未來丈夫都毀容了，對這個本就陌生的男子當即沒了什麽好感，一門心思反對這門親事。
這次能夠參加台靈山的試煉，也是她跟施老爺子軟磨硬泡的結果。
許木聽到這裏，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時候好像還說過長大了要娶施雨，不由得麵色一紅。
不過女孩子顯然已經忘了這件事了，八成是小時候聽類似的混賬話聽得挺多的，並未記住許木的這一句。
“行了，你們都認識吧？出發了！趕緊都上馬車，別耽誤事！”趙管事說著，把孩子們都趕上了一輛馬車。
五名少年一聽有馬車坐，本來還挺開心的，一上車之後，發現車裏堆滿了貨物，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頓時就開心不起來了。
本來嘛，小山村本來並不在台靈山每年招收弟子的計劃範圍內，屬於是走後門的性質。
人家能讓你去參加已經很不錯了，哪還能安排專門的馬車接送？
跟一車子油鹽醬醋走了一路，許木被山路顛得屁股都麻了，這才聽到趙管事喊了一聲“籲”，馬車頓時停住了。
就聽車子外有人問道：“趙胖子，你這是帶你們村裏的人回來了？”
許木撩開車簾，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攏發包巾，一身短打的青年男子，看上去約莫二十來歲，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布袋子，很是神氣。
“嗬嗬，沒錯，今天輪到王哥你當值？”趙管事聽到對方直呼自己趙胖子，倒也不惱，衝車裏的眾人喊道，“下來吧，小家夥們！”
說著，趙胖子不漏痕跡地給這人遞過去一個小袋子，這人接過袋子掂了掂，手掌一翻，袋子就不見了。
許木幾人聞言紛紛跳下了車，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眼神羨慕地看向一旁的那位男子，此人名喚王直，乃是台靈山的外門弟子。
盡管隻是弟子，他的地位也要比趙胖子這個所謂的外門管事要高，因為趙胖子沒有靈根，隻是一介凡人。
之所以讓他做管事，那是因為這種職位平時事情太多了，要是讓弟子去擔任，恐怕會耽誤修煉的進度。
許木等人要是沒有靈根，但是有其他的可取之處的話，就隻能成為更低一檔的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在台靈山的地位最低，平日裏還要做不少雜役，聽任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使喚。
記名弟子在山上做滿十年，就可以自行離去，在此期間可以獲得一大筆錢財，是在山下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如果不走，並且人足夠機靈的話，就會成為趙胖子一樣的外門管事。
另外，那就得看這名弟子的運氣了，要是運氣好，仙師隨便賞賜點什麽東西，放在世俗界那也是十分珍惜的存在，足以成為傳家之寶。
據說鏡州最有名的神醫肖龍遊，就是早年間在某個宗門擔任過記名弟子，後來有位仙人見他天資聰慧，就賞了一部上古醫書給他。
下山之後，肖龍遊潛心苦學，這才最終成為一代名醫。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數不勝數。
因此，凡是上了台靈山的人，就沒有一個願意直接下山的，最起碼的，也想成為台靈山的記名弟子。
話歸正題，此時的王直見一群小孩正羨慕地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行了，你們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