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玄門

翌日,清晨。

早早醒來,韓鬆的意識就迫不及待的沉入腦海,想看看昨日抽到的是什麽東西。

這轉盤太磨嘰了。

昨晚韓鬆按下抽獎按鈕後,隻看見巨大的轉盤由慢轉快,內環區與外環區各自按不同的轉速高速旋轉起來。

韓鬆目不轉睛的盯著轉盤,沒等到轉盤停下,他反而墜入夢鄉。

指針果然指在白色區域,同時,也指在了內環區的“功”區域。

“厚土功!”

一本暗暗發黃的古樸書籍靜靜浮在腦海。

“竟然是一本練氣期的修仙功法。終於可以修仙了。”

厚土功裏講述了靈氣的吐納之法。所謂吐納,便是將外界的靈氣吸收進自己的體內變成靈力。當靈力儲存到一定量,修仙者便可以使用這些靈力做到凡人不能做的事。

厚土功裏記載了好多種法術要訣,比如攻擊類的火彈術,控製類的定身術,禦物術,輔助類的禦風術,防禦類的土牆術,等等。

雖說五行周天元功也能把靈氣吸收到韓鬆體內,但那畢竟隻是用來輔助補償靈根的。若說還有其他作用,也就是當做一個靈力的蓄水池,當然,也有些強健體魄的功能。

想到終於可以成為修仙者,韓鬆立馬起身盤坐在**,根據厚土功的口訣心法,學著吐納起來。

不過韓鬆的吐納修煉還是與其他修仙者不同。

其他修仙者是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修煉。

而韓鬆則是,由五行周天元功把靈氣先一步吸收進經脈,他則直接引用五行周天元功吸收的靈氣修煉。

眼下第一件事,就是韓鬆要把運行厚土功的經脈開辟出來,這便是沒有先天靈根的痛處,其中滋味自然非常不好受。

忍著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韓鬆終於把經脈開辟完成,又順著經脈把厚土功運行一個周天,才停下休息,一仰躺在**,大口喘著粗氣。

畢竟經脈才剛剛開辟出來,運行一個周天已經身心疲憊,等靈氣滋養穩定經脈後,再修煉就輕鬆多了。

不過隻是運行了一個周天,韓鬆就能感受到身體裏,有一絲絲自己能夠驅使的力量。

太好了!

韓鬆用意念把這絲力量調到食指尖,指尖立刻就有了瑩瑩土黃色的光,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韓鬆覺察到了這一小股靈力從指尖飄散,身體裏,能驅使的靈力也就用光了。

但他明白,剛剛自己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第一次使用靈力。

雖說這次使用的靈力,微不足道,連隻螞蟻都奈何不了,可韓鬆還是開心的手舞足蹈。

他完成了一次蛻變。

從凡人到修仙者的蛻變。

“四弟!”

一個聲音從院子外傳來,這是三哥的聲音。

“三哥,三叔來了嗎?”韓鬆雙手支撐用力,一躍跳下床,邊穿鞋邊對門外喊道。

韓立看著跑出來的韓鬆,心中疑惑,昨天還生病的四弟,今天怎麽活蹦亂跳,臉上滿是高興?不會把腦子害壞了吧。

韓鬆不理會韓立的反應,拽著這個三哥,往二叔家裏跑。

今天的三叔,顯得格外貴氣,一身沒有一點褶皺的綢子衣服,隨著走路,悠悠****,初陽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三叔挺起他那圓圓的肚子,雙手扣著圍在肚子上的錦緞腰帶,笑眯眯的走到勾著腰喘氣的韓立與挺著腰杆的韓鬆麵前。

不知怎的,韓鬆似是有用不完的勁,即使拖著韓立,從他家的村東頭,跑到韓立家的村西頭,也輕輕鬆鬆。

“三叔!”

韓鬆身子一正,恭敬又高興道。

韓立雙手拄著膝蓋,斜望著這個堂弟,心想:這小子今天怎麽回事,跟吃了炮仗似的——不對勁。

“好!好!”

隨著三叔也高興的回應了兩聲,韓立也就將此事拋之腦後。

堂屋裏,韓鬆老爹和二叔都在,三叔轉身進屋後,也收起高興,屋裏彌漫著一股愁緒。

“唉!”老爹不住的歎氣。

雖說老爹也知道,兒子去七玄門一定是個好出路,但心裏還是不住的擔憂。

畢竟江湖裏多的是打打殺殺,搞不好小命就丟了。

“大哥,又不是把鬆兒送到鬼門關,不知道哪來的擔心。隻是去試試,不行再回來。更何況他兄弟兩還能相互照應。若是他倆爭氣點,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你就不能為孩子想想!”

說罷,三叔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

“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擔心!”老爹沒好氣道。

三叔回道:“我是他親三叔,我還能害他不成!而且我還不一定能不能留下個種,若是真的老了,我還指望他倆給我養老送終呢!”

二叔也道:“是啊,我也是舍不得,要不是實在沒有營生給立兒,指望家裏幾畝地……”二叔舉起煙袋抽了兩口,又道:“他兩個一同去,互相照應,我心裏也能放心不少。”

老爹看著韓鬆希冀的目光,輕輕問道:“你真的想去?”

“嗯!”韓鬆鄭重的點頭,道:“爹,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我和三哥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老爹看著兒子底氣十足,無奈的笑起來。

一大家子坐一起吃了一頓三叔買來的好酒好肉,笑聲淚眼,自不在話下。

就此,一架馬車終於從韓家離開。

到達鎮子,三叔又和兩個侄子交待一番,就自顧自忙去了。

春香酒樓是七玄門在青牛鎮產業,也是落腳點,七玄門在青牛鎮的幫會事物多在此處理。

三叔說等個幾日,就有七玄門的人來接他們兄弟二人。

韓鬆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興致絲毫不減,。

一個小二領著他倆到了酒樓裏麵的住處後,就出去帶上門去,往前台招呼其他客人了。

“三哥,這裏比村裏好玩多了。人來人往的,多熱鬧。”韓鬆提起桌上的瓷壺給韓立倒了杯水,又給自己倒了後,牛飲下去。

“嗯。”

韓立也很高興,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半口,黑溜溜的眼珠瞧個不停。

“三哥,你想去七玄門嗎?”

“來都來了,想不想又怎樣,難道還跑回去?”韓立沒好氣回道。

韓鬆憋著嗓子憨笑了兩聲,便不說話了,隻是紮個馬步,老神在在的打起五行周天元功。

“咦!四弟打的什麽拳?”韓立驚奇問道。

“想學啊,我教你啊。”

“哼!野路子,我才不學嘞。”

雖然韓立故意這樣說,但他還是盯著韓鬆的身形,仿佛要從中找出一些門道。

韓鬆自然知道韓立是故意的,也渾然不在意,隻道:“三哥跟著我的動作練,身強體壯,吃嘛嘛香。”

韓立隻當是新奇,也跟著韓鬆的動作練起來。別說,動作挺標準的。

“有沒有感覺到什麽?”韓鬆神秘一問。

“什麽,什麽感覺也沒有啊!”

“嗯?不會吧,再多打幾遍。”

其實兄弟倆都不知道,五行周天元功,是為了給沒有靈根的凡人,創造靈根的功法,有靈根的人哪裏能練成。

韓鬆覺得這功法貌似隻有自己能練,而韓立則覺得,這玩意大抵是沒什麽用,跟自己想象的武功完全不一樣,他練隻是感覺好玩而已。

練了好一會,兩人都覺得無趣,便收了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等開飯。

就這樣過了三天。

在酒樓的三天裏,韓鬆除了和韓立玩耍,和三叔嘮嗑,其他時間都在修煉,他隱隱覺得,自己的靈力,好像越積越多,每天都能感覺出在增長。

終於一輛馬車風塵仆仆的停在酒樓外。

來的人是王護法,三叔對他很恭敬,韓家兄弟也躬身作禮,不過王護法不當一回事,隻是威嚴傲氣,對他爺仨沒有好臉色,直催促兄弟倆上了七玄門的馬車。

馬車上有些和韓鬆年紀相仿的少年,兄弟倆不大與他們相處,一個人占著一個角落,都閉著眼靜靜的坐著,仿佛在睡覺。

韓鬆看起來在睡覺,其實是偷偷運行起厚土功,默默修煉著。

一連五日,馬車終於停下。

“下車!”

一聲催促打斷了韓鬆的修煉,兄弟倆跟著排隊一個個跳下馬車。

此時正值傍晚,晚霞披光,熠璨生輝,韓鬆望著天邊下,映光的翠峰,心情格外不錯,他重重吐了口氣,仿佛這一口氣,能將一路上的風塵都散了。

兄弟倆挨著,緊跟大部隊,在七玄門弟子的驗明正身下,一個個通過關卡。

隨後這群孩童被安排到一排房間內休息。

韓鬆與韓立,還有其他幾個少年,擠在一個房間裏麵。

七玄門的幾個配刀弟子,端進來一些吃食,一個領頭的師兄冷冷道:“吃飽飯都老實點,不要出房間,明天自有人來領。”說罷,竟出去把門鎖了。

屋裏的孩子雖然被關了,可沒人敢觸黴頭,都乖乖的吃飯,然後找個大通鋪位置躺下。

韓鬆倆兄弟也不和大家擠,隻抱了些稻草在牆跟,再鋪上席子,一起躺下了。

三叔說會有一場試煉,不合格的卷鋪蓋回家,也不知難不難。

韓鬆韓立悄悄討論了一會兒,都困意襲來,雙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