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起死回生!

隻見方寒將食指搭在銀針的尾稍上,一道微弱的氣流從他的手臂導入金針,最終傳入了老人的身體裏。

看到那銀針微顫,再看方寒的神情和舉動,中年男子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即目光又落在老人的臉上。

約莫二十秒的時間,方寒抽出了銀針,突然抓起老人的雙腳猛的一提,老人的身體硬生生被提了起來,就像一條沒有生息的魚。

隻見方寒伸出手掌猛地在老人背上一拍,‘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老人嘴裏噴了出來,中年人臉色大變。

他正要阻止,猛地想到方寒的交代,隻好緊要的牙,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這一口血噴出來,方寒送了一口氣,這才將老人平放了下來。看那中年人緊張的神色,方寒指著那口噴出來的血,道:“這口痰要是不打出來,我後麵的活就沒法幹了”。

經方寒這麽一提醒,中年人這才注意到在那口鮮血之中有一小塊粘稠的東西,這才明白方寒剛才為什麽要把爺爺提起來拍後背了。

方寒又將那根銀針插入少商穴中,同時又拿起一根銀針,落在了曲池穴,跟著又是人中、風府、合穀等穴。每一個穴位都如法炮製的將自身的陽氣輸入進老人的身體中,不多時,方寒已經是滿頭大汗。

做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中年人驚喜的發現,爺爺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臉上的氣色比之剛才有了明顯的變化,心中對方寒也就更加的感激和信任了。

這時,方寒拿起了一根金針,這金針有四寸長,是之前那些銀針長度的兩倍。方寒在老人的頭上摸了摸,猛地將金針插入了百會穴中,銀針幾乎全部沒入。

看到這麽長的金針插進爺爺的腦袋裏,即便中年人再鎮定,這一刻又被嚇的臉色大變。

百會穴乃人體的至高穴,是多條經脈的交匯之處。剛才方寒運轉血陽譜心法,將自己的陽氣以銀針渡入老人體內,雖然不能全部打通老人肺部經脈,但在真氣衝擊之下,經年堵塞的經脈也有了決堤之處,現在隻要百會一通,這些經脈間就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老人就有可能醒過來。

這百會穴最為重要,所耗費的心神內力比之剛才要多了數倍,此刻的方寒已是揮汗如雨,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

即便如此,方寒咬牙硬挺著,手中的金針竟是發出了嗡嗡聲響。

燒山火,《黃普針經》中的第一針,治癱瘓、祛風寒。這燒山火的運針手法極為講究,不僅有嚴格的步驟,而且對施針者自身的修為能力有苛刻的要求。在用針之時,撚運五分之中,行九陽之數。其一存者,先淺後深。漸入一寸,三進一退。若針頭沉緊則熱氣複生……

一分鍾、兩分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寒突然將金針從老者的百會穴上拔了出來,這一拔,似乎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方寒連站都站不穩,整個人就仰麵倒了下去。

見此情況,中年男子一個箭步跨出,在方寒倒地的那一瞬間將他扶住。這時中年男子發現,方寒的身體冷若寒冰。

“你怎麽樣?”即便中年男子不懂醫術,卻也看的出剛才方寒為救治他爺爺的病幾乎耗盡的心神,便出聲問道。

方寒緩了幾口氣,輕聲笑道:“我沒事,你爺爺體內的經脈我已經打通了,胡老的藥也應該快熬好了,一會你告訴胡老,讓他用‘四明針法’刺激五髒六腑上的穴位,用熬製的藥擦拭你爺爺的身體,等藥效吸收之後,你爺爺就有可能醒過來。不過到時候一定要叫醒我,我還要為老人家排毒,我先休息會”。

方寒說著就盤坐在地上,運轉血陽譜心法,很快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沒多久胡老就端著藥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中年男子將情況給胡老說了一遍,胡老查看了老人的身體後一陣激動。卻也不敢怠慢,用棉球蘸著擦拭完老人的心髒後,左右各拿起一枚銀針,毫不遲疑的向水泉、太溪兩穴紮了下去。

這胡老雖然年紀大了,但出針的準度、力度、速度幹脆利落,仿若流水行雲,一看就是大家風範。而這四明針法又是一種難度高,效果好的運針法門,講究的是根據病人的脈象沉浮、氣息變化等情況隨機調整下針時的深淺力度。要不是方寒現在體力衰竭,這麽重要的環節,他一定會親力親為。

不知不覺又是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胡老雖然沒有內力消耗,但高強度的下針也讓吃不消,但胡老還是硬撐了下來,直到紮完老人五髒六腑上的所有穴位,胡老才停了下來。

“兄弟,你休息好了嗎?”看到胡老的針紮完了,中年男子輕輕拍了拍方寒的胳膊。

方寒緩緩睜開眼睛,神色比剛才好了許多,向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站起來對胡老道:“胡老,辛苦你了”。

“瞧你說的,是我讓你來幫忙,應該我謝你才對。還有,你小子實在太厲害了,剛才老人體內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機,現在脈搏已經有複蘇的跡象,就算華佗扁鵲也不過如此,我胡連之事心服口服了”,胡連之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寒苦笑道:“我哪能跟那些聖賢大能相比,不說了,胡老您再取熬一劑歸脾湯來,服用之後老人應該就無礙了”。

胡老去熬藥,方寒又以銀針為老人泄毒。老人久病纏身,體內本就有毒素,剛才方寒讓胡老熬製的藥中有幾味就有強毒,也正是這些強毒的作用,才刺激了老人的五髒六腑,激發出其潛能。

相比剛才,這次排毒的過程要輕鬆許多,也用不了那麽多的內力。很快的,在方寒紮針之處,就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血點,方寒讓中年男子將老人抱起來,讓那些黑血順應流出,等胡老的藥拿來給老人灌下之後,老人已經有了微弱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