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懸絲診脈！

“不錯，甘草反大戟、烏頭反貝母，硫磺畏樸硝、水銀畏砒霜。這首歌訣是古人在實踐中總結出來的其性味功能的相反畏惡，在臨**是使用禁忌。但卻未聽說過睡火蓮也屬於這一類”，胡連之麵色鄭重的看著方寒道。

“你也說了，這首歌訣是古人總結出來的經驗，若是古人沒有發現睡火蓮的配伍藥性，難道它就沒有了嗎？”方寒淡笑道。

“你的意思是這睡火蓮也屬於配伍禁忌之一？”胡連之震驚。

方寒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睡火蓮的生長環境極為苛刻，在國內極為稀少，或許也正因如此，古往今來才鮮有人知道它的禁忌性。若是你不信，就在今晚花落籽開時點一盤蚊香，要是這小院裏還有一個喘氣的，我方寒就給你當孫子”。

方寒此話一出，胡連之又是一驚，今天正好是第七天，今晚那睡火蓮便會花落結果。胡連之肯定方寒沒有進過這座小院，他又怎麽知道這睡火蓮今天一定會凋零結果呢。

見胡連之一臉錯愕的神情，方寒繼續道：“蚊香之所以能驅蚊，主要是其中含有使君子的成分，而使君子的氣味和睡火蓮種子的氣味融合後就會變成劇烈的毒氣，而這種毒氣又十分特別，隻能通過血液傳染，卻因為毒性極強，當真是見血封喉”。

方寒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了那灰衣老者身上。

“胡醫生，可有其事？”此時的灰衣老者臉色陰沉，眼珠子都快要跳出來，語氣中明顯帶著憤怒。

胡連之深吸了口氣，歎道：“老朽無能，對此一無所知。但我相信方老弟的話，因為他是神針王的重孫，他不會拿神針王的名譽開玩笑”。

“神針王？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嗎？”灰衣老者愣了一愣，不解的看著胡連之問。

胡連之正要解釋，方寒道：“胡老哥，我太爺早已不問江湖事，他也不喜歡再受別人打擾，甚至都不允許我在外人麵前提他的名字。我希望神針王這三個字以後再莫傳出去，不然就是小弟不孝”。

“倒是我突兀了，以後不提了”，胡連之尷尬的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看著那灰衣老者道：“不好，屋裏就點了蚊香，要是……”胡連之不敢往下想。

胡連之一提醒，灰衣老者的臉也變了色，急忙跑了回去。

猛地，胡連之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臉欣喜的看著方寒道：“方老弟你來的正好，這正好有個病人非你所能醫治，你快隨我進去看看”，胡連之說著就拉起方寒望小院疾步而去。

“難道這小子真有料？”陳文豪疑惑的看著方寒的背影，眼中多了一絲神采。

這是一間木石結構的兩層小樓，小樓前有假山水塘，周圍花圃縈繞，顯得優雅別致。經過水塘時，方寒便看到那幾束睡火蓮在威風中搖曳，當真豔美撩人。

這時，那灰衣老者已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幾盤蚊香，臉色鄭重的看著方寒，似是對方寒的話還心存質疑。

見灰衣老者出來，胡連之開口說道：“孫老，你們小姐急寒攻心，五髒均已受損，若由我來醫治，最快也要月餘。而且我又察覺到她體內的脈象極為異常，這又會時刻影響病情的變化。所以我推薦由方老弟來為小姐醫治，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方老弟的醫術絕對在我之上”。

現在的胡連之已經對方寒的醫術徹底信服，而更重要的是胡連之認為，方寒和眼前的灰衣老者是一路人，裏麵那位病人也隻有用他們的江湖手段才能化解。

灰衣老者凝視了方寒幾秒鍾，淡淡的說道：“那就讓他試試吧”。

二樓，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的躺在**，盡管她表現的很安靜，但方寒看的出這女子正在極力的克製身上的痛苦。

女子穿的單薄，身材玲瓏有致，輕紗遮身，更是給人一種朦朧之美。

“好大的寒氣”，上了樓，一道寒氣就迎麵而來。現在是六月天，外麵酷暑難耐，而這房間都是古樸家具，甚至連最基本的電燈都沒有裝，更別說空調。

寒氣的源頭就來自**那女子，隻是被輕紗遮住，看不到她的麵容和情況。

而讓方寒意外的是從**拉出來幾根紅線，綁在一旁的竹椅上。

方寒臉色一沉，轉身看著胡連之道：“你用這懸絲診脈為她治病？”

看到方寒的臉色不對，胡連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苦笑道：“不是我的本意，隻是病人執意如此，我也是沒有辦法”。

方寒的目光又轉向那灰衣老者，沉聲道：“你們什麽意思？不讓望聞問切，這病怎麽治？”

灰衣老者臉色不悅，說道：“治不了是你本事不濟，這懸絲之術古來有之，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用，要是你治不了便出去，沒人攔你”。

方寒眼睛眯成一條線，嘴角劃過一絲弧笑，道：“懸絲診脈傳自於宮廷，因為古人講究的是尊卑有序，男女有別。但外人隻知道有懸絲診脈之象，卻不知行醫者在使用前早已從那些丫鬟、太監口中詢問過病人的情況，如胃納、舌苔、二便、症狀、病程等，正是對病人的病情胸有成竹，所以才敢大膽開藥。說到底，懸絲診脈不過形式而已。胡老哥，我可說錯？”

胡連之道：“不錯，剛才我的推斷主要依據確為孫老的表述，也是因為這位小姐的脈象忽高忽低，所以在紅繩上有所體現，若是換成一般人，甚至都不一定能夠察覺出來”。

“那胡老哥確診了嗎？”方寒淡淡的問道。

胡連之深歎了一聲，道：“我隻知這位小姐寒氣入體，有氣虛血瘀之象，而從孫老的口述以及脈象上看，有似外力所致的心肺損傷，這完全就是兩種概念，我行醫數十年都沒有遇到過，所以……”。

方寒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變的異常詭異，而方寒的眼睛卻已經緊緊盯在那灰衣老者的身上。

“孫老，你明知你們小姐是被寒冰掌所傷，不是內家高手根本無從醫治，你還讓胡老哥來救治，你意欲何為？”方寒死死的盯著孫老，沉聲問道。